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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风波(二合一)

    钟声止,满城动。

    整座白水城中正狂热的议论着此事。

    “这镇妖司三十多年来终于出了个金阶的除妖使了”

    “是啊,算上之前那八位,这是第九位了吧?”

    “镇妖司没落许久,今日之事显然是振兴之兆啊”

    “”

    白水城城北许府之中,大堂前围坐着三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人身形魁梧,眉宇间满是戾气,正是许家的当代家主许惇。

    在其身旁,一个贼眉鼠眼的精瘦男人乃是孙家家主孙玉飞,而另一个脸庞圆润的则是王家家主王染。

    “许哥,再拖下去,怕是要生事啊,快些做决定吧!”

    孙玉飞面露狠色,开口说道。

    “两位兄弟,早前咱们派出去眼线可说了,亲眼所见苏府之中飞出一道流光,我估计十有八九就是眼下镇妖司中的这位金阶除妖使,我是怕”

    “许哥,我知道你是担心那除妖使跟苏家有关系,”

    王染摆手,却是毫不在意的笑起。

    “祈安道府已答应我们不会再庇佑苏府,加上如今苏繁雨生死未知,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再者说,我们三家背后可是太元仙宫,莫非还怕他一个小小的金阶除妖使?”

    “不错,镇妖司对世家之争向来忌讳,不正是因为咱们背后是他们惹不起的仙府嘛。”

    思索一番,这许惇终于是狠下心来。

    苏氏来自中州,跟他们这些白水城土生土长的世家不一样,加上近些年苏家的崛起,许惇早已是视其为眼中钉,巴不得将苏家倒台。

    只见他一咬牙,而后猛然起身。

    “走,带上人,去苏府!”

    其他两位家主顿时面露喜色,慌忙应声点头。

    不久,城北的许家以及城西孙、王两家组成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朝南城的苏府而去。

    说来也巧,当许惇领着手下出府之时,那早些时候被李岁收拾一番的汪管事,正好还在回城的路上。

    而他们,就是要回城向那府中报信。

    出了镇妖司,李岁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如今的仙道时代,最伟大的人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府掌教。

    而是这些背离长生之道,义无反顾的投身镇妖司中为天下百姓谋求太平的除妖使。

    但可悲的是,两百余年的春秋更替,无数除妖使为埋骨他乡,到今日,又有几人记得这些人呢?

    “镇妖司”这三个字,承载了太多除妖使的夙愿。

    现在,李岁亦是成为了镇妖司中一员,更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金阶除妖使。

    他年轻,强大,为了理想中的那个太平盛世,无惧万般险恶。

    也就在某个瞬间,李岁的心中油然而生一丝亲切的归属感,还有更沉重的责任感。

    “李大人”

    苏雨的声音唤醒了思绪万千的李岁。

    “大人想什么呢,莫非是太过激动了些?”

    “只是一时走神,让苏姑娘见笑了。”

    李岁缓过神来,尴尬一笑。

    “大人这般年轻,就有如此成就,日后定能名震天下。”

    “都是虚名而已,修道亦修心,问心无愧便好。”

    “李大人道心如水,实乃大善之人。”

    “苏姑娘不也是嘛?”

    忽而听到李岁这么问,苏雨微微愣住。

    良久,便是娇哼一声,显然是想起了昨夜月下之事。

    李岁心中偷笑,却见那苏雨的脸上泛起一抹嫣红。

    “瞧你,脸红什么呢?”

    “你”

    苏雨神色慌乱,捂起小脸,头也不回的就朝前方跑了去。

    李长使虽满脸不解,但那苏雨已然跑出好远,他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不多时,李岁来到苏府,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在大门处等候。

    “李大人!”

    苏二爷神情激动,挥手喊道。

    三两步间,李岁便已来到苏鑫的身前,而在这位苏二爷的带头下,众多苏府之人皆恭敬作揖,齐声开口。

    “恭喜李大人!”

    小铃也是从人群之中探出脑袋,嘿嘿一笑。

    “恭喜哥哥成为金阶除妖使~”

    见状,李岁欣然微笑,亦是朝众人回礼。

    “李大人,请吧。”

    站在苏二爷身旁的苏雨摆手,没好气的说道。

    李岁顿时满脸苦涩,饶是他也搞不懂这位苏小姐的心思,只得在其他人的热情招呼下,进了苏府。

    刚入内堂,李岁就见到有个白发老人被几个下人搀扶着向自己走来。

    其身着朴素灰袍,虽说神情有些许虚弱,但整体还是精神气不错。

    这位老人正是苏家家主苏繁雨。

    “爷爷!”

    苏雨喜声开口,急忙跑到老人身旁,神情激动万分。

    “丫头。”

    苏繁雨宠溺的看向苏雨,目光温柔。

    “苏老爷子,您醒了?”

    李岁走上前来,谦声作礼。

    “您现在感觉如何?哪里可还是不舒服?”

    面对李岁的一番询问,苏繁雨顿时感动不已。

    “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苏老爷无惧那恶妖,为百姓挺身而出,在下不救您,那救谁呢?”

    李岁轻笑,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只见其手中青光闪动,眨眼间就有一枚晶莹剔透的青色丹药出现在了掌中。

    “老爷子,这是青元丹,吃了它,那火毒再过两日,就能彻底清除了。”

    苏繁雨颤颤巍巍的接过李岁递来的丹药,毫无犹豫的就吃了下去,瞬间就觉神清气爽,四肢也是有了些力气。

    “大人”

    这下,在场的众多苏家族老也是神色敬畏。

    “日后,大人您就是我们白水苏氏的大恩人!”

    苏繁雨神情郑重,恭敬作揖。

    “老爷子,我已同苏二爷讲过了,日后不行恶,多行善,便是对在下最好的回报。”

    言罢,不再等众人说什么,李岁就唤过了小铃,就要告别离去。

    苏繁雨张口欲言,却被一旁的苏二爷拦住。

    “大哥,不可”

    苏鑫悄声说道。

    前者瞬间明白了其中深意,无奈的点了点头。

    “诸位,若这几日还有事,便可去镇妖司寻我。”

    李岁摆手,随即就带着小铃转身离去。

    苏繁雨心中长叹一声,他自是知晓这位李长使心怀大善,为民谋事而不求回报。

    若他真开口许下金银珠宝,请他庇佑苏家,那反而是自己太过庸俗了。

    思量几番,苏老爷子只好招呼苏府上下之人送别李岁。

    “不不好啦!”

    却见李岁刚走出两步,迎面就跑来一个下人,神色慌乱。

    “怎么了?”

    李岁身后的苏繁雨先是开口问道。

    “老爷许许家家主带人堵在府外,非要您前去恭迎,说若您不去,就要拆了苏府的大门!”

    “什么!”

    苏繁雨一愣,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欺人太甚!”

    他身后几位族老听闻此言,顿时就要破口大骂。

    “苏老爷子,这许家莫非跟你们有仇?”

    李岁心中疑惑,先是那个汪管事在棉云山找事,如今连这许家家主都亲自寻上门来了。

    “大人,世家之争向来如此。”

    苏繁雨挺直了身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李岁。

    “大人啊,我知您嫉恶如仇,但此事还请您万万不可插手!”

    “对啊,李长使,您快些进屋,此事交给我们解决就好。”

    “世家背后的那些仙府,绝不能轻易招惹啊”

    李岁自然是听出了他们话中的深意。

    就像当初韩知理说的一样,在那些强大的世家眼里,镇妖司根本不算什么。

    他们背后有高高在上的仙府撑腰,又怎会惧怕一个除妖使呢?

    李岁心中冷笑,当下就做好了打算。

    “你们不怕我,莫非我就怕了你们?”

    虽说是做好了决定,但李岁嘴上还是对着苏府众人开口道:

    “多谢诸位提醒,在下自当如此。”

    闻言,那苏繁雨的脸上不由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便是苏雨也有些失落的看向李岁。

    “罢了罢了人之常情也。”

    苏繁雨不动声色的对李岁微微作揖,转而便带着众人朝府外走去,临走时,苏雨来到李岁身前默默行了一礼,眼神之中隐隐有些落寞。

    “大人还是早些离开这事非之地吧,免得惹祸上身。”

    说完,苏大小姐便面色决然的转身离去。

    李岁一声不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大小姐,莫非是生我气呢。”

    “哥哥,我们真不帮苏姐姐嘛”

    望着苏雨离去的背影,小铃可怜巴巴的看着李岁说道。

    “帮呀,为何不帮?”

    小铃满脸错愕,疑惑开口。

    “那哥哥刚才为何?”

    “刚才我若真说要出手帮他们,估计整个苏府上下都不会同意的。”

    “啊?为什么呀?”

    李岁释然作笑,拍了拍小铃的脑袋,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出手的原因啊,傻丫头,你长大了便会知道了。”

    “噢”

    小铃满头雾水,但见李岁已经起身向外走去,也只好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许家主亲自登门,真是令我苏府上下蓬荜生辉啊!”

    苏府外,苏繁雨见到许惇以及孙、王的两家家主竟然都在,心中不由一凛,但即便如此,这位苏老爷子依然是神情淡然,迎身走向许惇。

    “呵呵,苏老爷,你没还没死呢?”

    却是听得那孙玉飞开口,冷声作笑。

    “孙小子,你说什么呢!”

    苏繁雨身后的苏二爷一听就来了气,开口怒喝。

    “阿鑫!”

    苏繁雨摆手,扭头看了眼他。

    “何必为一条狗动怒呢?”

    “苏老爷子,我倒是真佩服你,面对眼下这种情况,你还能这般淡定,你莫非真不怕我们?”

    王家家主王染开口,其双手掐腰,眼中满是轻蔑之意。

    苏繁雨轻笑,望着眼前三人,还有他们身后数百号面色不善的手下,开口说道。

    “我苏府先祖当年位极人臣,名满天下,我苏家这些年更是处处为民谋福,问心无愧,论家世,论名声,我白水城苏氏样样压你们这些世家一头,怕你们?老夫为何要怕你们呢?”

    “哼!苏繁雨,你莫是要倚老卖老,今日我们来此只为一件事!”

    孙玉飞俨然有些底气不足,气急败坏。

    “喔?何事?”

    “你苏家在城南有十条商街,今日便让出七条于我们三家,还有棉云山产业的经营之权,也要让我们三家介入。”

    “鼠辈!你做梦去吧!”

    听闻孙玉飞此话,苏二爷怒火中烧,愤然开口。

    几位苏氏族老也是满脸火气,恨不得扒了这孙玉飞的皮来泄恨。

    “呵呵,许惇,你莫非哑巴了,一直让你的两个看门狗讲话?”

    苏繁雨显然也是有些恼怒了。

    “苏老爷子啊,我同子凡也算是有些交情,我劝你一句,不要不识抬举了。”

    “闭嘴!”

    听到“子凡”两字,苏老爷子突然情绪激动。

    “哼,当年你儿子处处与我作对,不成想英年早逝,真是活该!”

    “你!”

    眼见苏繁雨气的站不稳腿脚,许惇只觉心中畅快无比,又是继续开口。

    “苏大小姐?可还记得我许家长子许欢?”

    “你想说什么?”

    正搀扶着爷爷的苏雨闻言,满脸厌恶的看了许惇一眼。

    “哈哈哈哈,几年不见,苏小姐也是生得越来越好看了些呢。”

    许惇叹声,朝孙玉飞使了个眼色,后者顿时会意。

    “嘿嘿,苏小姐莫要生气,等此番事了,我们许老爷就会派人向您爷爷提亲,我们许少爷刚好少个小妾,反正你爷爷也没多少年活头了,待你嫁到许家,反而有个照应呢!”

    “畜生!我宰了你们!”

    苏二爷忍不住了,他感觉自己要被气炸了,抬手就要带着几个下人朝孙玉飞冲去,痛打一顿。

    可苏雨却起身拦下苏二爷。

    只见这位苏家大小姐脸色平静,看了看一旁气的发抖的爷爷,又看了看面前的三家之人。

    “想讨我苏雨作妾,好呀。”

    苏雨娇笑,而后微微仰头,冷冷开口道:

    “让你们那位大公子在我苏府门前跪上七天七夜,我苏雨便答应此事。”

    “好你个丫头片子!”

    许惇闻言大怒,他大手一挥,喝道:

    “给我上,砸了他们苏府!”

    “尔等岂敢!我们有祈安道府庇佑,谁敢造次!”

    见状,苏二爷怒斥一声。

    “哈哈哈哈,老东西,你还不明白啊,我们早就打点好了一些,今日谁也不会来救你们了!”

    “不可能”

    苏二爷顿时愣住,但瞬间却想明白了。

    怪不得他们支持的仙府迟迟不肯派人前来,怪不得他许家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前来生事,原来

    “啊!”

    这个苏家的二爷此时亦不甘心的吼了出来,

    苏繁雨也是长叹一声。

    来势汹汹的三家之人,缓缓逼近苏府众人,十几个苏家奴仆立马挡在几位族老身前。

    但又有什么用呢。

    “哈哈哈哈,你们苏氏一族本就是外人,今日,我们三大世家就再次将你们赶出白水城!”

    许惇朗声大笑,他看着眼前并没有那位除妖使的身影,心中最后有一丝疑虑亦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跟我冲进去!”

    这身材魁梧的许家家主此刻满脸红光,兴奋不已,抬脚就是要冲进苏府之中。

    “想不到所谓的白水世家,竟是这般小人啊”

    就在两波人即将大打出手之时,天空中突然传来少年淡然的声音,宛如洪钟大吕般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众人忙是抬头看去,只见一位青衣少年不知何时立在空中,静静的望着脚下。

    少年眨眼间便飞身落地,清秀的脸庞上嘴角带笑。

    “镇妖司李岁,见过诸位家主。”

    许惇吓得猛然后退,心里“咯噔”一下。

    而在后方的苏家之人,瞬间神情激动。

    苏二爷恨恨得咬着牙关,说不出话来。

    而苏老爷子埋头悲叹,表情复杂。

    却瞧那清雅脱俗的苏家大小姐,正紧紧望着场中那少年的身影。

    此刻,她的眼中只有李岁一人。

    眨眼间,这女子已是红了眼眶

    “李李大人”

    苏雨开口唤了一声。

    李岁径直走到苏雨身旁,只看着眼前女子哭红了眼,却是开口打趣道:

    “苏大小姐何时也学会哭鼻子了呢?”

    “就是要哭!”

    苏雨不怒反笑,柳眉微颦,莞尔动人。

    李岁朝苏雨无奈的撇了撇嘴,继而向苏繁雨开口道,

    “苏老爷子,放心吧,今日有我在,苏家不会有事的。”

    “大人”

    苏老爷子心有不忍,就要开口说话,被李岁摆手止住。

    只见这位李大人转身而去,只身挡在苏家众人之前,负手而立。

    “今日这苏府有在下庇佑,管你许家孙家,也别想再向前踏出一步。”

    许惇细细打量眼前少年,挥手示意众人不要乱动。

    “小小除妖使!你好大的口气!”

    然而,只听孙玉飞冷哼,便是毫无畏惧的行前走了一步,

    “孙爷爷我就踏了这一步,你奈我何?”

    “奈你何?呵,送你上天而已。”

    李岁轻笑,而后随手一挥。

    “啊不”

    顷刻间,在场众人只听孙玉飞惨叫一声,果然是整个人都飞到了天上,而且是越飞越高,几个呼吸间已是升到了几百米高的天空之中。

    他在空中惨叫不已,可惜地面上的人已是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了。

    “呼”

    那许惇和王染顿时疾退,生怕李岁再一挥手,下个上天就是自己了。

    “李李长使!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退出好远,王染在许惇的示意下才壮胆开口。

    “离我那远作甚,本长使有些听不清了都,过来些!”

    便见李岁抬手一勾手指。

    “我滴娘哎!”

    王染惊呼,身子竟应声浮起,朝李岁身前飘去。

    “快快拉住我!”

    这胖子急忙对着周围惊慌不已的下人大喊,有些人反应过来后,急忙上前拉住自家老爷,可是刚碰到王染,便被一股莫名的巨力击飞出去。

    须臾间,王染便满脸惊恐的来到了李岁面前。

    “王老爷方才说什么?”

    “我我说长使真是少年英雄,气质超凡,神清骨秀,简直是仙人下凡啊!”

    “油嘴滑舌,上去吧!”

    李岁冷哼一声,挥手就将此人送了上去给孙玉飞作伴。

    “李岁!我们背后的仙府都是太元仙宫的势力!你你今日放了我们此事此事就此作罢”

    “当真?”

    李岁饶有深意的看向许惇,神情揶揄。

    见李岁这般反应,许惇心中冷笑,看来这位李长使还是对自己背后的势力有所忌惮的,便是有了底气。

    只见这位许家家主许惇抱臂而立,得意一笑。

    “你现在乖乖把他们放下来,我们就此离去,我许惇说话算话!”

    “如你所愿。”

    “哼”

    许惇听李岁这般回应,冷哼一声,正想再说几句话来,好杀杀这位李长使的威风,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两道杀猪般的惨叫声。

    “什么!”

    而后,这位许家家主就觉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随即两眼一黑便不省人事。

    “这”

    许家的下人愣住。

    那可不就是孙玉飞和王染两位老爷从天上掉了下来,结结实实给他们老爷砸得晕死过去了嘛。

    不过现在,倒是三位老爷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带上你们老爷,速速离去吧。”

    李岁开口提醒众人。

    “呼啦”

    闻声,数百号人皆是反应过来,而后慌忙抱起各自家的老爷,玩命似的散了去。

    更远处在街边围观的一些百姓此时亦忍不住偷笑。

    不多时,苏府门前便恢复了平静。

    “小铃,走了。”

    李岁背对苏家众人,开口唤道。

    “来啦来啦!”

    话音刚落,便瞧见小丫头不知从哪里寻来两个大鸡腿,一手握着一个,从苏府中跑出,而后穿过众人来到李岁身旁,举起其中一个递给了李岁。

    “哥哥,给你一个!”

    李岁笑着接过,转身看向神情各异的苏家之人。

    李长使抬手将鸡腿凑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苏老爷子,这鸡腿可真香啊,就当做在下此次出手的报酬吧”

    言罢,李岁又是咬了一大口。

    “嗯,真好吃。”

    少年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稚气,

    笑起时宛如春风拂面。

    他摆了摆手,随即转身离去。

    “再见啦,各位老爷爷~”

    小铃满嘴流油,也是呲牙一笑,蹦蹦跳跳的就跟上了李岁。

    苏府门前,苏繁雨一时无言,沧桑的脸庞上瞬间感慨万千。

    “有此少年,天下终有太平时啊。”

    良久,老爷子开口,而几位苏氏族老也是点头附和。

    众人俯身,万分郑重的向李岁离去的方向行礼。

    “回府吧”

    苏老爷子转身向府中走去。

    苏雨跟在他身后,

    却是三步一回首,眉眼中尽是温柔。

    “小雨。”

    旁边的苏二爷唤了声

    “莫看了,长使已经离去了”

    “嗯。”

    苏雨颔首,便是收起满心不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