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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血战青芒山

    一日探子来报,鬼子运粮队要经过青芒山附近到沂水县城送粮,刘云飞自告奋勇带领三十名身手矫健的抗日义勇军,急行军四十里,提前埋雷,伏击了鬼子伪军的运粮队,击毙鬼子二十六人,伪军汉奸十二人,缴获粮食一万多斤,步枪三十多支,机枪一挺,烧毁鬼子军车一辆,缴获三轮摩托车两辆,义勇军阵亡四人,伤八人,可谓以弱胜强,打了一个漂亮的大胜仗!

    这战果让高占武都觉得不可思议,为此,司令高占山名正言顺,提拔刘云飞做了青芒山抗日义勇军的副司令。

    自古美女爱英雄,刘云飞作为一个少年英雄,又英俊不凡,机智过人,从此后二小姐占云更是张口“云哥哥,”闭口“云哥哥”地叫的亲,连他亲哥高占山都有些嫉妒了,特意说给她听:“你整天云哥哥云哥哥叫的肉麻,我和你占武哥听了都不得劲儿,你以后当着他面再这样叫好吧?”说的妹妹嫩脸上一片羞红!脸上挂不住,白他一眼,噘着肉嘟嘟红艳艳的小嘴走开了。眼看挖苦教训了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丫头,高占山一阵暗笑。

    知道刘云飞记挂着归建部队,二小姐心里不踏实,为了挽留云飞,每天为他洗衣端饭,缝补衣服,采摘野果蘑菇,还缠着哥哥去打野兔野猪,去镇里卖来烧鸡点心给她云哥哥改善伙食,整天忙忙碌碌的为云飞做了很多事,千方百计让他留下。高占山英雄惜英雄,也实心实意想留住这个有勇有谋的少年英雄刘云飞,所以都是积极配合妹妹。刘云飞心里也很矛盾,不走对不住班里兄弟,对不住丁锐连长乃至张自忠将军,走了对不住热情似火的占云姑娘,诚心诚意的高占山大哥。

    有一次学武累了,和刘云飞并排坐在山坡上看太阳西下,倦鸟归林,占云姑娘大着胆子,笑着说:“云哥哥,我哥经常给别人说自己名字取得不好,叫什么不好非叫占山,结果真的就占山为王了,嘻嘻,你说我叫占云,偏偏你的名字又有个云字,是不是命中注定和你有关系?”

    刘云飞也红脸开玩笑说:“你叫占云?我叫云飞,不是命中注定要占我一辈子吧?”

    占云姑娘娇羞笑语:“也许是呢!”羞得红了小脸,轻轻拍了刘云飞一下,纤细的腰肢一扭一扭地跑开了。刘云飞看着占云姑娘窈窕迷人的背影,心想要是自己真能娶个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做媳妇那就美了!

    虽然这段日子过得平静而美好,但只要有万恶的日本侵略者存在一天,美好的日子总是十分短暂的。

    且说鬼子运粮队在徐柳镇城外被青芒山义勇军歼灭后,鬼子视为奇耻大辱,华北方面军司令板垣征四郎第五师团本来就是日本鬼子的精锐部队,号称“钢军”,下属种本支队更是狂傲有加,种本少佐发誓半个月之内歼灭青芒山抗日义勇军。为此增派情报人员和汉奸便衣队收集义勇军情报,斩掉城内埋伏的内线。

    几天后,城内醉仙楼被鬼子伪军包围,店主宋福被捕,严刑拷打之下,鬼子又拿出五根金条,两个美女诱惑他,宋福受不住威逼利诱,叛变做了汉奸。不光画出青芒山地形图,还亲自带着大批鬼子伪军,连夜围剿高占山刘云飞的抗日义勇军。

    由于事发突然,高占山刘云飞没有一点准备,幸亏延伸布置的暗哨发现鬼子后及时鸣枪报警,才给了少许珍贵的准备时间,高占山立刻命令队伍集合,分配任务。刘云飞建议:“鬼子来者不善,大哥咱们先抗击一阵,实在不行就交替掩护,往后山撤。那里山高林密,量小鬼子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高占山说:“二弟言之有理,就这么办,一中队跟我来!”鬼子冲到寨门口,又遭到刘云飞新近布置的暗堡强力阻击,措手不及损失惨重,鬼子派出炮兵用迫击炮拼命轰击左右两处暗堡,和寨门口阻击的队员。眼看乱石崩飞,暗堡就要轰塌,高占山和刘云飞率领一、二支队及时赶到,凭借地形优势,全力以赴阻击攻入寨门的鬼子伪军。一时间双方伤亡惨重,战斗进入了胶着状态。

    高占山转身看见妹妹高占云也拿着驳壳枪跟来:“妹妹你怎么也来了,快回去!”

    高占云表情坚定:“哥我也要打鬼子!为咱父母全家报仇!”高占山只好说:“好吧,你负责给我装弹药,递手榴弹!你脸这么白,晚上目标明显,蹲低点千万别露头!”高占云点点头答应了。

    战况异常激烈,刘云飞看鬼子炮弹猛轰,弟兄们血肉横飞,死伤惨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凭借自己熟悉地形,就带领一排翻过寨墙,穿过山梁,迂回到鬼子右侧,摸到鬼子炮兵阵地,一顿手榴弹狂轰乱炸,二十几具小钢炮七零八落四分五裂,几十箱炮弹都被炸飞上了天,彻底毁掉了鬼子的炮兵阵地。撤退时又有三名队员不幸被鬼子打死,刘云飞强忍怒火撤回寨门口,向高占山报告说鬼子炮兵已被消灭。高占山大喜,精神为之一振,招呼弟兄们说:“鬼子炮兵被副司令干掉了,大家坚持一下,看能不能击退鬼子,实在不行再撤退。”

    战斗十分惨烈,激战四个小时以后,鬼子兵不仅没有撤退的意思反而调来了新的炮兵支援,看来鬼子这次铁了心要除掉高占山的青芒山抗日义勇军了。高占山就派人叫来刘云飞商量:“二弟,看来鬼子又调来新的炮兵支援了,你能不能再辛苦一次,把鬼子炮兵再干掉!”说话之间一枚炮弹落到附近,刘云飞下意识地扑在占云姑娘身上,用自己身体保护她,占云姑娘十分感动,急忙问云飞:“云哥哥怎么样,你没事吧?”幸好只是炸了一身土,大家完好无损,刘云飞摇摇头大声说:“高大哥,这次鬼子显然有了戒备,所谓战胜不复,再想故技重施恐怕不会得手。”

    高占山也觉得有理,就说:“我们弹药也不多了,总不能把老本打光了,不行咱们撤吧?”

    “好,我来掩护,大哥你和占云妹妹先撤。”高占云在哥哥旁边专门负责装子弹,雪白的嫩脸早已被炮火熏黑,不过大家都是如此,谁也没工夫笑话别人,听到云飞建议,二小姐就说:“我不撤!”

    刘云飞大声呵斥:“还不快走!你在这里我更分心!听话!”占云姑娘听了心里暖暖的,急忙和哥哥一起率领一中队通过地道率先往后山撤离。

    先爬出地道口侦察的两个队员看没有异常,挥手让大家出来,不料想刚出来一半,忽然枪声大作,高占山急忙指挥大家卧倒还击。原来鬼子得到汉奸宋福告密,知道后山有一个地道口,特地让他领路,派了一个二十几人的小分队,翻荒山越野岭,费劲周折,绕到山寨背后,在地道口伪装埋伏起来。看见有人出地道,十几个小鬼子一阵乱射,瞬间义勇队躺下了七八个,高占山兄妹立刻还击,不想占云姑娘开了两枪就碰巧打死一个鬼子机枪手,一挺歪把子机枪霎时哑火,宋福喊话让高占山投降,高占山对着宋福随手就是一枪,宋福捂住流血的耳朵退回去不吭声了。看敌人火力猛烈,无奈掩护妹妹撤回地道,高占云惊魂未定,俏脸通红,高占山笑问:“妹妹,怕不怕?”

    “不怕,我刚才打死一个小鬼子,够本了!”

    “那好,咱们回去找云飞兄弟商量一下……你们几个守着地道口。”刘云飞听到后山枪声大作,知道后山埋伏了鬼子,看到高占山急忙询问情况。

    听完高占山简洁明了的介绍,刘云飞冷静地想一下说:“这样,大哥寨门这条路我们是出不去了,我建议还是从地道口出去。”

    占云焦急地说:“云哥哥出不去的,我们都试过了!”高占山急忙拍拍妹妹,让她冷静下来听刘云飞说说他的计划。

    刘云飞就对占云姑娘说:“寨门外鬼子重兵把守,两侧又都是悬崖绝壁,我们弹药不多了,只有地道口这条路可走,再说因为后山崇山峻岭,山势陡峭险峻,鬼子必须派身手矫健,擅长登山的士兵翻山越岭过来,所以在地道口埋伏的人并不多。我建议由我带领四五个身手矫健会功夫的兄弟,每人一把盒子炮,四枚手榴弹,趁着夜色悄悄摸出地道口,然后用四枚一捆的集束手榴弹,同时扇形袭击埋伏的鬼子,二十多枚手榴弹同时开炸,鬼子死不干净估计也得死一大半,然后我们几个迅速出击,用手枪点射剩余的鬼子,大哥你们听到爆炸声也要迅速冲出地道口,分散隐蔽攻击埋伏的鬼子。”

    占云姑娘听了喜形于色:“云哥哥,这个主意不错!哥就这么办吧?”

    高占山点点头:“我和占武清楚鬼子埋伏的大概距离和位置,还是我俩带上两个身手好的弟兄悄悄摸出去,炸他个狗日的!”

    刘云飞想了想说:“好吧,你安排一下人手,记住开始要尽量隐蔽,行动时候身手要快,并且估算好投弹距离同时扇形攻击,我和占云妹妹负责后续支援。”高占山点点头,随即安排身旁几个刚撤回来的弟兄,在刘云飞的指导下,捆好手榴弹,配好盒子炮,分配好任务,立刻回地道准备突袭。

    高占云在后面喊:“哥哥,你要小心!”

    “你放心吧!”高占山义无反顾地去了。

    鬼子地形不熟,又是夜晚,怕义勇军队员一直埋伏在地道口,也不敢贸然接近,还是埋伏在原地守株待兔。

    依照刘云飞的部署,高占山高占武他们四个人悄悄爬出地道口,每人一个方向同时拉开手榴弹,向鬼子埋伏地点奋力扔出去,然后就地滚到远处分散开来,掏出手枪对着鬼子埋伏的位置压制射击。鬼子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趁着硝烟弥漫,高占山几个迅速接近敌人,一阵点射又打死几个鬼子。

    听到爆炸声响起,刘云飞带领队员迅速跳出地道口,支援司令高占山。不到一分钟,埋伏在地道口外面的鬼子都已丧命,叛徒汉奸宋福也在其中。高占武迅速打扫战场,收集鬼子的武器弹药,对着宋福的尸体踹了一脚,啐了一口骂道:“呸!狗汉奸都没有好下场!”

    占云姑娘也说:“就是,他比鬼子还坏,要不是他,我们也不至于被堵在地道里,白白牺牲这么多兄弟!”随后的队员们一时气愤,又在宋福脑袋心口补了几枪,奄奄一息的宋福两腿一蹬,彻底没气了。

    高占山说:“快撤!”等所有队员都出了地道,刘云飞掏出手榴弹扔进地道炸毁了地道出口,防止鬼子找到隐藏的地道入口随后追过来。

    高占山带领大家撤退到了数里外石柱岭的一个山洞,这个山洞坐北朝南,洞口隐蔽,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作为预先设计的退路,事先储备了不少粮食弹药,并且十分秘密,只有他和高占武知道。看见这么多粮食和武器弹药,大家顿时有了底气。

    北方的山洞比较干燥,里面的武器弹药和粮食用油纸覆盖,都存放的很好,高占云抓起一把粮食,高兴地说:“哥,你真厉害,还留着这么一手?”

    高占山说:“狡兔三窟嘛!我这占山为王的土匪,没有这点后手能行?”

    刘云飞笑说:“高大哥,我看你们不是土匪,是真正的抗日英雄!”

    占云姑娘纠正他的说法:“是咱们,云哥哥别忘了你和我们都是一伙的!”

    刘云飞点点头笑而不语。

    经此一战,义勇军元气大伤,一百多人的队伍,只剩下三十多个兄弟。听说鬼子汉奸也有相当的死伤,并且炸毁了鬼子的一个炮兵小队,除掉了叛徒宋福,缴获了鬼子两挺轻机枪,二十多支三八大盖,十几把王八盒子,高占山觉得这一仗还不算太窝囊。

    高占山对全体队员讲话说:“这次突围多亏了云飞兄弟智勇双全,才不至于全军覆没,云飞兄弟就是我们汤头镇的大恩人!”

    为此高占山对年仅十六岁却少年老成,英勇善战的刘云飞十分敬重,凡事都让他拿主意。

    青芒山一战,抗日义勇军虽然损失很大,却打出了名气。种本支队以一个中队的兵力却没有吃掉只有一百多号人的义勇军,还损失了一个炮兵小队,伤亡一百多人,也是懊丧不已。

    附近几个县城的百姓都听说了这场战役,都说高占山刘云飞是抗日的民族英雄。据说高占山刘云飞的大名还上了当地的抗日报纸,为此鬼子悬赏五千大洋要买两个人的项上人头!

    当地的爱国商户通过义勇军战士家属,辗转联系到了转战石柱岭的青芒山抗日义勇军,纷纷给队伍捐钱捐粮捐衣物,很多的年轻人更是特地前来投奔,甚至还有一个跟着哥哥一起上山参军的姑娘。占云姑娘从此有了可以说私房话的女伴,变得开心快乐起来,哥哥高占山想不到青芒山之战后却因祸得福,迅速兵强马壮扩充了队伍,打出了威名,自然也是高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