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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同一个人?

    裴衍走过去,眼尖的余光瞥到夜殒歌面上的变化,坐下在她身边的同时,在她的唇角亲了一下,宛若蜻蜓点水一般。

    不过很显然,他也是在警告夜殒歌,不要打乔悠的主意。

    对于二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姿态,夜殒歌冷嗤一声:“你倒是来的及时啊。”

    裴衍没看他,将盒子放在乔悠的手中:“你也是闲得,怎么,不怕我将那东西交出去。”

    夜殒歌:“……”

    拧着眉心,夜殒歌死死的盯着他。

    又是这个!

    真是该死,每次都用这个威胁他。

    不过很快,他道:“宴沛,你也就能拿这个威胁我了。”说罢,他又看向一旁的乔悠,悠然笑了笑:“不过呢,能让你这么重视的小丫头,我倒是,挺感兴趣的。”

    话音刚落,宴沛手边的茶盏瞬间就飞了出去,直冲着夜殒歌那张嬉笑的脸而去。

    裴衍脸上弥漫着冷意。

    夜殒歌丝毫没动,茶杯被夜殒歌身后的侍卫挥刀砍碎。

    寒光掠过,茶杯碎了一地的瓦片,又几滴水落在了夜殒歌华美的袍子上。

    “这么激动做什么?”他轻叹一声,拍了拍被茶水打湿的地方,敛着眉眼,看着乔悠,眸光懒散道:“将小丫头的地板都弄湿了,真是抱歉呐!”

    宴沛睨着他,薄唇抿着,眸子里是渗人的戾气,面上满是凉意。

    “看来,你真的很闲。”

    见宴沛是真的恼了,夜殒歌心里只觉得顺畅,多久没见过这厮生气的模样了。

    夜殒歌扬起笑,不怕死的继续道:“生什么气啊,人家都没说什么呢。”他看向乔悠。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乔悠抬头,假意笑了下,沉沉道:“知道抱歉的话,把地板收拾了不就好了。”

    何必在这里多费口舌呢。

    “罢了,依你就是。”说话之间,他言语中竟带了几分宠溺,抬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将地板上的东西收拾了。

    乔悠:“……”

    你可真是能屈能伸啊!

    “怎么,你还要留下来吃饭不成?”裴衍冷冷的看向他。

    夜殒歌靠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外面还早的天儿,撇嘴委屈道:“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啊,罢了罢了。”说着,他兀自起身,冲着乔悠咧嘴笑了笑:“小丫头,我们明天见。”

    乔悠没说话,心道见你个鬼呢。

    待人走了,乔悠发现宴沛的脸色要看的很,眉眼间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一般。

    渝子和后面的两个伙计很有眼力见儿的溜了出去。

    看着宴沛这个模样,乔悠笑了笑,捧着他的脸,道:“看看,都是招惹来的人。”

    宴沛握着她的手,眼底被柔和覆盖:“这几日你小心些,我会在你这里加派人手在四处。”夜殒歌可不是这么喊对付的人。

    再加上,他手下的南浔更是难缠。

    乔悠点头,对此并没有阻止,她开口要说什么,目光却触及到他身上白色的华美长衫。

    这衣服,怎么有点儿眼熟?

    她微微蹙眉,在脑海中搜寻起在哪儿见过这件衣服来。

    好像是,裴衍?

    她又状似随意的在他身上看了看。

    白色锦袍,绣的是锦竹纹路,外袍清淡的霞光色褶衣广袖,暗朱色镶银丝的腰封。

    处处透着豪气夸张,每一件单独拿出来那都是足够普通人家半年的生活了。

    她记得,宴沛从不穿这样张扬的衣服的。

    至于这衣服,她只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过。

    裴衍大概是在想着夜殒歌的事情,没有注意到乔悠打量以及疑惑的眼神。

    “你这衣服,看起来有点儿眼熟啊?”坐在宴沛的身边,她随口道一句。

    宴沛这才有愣怔中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的衣服没有换。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

    方才他原是要去别处拿一身衣服换上的,路过酒楼的时候听到里面的声音,他心里气急,直接就进来,全然忘记了这衣服是他身为裴衍的时候常穿的衣服。

    这可怎么是好?

    他心里思绪万千,很快的,就解释道:“去见了几个位高权重的人,让人照着当下时兴的衣服做的,不好看么?”

    他面上镇定,看不出丝毫的紧张个慌乱。

    乔悠笑笑,只道:“没有不好看,只是觉得这颜色不像你平日里会穿的颜色。”

    大概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口中话皆是漏洞。

    裴家那样身份的人,断然不会让自家大少爷的衣服的样板落在了外面的况且,他们这些人穿衣服,都是有专门的绣娘做的。

    他这话,不可信啊。

    不过乔悠也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装作一副打量他媳妇的样子。

    裴衍心中的紧张更甚,不动声色的将那些情绪掩藏语气有些无奈。

    “我是想着换换颜色,况且,他们今天就准备了这么一套衣服。”

    言下之意,我别无选择。

    乔悠点点头。

    “那你今天去见了什么人,我能知道么?”她在征求他的意见,当然,只是为了试探而已。

    方才的一番话,她大概也了解了。

    不过,其中也是有些猜测在里面的。

    裴衍,宴沛?

    当真是同一个人?

    乔悠的目光落在宴沛的眼睛上,同样的漂亮,深邃,泛着好看的光芒,又像是漩涡般深邃,引人沉沦其中。

    很像。

    而且,宴沛不在的时候,他几乎也看不到裴衍。

    裴衍在了,宴沛也会出现。

    上一次,两个人都是出去了十多天由余。

    想到此处,乔悠心里疑惑更深。

    “是一些官场之人。”裴衍毫不心虚的说着。

    “哦,没想到你还认识这些人。”乔悠并不惊讶,也不想知道他口中的话是真是假。

    她只需要找个法子证明一下就知道了。

    宴沛笑笑,生怕他在继续追问这件这里,放下寻了其他的话音道:“这酒楼,你打算何时重开。”

    屋子里原本脏乱的东西都被收拾的妥妥当当的,只是因为桌椅板凳的缺少,显得整个酒楼的正厅有些空旷。

    “原本是打算明后天的,不过木匠那边说,桌椅怕是来不及做好了,得等两天。”对此,乔悠也很无奈,不过,也就是说明,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她没什么事儿了。

    “你这两天可有什么事?”她问道。

    宴沛看了她一眼,当即道:“怎么,舍不得我?”他语调微扬,带着几分靡靡之意。

    他这几日是没什么事情,不过,裴府那边儿,都是初中替他看着的。

    想来也无事,晚些时候找楪析冲做他去看着就是了。

    乔悠无视他的话,假笑道:“你猜。”

    “我不猜。”宴沛一下子将人抱进怀中,在她的红唇上轻点了一下,眸色有些晦暗。

    嗓音沉了沉,她将人打横放在自己的腿上,两家贴着她的脸,像待小孩子似的,在她的脸上蹭了蹭:“我是没什么事儿的,这几天夜殒歌在这儿,我也不会走的,还要劳烦乔老板你,给我安排一间房呢。”

    乔悠将某人锁着自己腰的手拍开,转头看他:“你要住这儿?”她记得,宴沛在城里不是有许多住处?

    就算没有,秋解也可以安排的。

    听到她的话,宴沛脸色一顿,委屈道:“你嫌弃我?”

    “当然没有。”她只是怕这厮不安分的惯了,万一在大庭观众之下对她做出什么大胆的举动出来,惹人非议。

    “那为什么?”宴沛凝眸看她。

    “我怕你,当众轻薄我啊。”她捏了捏宴沛的脸,皮肤意外的光滑,又白又嫩,和他这张清秀的脸真是不符。

    宴沛有些哭笑不得,为了印证她的话,又在她的脸上啃了两下:“你是我未来的夫人,怎么能叫轻薄。”

    “哎,首先说明,我可不会嫁给一个连身份家世都不谁出的人。”她正视宴沛,幽幽的从他的身上下来。

    并不是逼着宴沛坦白自己的身份,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宴沛也是理解的。

    他既然决定了要娶眼前这个小姑娘,就肯定会让她知道自己的一切。

    曾经,现在,甚至是他对以后的所有计划。

    “眼下,还不是时候。”他低敛了眉眼,不敢看她,怕她生气。

    乔悠早就料到是这么一个回答了。

    看他这副气馁的样子,她轻笑一声,牵起少年的手:“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我没有生气,也不会生气,不过,你要知道,我不是一个委曲求全的人,倘若有一天,你喜欢了其他人,麻烦直接告诉我,我绝不纠缠。”

    她讨厌的,是那种所谓“渣男”,和一个人在一起,却和其他人暧昧纠缠。

    当然,纵然是这么说,乔悠心里有几分冷意。

    前车之鉴,那后果她已经尝过了。

    所以,她的想法有所改变,既然别人不在乎她,她又何必将旁人放在心上。

    “这么理智的么?”看着小姑娘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宴沛有些心疼,抚上小姑娘的脸,道:“放心,哪怕是我死了,我不会让那一天到来的。”

    他岂是那样三心二意的庸俗之人。

    这是眼前的小姑娘,是遇到过什么让她伤心的人么?

    想到这儿,宴沛的手攥紧了几分。

    他没问,觉得如果有的话,大概就是小姑娘心里的伤疤了,谁愿意将自己的伤疤揭露到别人的面前呢?

    他们都是有秘密的人。

    乔悠忍不住笑了:“这算是承诺么?”

    “当然。”他点头:“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承诺,只对你一个人说,也只对你一个人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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