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猫身暴露出去,就算有薄寒野护着,帝国都不能包庇她,毕竟是那样匪夷所思的事件。
想到跟着司奕做实验那会儿,戴着手套熟稔摆弄尸体,挖心掏肺的动作,时绵绵不禁打了个寒颤。
死都死得这么凄惨,她才不要。
导演喝得脸色熏红,大着舌头,不满的嚷嚷道。
“喝一杯没事,酒精度数又不高,大家都能喝,凭什么你就不能?”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句,“还能为什么,矫情呗。”
时绵绵皱眉,还未开口,君御北冷眼扫过去,“她不想喝就不喝,我看谁敢逼她!”
时绵绵惊讶的望着侧脸深邃完美的君御北,冲他微微一笑,笑得后者心脏仿佛被重重冲击了一下。
君御北年纪不大,冷厉的气势比导演还足,导演对上君御北冷冷的视线,顿时酒醒了大半。
导演锤了捶脑袋,懊恼不已。
喝多了脑子都不清醒了,看时绵绵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坐这儿,突然就忘了她背后的靠山。
思及此,他脊背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的错,我的错,我道歉,自罚三杯。”
导演看着时绵绵,咕噜咕噜的闷头干了三杯。
包厢里面满是酒味,时绵绵耸了耸小鼻子,看着各怀心思的一群人,倏然觉得没意思。
没多少真心的杀青宴,还不如回家给薄寒野那个臭男人做饭呢。
“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时绵绵不送拒绝的拎着手包,转身要走。
“吱呀——”
起身得急,君御北脚下椅子在地板上划过,发出刺耳响声。
“去哪儿?”
时绵绵瞄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
才六点半,天还没完全黑,有点早了。
“随便转转。”
“你对这里不熟,我陪你去吧。”君御北提议道。
包厢里很安静,明娜怨愤的声音清晰入耳,“她对这里熟得很。”
时绵绵扫了她一眼,旋即拨开君御北的手,“听到她说的话了吗?你们慢慢吃,不用管我。”
“不行,我……”
时绵绵眼睛一瞪,君御北默默闭上嘴巴,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悻悻坐下来后,和对面坐着的苏曼大眼瞪小眼。
作为帝国最顶级的会所,娱乐设施大概是最全的了。
时绵绵先是漫无目的的逛了一圈,闻着身上沾到的酒味,决定做个spa再回去。
舒舒服服泡了个玫瑰花瓣澡后,时绵绵躺在床上。
技师突然啊了一声,接着道,“精油不够了,小姐你等我一下。
”
时绵绵闭着眼睛嗯了声。
没过多久,脚步声传来。
时绵绵耳尖动了动,蓦地察觉到不对劲!
这个脚步声明显比刚才那个女技师的脚步声要重!
时绵绵猛地起身,扯过身边薄毯瞬间披在自己身上,遮住裸露在外边的肩膀。
“你是——君御北??”
时绵绵震惊的望着进来的君御北,脸上大写的疑问,“你怎么来这儿了?”
即便时绵绵戴着头套,披着浴袍,也遮盖不住性感的锁骨,还有那白得仿佛能发光的小腿肌肤……
君御北鼻子一热,脸上火气升腾。
他耳尖爬上可疑的红晕,眼神飘忽不定,“有人说看到你来了这里,我就进来了。”
闻言,时绵绵一阵无语。
她嘴角抽搐,瞪着君御北,“所以你就直接冲进了spa室?”
幸好是还没开始做,不然中途闯进来,她的背岂不是要被看光了。
如果这不是单间,君御北百分百要被女孩子们当流氓揍。
君御北讪讪的揉了揉鼻子,闷声闷气道,“明娜说你马上要走了,我没想那么多就直接进来了。”
时绵绵眼眸微沉。
明娜跟踪她?
给君御北指路有什么目的?
君御北充满神秘色彩的琥珀色眼瞳深深凝视着时绵绵,深吸口气,才鼓起勇气道,“我来找你,是想带你去个地方,你……”
还没说完,突然被时绵绵严肃打断,“什么声音?”
君御北神色凝滞,“什么?”
时绵绵也不废话,拢着薄毯,直接起身下床,朝着外面走,君御北不明所以的跟上。
然后他看到时绵绵抬手开门。
门没开。
时绵绵转身,和君御北大眼瞪小眼,咬牙道,“门被人锁上了!”
君御北默默道,“看到了。”
短暂慌乱后,时绵绵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君御北,“不论是谁做的,我们出去要紧。你的手机呢,打电话叫人。”
她在隔壁浴室洗澡,手包和衣服都在那边。
“哦。”君御北在身上搜了搜,颓然道,“落包厢里了,要不我们叫人吧?”
魔域大多是各国高层和商业巨鳄,隔音都做不好,怕早就凉透了。
于是,时绵绵双手环胸,冷静的对君御北抬了抬下巴,“你叫吧,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君御北噎住。
这里是十楼,跳下去可能会粉身碎骨。
两人就坐在房间里等啊等。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君御北是个男人。
是男人,就禽
兽!
虽然没有浪漫的烟花和蜡烛,但这“静谧而美好”的气氛也很不错。
咕噜——
咕噜——
君御北紧张的吞咽口水,觉得这正是表白的大好时机。
他正酝酿着感情,时绵绵已然等得不耐烦了。
她趴在床上,心烦意乱之下,锤了捶床板。
啪嗒——
床塌了。
君御北瞠目结舌,喉头滚动,酝酿的话倏然全都憋了回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床塌陷之前,时绵绵干净利落的侧空翻完美落地。
她觑了觑君御北震惊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她的淑女形象啊。
时绵绵干巴巴的笑着,故作轻松道。
“诶,这床是个什么水货玩意哦,我这样的弱女子轻轻一拍就不行了,投诉,必须跟经理投诉!”
君御北思绪被她的话拉回来,猛然想到她都能挡车了,便彻底淡定下来。
“再待下去也不是个事。”君御北若有所思的望着时绵绵的手,“你能不能把门砸开?”
说完之后,他觉得让女生干事很没有风度,立马改口道,“算了你别动,我来砸。”
时绵绵眨了眨眼睛,看着君御北满屋子的找趁手工具,“这门是镶金的,砸坏了得赔不少钱吧。”
她没动手就因为这个。
君御北伸手卸掉一条床腿,闻言头也不回的回答道,“只是外边镀了层薄薄金粉,里面是别的,不值钱。”
时绵绵,“……”
还有这操作。
总统府和浅水湾别墅都是实金的,她以为魔域这么有档次,也是实心的呢。
高估了高估了。
既然这样。
时绵绵嫌弃的丢开君御北手里的床腿,拍了拍小胸脯,“放着我来!”
不就在门上砸个洞么?
这事她熟啊。
工具都不需要,简单得不得了。
时绵绵豪情万丈的挥开君御北,不料,随着她的动作,肩膀上的薄毯掉在地上。
君御北见了,弯腰去捡,时绵绵没注意,直接踩了上去。
一个人踩,一个人捡,直接导致时绵绵往前摔。
君御北瞳孔一缩,条件反射伸出手去拉,“小心!”
他拉得太猛,时绵绵弹回来冲力让他们齐齐往后摔去。
“唔……”
成年人的重量不容小觑,又是摔到后脑勺,充当人肉沙包的君御北不由痛得闷哼出声。
时绵绵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就要从君御北身上爬起来。
哒哒哒——
随着细微开门声响过后,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熟悉的脚步声。
时绵绵心跳漏了一拍。
就听到薄寒野怒不可遏的声音,“时!绵!绵!”
完了。
君御北琥珀色瞳孔里,倒映出时绵绵呆滞的模样。
听着身后那人咬牙切齿的怒吼,即便不回头看,时绵绵也能想象出薄寒野那副要杀人的表情。
她正要爬起来,后颈就被人拎住,提了起来。
男人粗暴的动作,令时绵绵险些流下生理盐水。
看到瘸了腿的单人床,薄寒野目呲尽裂,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让人退避三舍。
男人漆黑的眼珠隐隐爬上暗红。
薄寒野疯了。
在看到时绵绵和别人衣衫不整抱在一起的时候,顷刻间化为丧失理智的野兽!
狭窄的门口围绕着不少人,剧组里的人嘴里发出惊呼声,但他们很快就被左二和保镖驱赶走。
君御北看到薄寒野这么粗鲁的对待时绵绵,以及时绵绵跟受气小媳妇的样子,顿时怒从心起。
飞快从地上起身,君御北愤怒的冲薄寒野道,“你放开她,没看到弄疼她了吗?”
在进来看到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薄寒野的怒气达到九层,君御北求情的话一开口,直接让薄寒野失去了所有理智。
男人面无表情的偏过头,动作宛如被放慢的电影镜头,那双被暗红覆盖住的眼睛,如同来自地狱修罗般令人恐惧。
被他这样目光沉沉的盯着,君御北从骨子里蔓延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下一秒。
君御北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黑色手枪,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等时绵绵意识到不对劲,只听到一声被消过音的枪响。
时绵绵蓦地看向君御北。
只见君御北脸色扭曲,微微佝偻着身体,右手摁在左肩上,红色血液汩汩从他指尖冒了出来。
君御北唇色雪白。
薄寒野出枪太快了,他都看不清对方是何时瞄准的,只凭借家族训练出的本能闪躲。
但还是打在肩膀上。
如果他没躲开,君御北毫不怀疑,薄寒野想要打死他!
“你太过分了!!”
时绵绵内疚的看着君御北,想过去将人扶住,再去找她的手包,里面有止血的金针。
然而,她还没走出一步,手臂便被薄寒野死死拽住,力道大得几乎能将她的手臂捏碎。
薄寒野居高临下,用看死人的目光冷淡的望着君御北,缓缓抬起手,再次对准了君御北。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