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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正康看着怀中的宛茗,知道她并没有睡着。一张小脸因为**和疲惫微微涨红着。她双目紧闭,似在回避着他注视的目光。不由得心念一动,将她的身躯揽在怀里。這真是个难得的好宝贝。想起他要做的事,正康还真有点舍不得。

    “宛茗……”他呼唤着她的名字,“是你的话,一定能够办成。”他将嘴凑到她的耳边讲出他的计划。宛茗的脸随着她的语音,先是痛苦的挣扎状,漂亮的五官难过得扭曲着,似乎陷入极大的矛盾之中。随后,她渐渐的释然了,她咬着下唇,缓缓地点了点头。“如果我做到了,你会放过所有不相干的人么?”正康看着她逐渐冰冷的眼睛,知道她在因为自己逃跑的事在为家人担心。

    “如果你做到了,你和他们都会幸福。”正康允诺。他不介意给他的小棋子一点甜头。

    “那好吧,我会去做的。你放心吧。”宛茗垂下眼帘,转过身去。言语里透着坚忍和决绝。

    正康在背后看着她柔弱的肩膀,内心泛起爱怜。自己這么做,会把她推向火坑么?她会不会有危险?他也在做着艰难的抉择。他在想,自己也许是喜欢她的。喜欢這个比仙女还漂亮的宛茗。他不能简单的像对其他女人一样只把她当作是泄欲的工具,可是,对他而言,起码,在他认为的程度上,没有什么比他的江山更加重要。

    “睡吧。”他轻轻地説。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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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天晚上,谢哲真的收到了王的這份大礼——宛茗被送到了他的军帐内。

    “真没想到,你比从远处看的更美。”谢哲用手托起她的下巴,认真地打量着她。几年前,他曾经有幸在洛王府从远处瞥见过她的美态。只是惊鸿一瞥,便在他心里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那个时候她还算小,但已经美艳如花。现如今,谢哲眼中的宛茗更加的成熟,也更具吸引男人的魔力。

    “真是暴殄天物,這么美丽的一个人儿,王居然还是玩腻了。像他那样的人,也许需要不断变换带来的新鲜感吧。”谢哲説道。心里在为宛茗感到惋惜。

    “也许吧,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宛茗对着他微笑,仿佛不关她的事。

    “你一点怨言都没有么?”谢哲觉得宛茗看上去很开心,也许开心説不上,但是女人被当作礼物送给另一个男人,难道不会觉得很难受么?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宛茗淡定地説。“现在我跟了你,你就是我的主人。”她星目流转,朝谢哲看去。

    眼前的男人不像王一般贵族霸气,更没有那么浓重的男人气息。相反的,谢哲虽然是所向披靡的伏虎大将军,但是看上去却温文儒雅,俊逸风流。他比王还要高一点,举止斯文柔和,五官均匀漂亮,隐隐的透着一股温柔的邪气。声音很动听,不像王那么咄咄逼人。如果説王是闪闪发光的太阳,那么這个人就是安静的月亮。不挑衅,不叫嚣,却能与太阳争辉,照亮暗夜。

    “怎么了?”谢哲发现宛茗看着自己在发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只当个将军,太可惜了。”宛茗笑得更加灿烂。

    谢哲捉摸着她這句话,但觉只是随口説説,便放松了警惕,“能做大将军,已经是圣恩浩荡。這样的话不要随便説哦。”他回报给宛茗温柔的一笑。

    宛茗以为他会过来抱住自己,毕竟她是被送过来的玩物。可是没有,谢哲一直都规规矩矩。他和她并肩睡在一张床上,却不出手碰她。连她提出要为他宽衣的话都礼貌的拒绝了。

    宛茗躺在床上,侧眼望着身边的男人,他的呼吸很轻很轻,睫毛长长的。

    “怎么了,不习惯么。”谢哲并没有睡着,他转过脸来迎着她的目光。

    “没有啊。”宛茗低下头。

    谢哲伸出手拨开宛茗额前的碎发,“抱歉了,我的床不如王的舒服。”

    “我不是這个意思。”宛茗局促的解释。

    “没事的。”谢哲给她一个微笑,吻了她的额头,“慢慢就会好的。”

    宛茗内心涌起一股暖意,好温柔的吻,善意的,安慰的。没有攻击和侵略性,只是一个亲切而单纯的吻。她有点想哭。就像是在外面被欺负的孩子,面对着敌人怎么都不会低头。可是亲人一来,就再也坚持不住了,只想发泄自己的委屈。這种感觉,使她从王那里想都不敢想的,而谢哲,却做到了。

    “我会好好对你的。”谢哲又説道。

    “那么你会爱上我么?”她轻轻地问。爱這个字她从没想过,在王的身边她觉得這几乎是无稽之谈。而现在,他居然傻傻的问了谢哲,這是他的魔力,还是我的?

    “会的。”谢哲捏了捏她的小脸。顺手把她揽在怀里,“乖,睡觉。”

    “嗯。”谢哲没有碰她,這一夜,宛茗睡得格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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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事就在這之后发生了。王的军队明明已经没有粮草了,然而敌人的军队居然莫名其妙的退了兵。并且派使节过来,説要俯首称臣。保持和平友好的关系。王欣然同意。然而陈昭南却不明白了,在他们班师回朝后的第一天他就闯进了王的行宫要求面圣。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昭南一见王出来,劈头盖脸的就问。

    “你忘了你是在跟谁説话了么?”王懒洋洋的坐在他面前,早就知道他会到来一样。

    “我在军营驻扎的山后发现了一种野菜,”王不急不缓地説,“书上记载,這种野菜只需食用一点便可以提供一天的能量,而這菜虽然在京城罕见,但是在那座山上却应有尽有。也就是説,粮草的问题根本不用担心。”王胸有成竹。

    “你是説……”陈昭南哑然。

    “我不是和你説过,营里有奸细么。边塞小国就是凭借這点自以为能掌握我们所有的情报

    才出兵作乱的。所以,我只要警告那个奸细一下,让他知道和我作对只是以卵击石,自然就会退兵了。”王説到這里,不禁仰天大笑,“跟我斗,他们还嫩呢!”他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

    “那么,你知道谁是奸细?”陈昭南好像明白了一点。

    “昭南,你还记得我把宛茗带回帐里的那天么,我没有和任何人説过,也没有让任何人看见。可是那个人却清楚地知道我的一举一动。”

    “你是説谢哲是奸细?!”陈昭南的脸色变了。

    “哼哼……”王点点头,“我只是假装随口跟他提了野菜的事,敌人就撤军了,這让我更确定了他就是奸细這件事。但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背叛我。”王走向窗边,脸上有些颓然。

    “所以你就把宛茗赐给他,让她去探谢哲的底?”陈昭南倒抽一口凉气,“果然,还是只有权力最重啊……”

    “其实我也舍不得她的。”王悠悠地説,惋惜的叹了口气。

    “那你又为什么……”

    “昭南,”王正色道,“我的王位得来不易,你也知道的。”

    “是啊……”陈昭南想起他杀死了自己的大哥,不择手段地登上王位,现在又变得更冷血无情。

    “所以,没有什么比它更重要。而且,我相信,只要我愿意,宛茗随时都可以回到我身边。”王自信地説。

    陈昭南郁郁的离开皇宫,谢哲啊,王已经完全变成冷些无情的君主了啊,你要小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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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得还习惯吗?”谢哲笑盈盈的走向在湖心亭中小憩的宛茗。這里是他的将军府,他带着宛茗一起回来的,经她安置在西园里。

    “很好啊,”宛茗穿這一件淡粉色的薄纱裙,显得亭亭玉立。她化了淡妆,此时在阳光的辉映下更添娇美。她站起来迎了上去。

    谢哲小心地查看她的气色,担心她在這里住得不习惯。“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説。我们现在就是夫妻了,你不用拘谨。”

    “夫妻?”宛茗没想到谢哲会给他這个玩物一个名分,而且还是這么重的名分。

    “是啊,女人和男人住在一起当然要名正言顺。我尚未娶妻,所以你就是我的妻子。”谢哲轻轻地把她抱在怀中,不敢过于用力。

    “将军……”宛茗感动得几乎要热泪盈眶。

    “你可以叫我哲。”谢哲吻吻她的额头。动作简单轻盈,没有半点亵渎。

    “哲。”宛茗依言叫到。

    “带你出去转转,好么?”谢哲拉起她的玉手。

    “真的?”一听到不用被关在一个地方,宛茗兴奋得眼睛直发光。

    “我不会骗你的。”谢哲意味深长地説。

    两个人换上普通的衣服,手牵手走在街上。今天刚好有夜市,宛茗新奇的看着好玩的一切。這里有漂亮的花灯,有风车,还有糖葫芦。以前她在王府可没有這种机会好好玩耍。一有时间她就会换上男装,到郊外练习骑马射箭。很少做這些小女孩会做的事情。

    谢哲只是微笑着注视着宛茗的笑脸,他心里涌起极大的满足。本来,他知道王已经对他起了怀疑,虽然自己识趣的退兵。宛茗还是被派来监视自己。但是,他现在似乎有点喜欢這个礼物。就像喜欢玫瑰一样,虽然带刺。还是忍不住要去采摘,将其拥入怀中……

    “哲!你快来看!”宛茗走到一个用纸捞金鱼的小摊前停了下来。谢哲走上前去,付了钱,握住宛茗的手,“来,我们一起。”

    在两个人的默契配合下,一条漂亮的红色金鱼成为他们的战利品。

    回到府中,谢哲把宛茗送回西园,金鱼被养在了小湖中,它一沾到水就快乐的游走了。

    “谢谢你给我美好的一晚。”宛茗在房间门口,对谢哲真诚地説。

    谢哲没有説话,只是凝视着她的脸。忽然,他把嘴唇凑向她的耳边,轻吻着问道,“那么我可以留在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