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盖好笔盖子，将笔和写满字的纸一起递给了白雨欣。
白雨欣接过看了看。
正面是简谱和歌词，背面是版权赠予协议，已经签好字了。
他连署名权都没有保留。
张寒淡声说：“一个条件，这歌别商用，免费就好，它会成为经典的！”
白雨欣看着张寒的眼睛问：“你还记恨芬姐是吗？她这个人就是有点事业狂，你别放在心上！”
张寒微微一笑，将烟头按在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我可没空记恨她，不相关的人，记来干嘛？这首歌对你的事业会有很大的帮助，二十年过去，它都会是经典……”
张寒没有说谎，朴树99年唱的这首歌，到2021年都是经典！
长红不衰！
张寒双手插兜，耸耸肩，“我先进去了，同学聚会，离开太久不好！”
擦肩而过的时候，白雨欣喊住了他。
“张寒……”
他转身，望着她含泪的美眸。
白雨欣不甘心地问：“我想问问你，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张寒看她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猜想她可能真正想问的是他有没有爱过她！
要不然，怎么离婚以后，他非但没有颓废，事业反而蒸蒸日上呢？
张寒呼了口气，坦然地回答。
“雨欣，过去我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总是去逃避感情，逃避责任！我不想再那样生活了！过去的张寒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新的张寒！”
他没有说谎！
原身的确是猝死了，他只是一个陌生的穿越者！
白雨欣红着眼眶，两行清泪终于滑下来。
张寒接着说：“雨欣，我们都应该向前看，未来可期，不是吗？”
白雨欣苦笑了一下，点点头，“我明白。”
张寒也笑了笑，转身离开。
不知怎地，说完这些话以后，张寒心口那种剧痛消失了。
心脏的位置松了松，好像有什么东西离开了他的身体。
张寒想，也许原身的执念，在这一刻得到解脱了吧！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张寒回到包厢里，就听班长说：“雨欣说还有事，先回去了，大家继续玩啊！”
“啊？都没有听天后唱歌啊？”
“可惜了，雨欣好不容易来一次，都没合影发朋友圈……”
同学们一个个都在惋惜。
张寒找了个角落坐下来，耐心待到同学会结束。
他买过单，准备离开。
易明宇叫住了他。
“兄弟，走，喝两杯！”
张寒有原身的记忆，见到易明宇，也感觉亲切，“行，地方你选，我做东！”
易明宇乐了，“当然你做东！你这一天入账两千多万的人，能让我失业人士请客吗？”
张寒知道他贫，没有介意，“要不去以前你最爱吃的那家！”
两人高高兴兴去了大排档。
张寒戒酒了，易明宇自己灌了几杯白酒，很快就上头了。
“我跟你说，哥们太惨了！前段时间电商火，我就辞职下海做电商！谁知道政策一变，我做的那玩意不能卖了！”
张寒猜想是电子烟，那个伪风口确实害了不少创业者。
“我欠一屁股债，又去做短视频，结果这一年打击搬运，我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易明宇说着说着自己笑起来，开了罐啤酒喝，“哎，我真是倒霉……”
张寒听他倒了半天苦水。
两人虽是同学，但张寒前世活到四十五岁，跟刚到三十岁的人，眼界不一样。
他趁易明宇倒水的时候问：“那你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易明宇夹了一筷子烤韭菜，“吃点韭菜再说！更倒霉的是我投资股票也亏，自己成了韭菜！”
张寒坚持问：“具体打算，有吗？”
易明宇摆摆手，“害！老同学，你别以为我是来卖惨借钱或者抱大腿的，我就跟你吐吐苦水，你知道，咱们这年纪，信得过的朋友不多，能说上话的更没几个！喝完这些酒，我还得回去干活呢！我打算盘个快递点，资金都准备好了，先卖卖苦力，挣钱把债还上……”
张寒沉声说：“这样吧，你来跟我干！我现在手头有点资金，原来那个酒吧盘不出去，我想做个音乐餐厅，利用我自身的名气，做成网红餐厅那种，利润应该可以……”
易明宇眨眨眼，怔怔地望着张寒。
已经被酒精控制不太好使的脑子转了转，仔细思考。
易明宇一拍大腿，“这想法行！我做过电商和短视频，现在就是要搞网红才能挣钱！我跟你干！”
张寒吃了点炒粉，不紧不慢地说：“店长服务员我叫原来的班子回来就行，厨师要去招，运营策划……”
易明宇拍拍胸脯保证，“运营策划那些我都会，创业的人就是打杂王啊！厨师的话，我认识一个朋友，之前在五星级酒店做的，后来生病休了一年，最近在找工作……”
张寒懂运营。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易明宇一开口，张寒就知道他确实懂行，只是运气不太好，老赶上政策变动。
两人聊得火热，易明宇承诺明天就把具体的方案做给张寒。
张寒开车带他去了酒吧。
好长时间没来，门上都积了厚厚的灰尘。
易明宇乐得合不拢嘴，“兄弟，你这酒吧顶啊，我做过装修，你这材料都是最好的……”
张寒笑着说：“兄弟你到底做过多少个行业？”
易明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害，这不想发财吗？啥项目都想去掺和一脚，结果年过三十一事无成……”
走的时候，易明宇说：“不介意的话，今晚去你家里挤挤，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张寒从原身的记忆里看到，就在张寒刚被雪藏的时候，易明宇还四处找关系，想帮原身拉点资源。
还真拉来两个广告，只不过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十八线品牌。
但也算尽力了。
后来原身酗酒，才渐渐失去联系。
这样的兄弟，张寒肯定是要帮上一把的。
张寒开车载着易明宇往回走。
路过星河音乐学院，门口灯火辉煌。
张寒忽然灵光一闪。
有主意了！
曾经有一个网红，站在名校面前cue某位顶流，顶流居然回复了。
之后这网红人气飙升！
至于那顶流出事，是后话。
至少现阶段张寒可以仿效，用隔空喊话的办法，去cue好声音的导师，引起好声音的关注！
他将车子停了下来。
“干嘛？”易明宇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