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里面穿的白色打底衫，指指胸前的空白处，略带兴奋地说。
“大叔，给我签这里好吗？你出道第一天我就粉你了，你签好名衣服我再也不洗了！”
张寒按要求给他签好名，男生激动得在室内跑了两圈，才平复心情。
伟哥朋友笑眯眯地对张寒说：“大叔，你不记得了吧！那天你去路演，我还花一百块给女朋友点歌，是她生日……”
张寒这才有了印象，难怪看这个男生有点眼熟。
竟然是他首次路演点歌的男孩！
“记得，《爱到死心塌地》是吧？”张寒微笑着说。
这是那天男生点的歌。
男生一听特别高兴，“大叔，真没想到你还能记得！太荣幸了！我和阿伟都是那时候粉上你的，我们最喜欢你那首《出走的理想》！”
张寒这下是真的惊呆了。
《出走的理想》这首歌是他前世自己的原创，兴致来了，写着玩的。
他原先没指望能进乐坛。
刚穿过来的时候不适应，不太好意思说地球上的经典歌曲是他的原创，就先唱了自己这首。
这首原创民谣的质量，肯定远远比不上后面唱的《黄昏》和《听说》。
在新歌排行榜上靠着《黄昏》的热度也进过前十，但昙花一现，很快就去乐库里吃灰了。
张寒倒也看得开，反正唱了就完事，没去理它。
没想到这两个男生居然最喜欢的是他原创的歌！
男生又万分期待地说：“大叔，我们能加你微信吗？”
张寒笑了笑，掏出了手机。
行吧，这是第一个因为他的原创而粉上他的可爱年轻人。
加到偶像的微信，两个男生激动得抱在一起，又叫又跳。
那位穿灰色外套的男人，语气诚恳地说出心里话。
“张哥，我也是你粉丝，我年轻的时候失恋，抽烟喝酒熬夜，把嗓子作废了，后来听到你唱歌，我才有勇气重新追求音乐梦想，谢谢你！”
男人伸出手来。
张寒也笑着伸出手，“加油。”
两个大男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传递着某种无言的力量。
那三个学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他们平时关注斗音不多，自视甚高，以为张寒就是普通的网红。
没想到张寒这么多人喜欢，这里弄得跟粉丝见面会一样！
这时，赛场的门缓缓开了。
里面的选手们走了出来。
工作人员向张寒这一队选手招手，“快进来，动作快点，别耽误时间！”
众人赶紧排好队入场。
进场后，十名选手排成一排站在后面，逐个上前演唱。
三名评委坐在评审席，每人面前有两个按钮，可以控制桌前的灯。
当评委觉得ok的时候，就会亮起面前的绿灯。
评委认为选手不行，就亮红灯。
三盏红灯亮起，选手停止演唱。
两盏绿灯算晋级，选手进入待定席等候下一轮比拼。
三盏绿灯才发晋级卡，直通复赛。
虫虫穿了件颜色很旧的毛衣，戴渔夫帽，是低调的四十岁男人。
白雪妆容大气，笑容温和，跟虫虫一左一右坐在评审席的两旁。
中间则是花了浓妆，穿得花里胡哨的吉米，让人都搞不清他是乐评人还是造型师！
第一名选手上场。
这是刚才站在旁边一直都没出声的一个女孩，脸上长了很多豆豆，看起来性格怪内向的。
她走到麦克风前，对着镜头勉强地笑了笑。
可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型比赛，还是直播，女孩的声音都在颤抖。
“评委老师好，我是来自江城的大二学生，我叫陈佳芸，今年十九岁，我的身高体重是……”
坐C位的吉米不耐烦地皱眉，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粗鲁地打断女孩的话。
“没人关注你叫什么，今年几岁，身高体重，没人叫你做自我介绍，ok？”
吉米的声音很大，陈佳芸怔在原地，双手捏着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他说的是没错，规则就是不允许选手自我介绍，直接唱歌决定晋级、待定还是淘汰。
直播的时候，就连选手的脸，也会被一个大大的卡通头像给挡起来。
因为进入复赛的选手需要导师听声音盲选，如果选手信息提前泄露，导师的盲选就会主观代入，去找自己心仪的选手，有失公平。
但吉米说话的方式，让人非常难以接受。
张寒在旁边看了几秒钟，感觉赛制有漏洞。
像这种直播海选，也就在古早选秀里出现过，好声音的海选是不用播出的，直接就是第一轮初赛选手获取导师盲转。
因为选手的歌声先被观众听了一轮，就失去了惊艳的感觉，导师转身的期待感和满足感被削弱。
可见在这个娱乐落后的世界，综艺这一块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吉米捏着兰花指，再次开口，“时间紧迫，你不唱就下去……”
虫虫伸手制止吉米，用略带口音的温和语气说：“素人选手紧张是正常的，你让她缓一缓！”
吉米又想争辩，白雪则是直接对女孩说：“佳芸，你不要紧张，把你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大家就可以了！”
女孩受到鼓励，擦干眼泪，说“谢谢老师”。
接着她开始演唱。
唱的是这个世界挺红的一首歌，《我的爱》。
可是刚唱了两句，三盏红灯亮起。
女孩尴尬地停止了。
导师开始点评。
虫虫语气依旧温和：“孩子，你自己唱的话，没人管你，你怎么唱都行。但是你来比赛，最起码你要在调上……”
白雪也跟着说：“是的，佳芸，比赛是残酷的，它不会管原因，只看结果，你确实从第一个字就跑调了。”
说完，白雪示范了正确的唱法。
“谢谢老师。”陈佳芸哭着鞠了一躬。
吉米还是继续阴阳怪气，“五音不全就不要唱歌，你以为歌手这个职业很低贱吗？什么人都要来插一脚……”
虫虫不想听吉米借题发挥，挥手道：“下一个！”
弹幕都炸了。
【中间这个不男不女的什么鬼？】
【吉米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
【说话也太过分了吧？选手也是人，就不能给选手保留一点尊严吗？】
张寒在旁边看到大屏幕上飘过的弹幕。
暗暗叹了口气。
他听得出来，女孩是太紧张，又被吉米骂了一顿，才发挥失常。
本身是有一定功底的。
但比赛很残酷，娱乐圈这条路更是千难万险的独木桥！
成名成腕的凤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