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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别怕

    鲛妖那湛蓝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波动,嘴里吐出冰冷的字眼,一如月光照在他泛着幽光的鳞片上那样寒到人心里,“多亏了你啊。”

    多亏了她?

    司初初不明白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昨晚她分明是伤了他的。

    沈良抱着沈蓓蓓拉上陆珩就往外跑,开什么玩笑,这是即兴拍科幻电影外星人入侵地球吗!

    “这么护着他们,那三个人是你朋友吧?你们人类就是这样无情无义,想都没想就抛下你自己逃了。”

    司初初按住自己还在往下滴血的手,露出嘲讽的笑,“说得你们妖就多重情重义似的,他们不过是普通人,留下来没有任何作用,为什么不跑?”

    鲛妖抬起手臂,有着蹼在指缝间相连的手掌心虚抓,凝出一柄通体由水组成的短剑,随着鲛妖的手所指,剑尖对准了司初初。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司初初看着鲛妖,眼里是满满的挑衅,你不是厉害么,怎么连自己的行踪是怎么泄露的都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她对妖力的感应比之寻常修士更为敏锐的原因,是因为九宝天铃。

    这件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本命法宝。

    九宝天铃就像是所有妖的克星,小时候还没那么明显,但随着她修为的提升,这种各方面的克制才一点点显露出来。

    就连她父亲当年都摸不透九宝天铃到底是什么品级的宝物,只是当九宝天铃第一次出现对妖的压制能力后让她务必对外隐藏好这一切。

    所以就连木青都一直以为九宝天铃只是一件辅助类法宝。

    “想知道吗?”

    湛蓝色的眼睛其实很美,就像是大海的颜色,仿佛能透过这对通透的眸子看到海之极广天之极蓝。

    只是当这样的眼睛被冰冷的杀意所填满,再美的联想都只能在瞬间消散于无形。

    “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吗?现在的形势你有选择吗?”

    司初初的手悄然收紧,尽管这样做会令她的伤口流更多的血,但更清晰的疼痛才能让她保持大脑的冷静。

    在鲛妖的修为压制下,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让自己尽量支撑到青叔赶来!

    木青很多年前就已经是分神期的修为,以他的脚程,收到消息从卿木阁赶到天水景庭的时间,两分钟足以!

    从她刚刚捏碎了传讯玉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再撑一撑,就能等到木青!

    “那我告诉你啊,是因为……因为我……因为我在你身上偷偷装了定位!”

    鲛妖一愣,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身体,定位?什么东西?

    相隔数里之外的空间突然异动,鲛妖警觉地抬眼看着异动传来的方向,那是一股比现在的他更加强横的灵力波动!

    鲛妖变了脸色,短剑猛地往前刺了两分,对着司初初心脏的位置。

    “你在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

    早有准备的司初初接住了鲛妖的水剑,左手紧紧握住了水剑停住在离心口不过区区两厘米的地方。

    水剑锋利,不断蚕食着她的朱雀灵力,可司初初不敢松手。

    就算是修士,其根本也还是人,心脏依旧是所有人类的致命之处,生死面前,她不能有一丝大意。

    “我若是你,就现在立刻马上逃,分神期的修士,晚一秒你的性命就多一份危险。”司初初光洁的额头上已经全是汗珠,元婴期的妖,竟然强大至厮。

    鲛妖冷笑,“拉你垫背也不亏。”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鲛妖却并没有真这么想,为了杀司初初赔上自己的性命,他修炼不易,也绝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但就这样放过她,他又绝对不甘心!

    不再压制,属于元婴期大妖的妖力排山倒海般压向司初初,短剑被轻松从女孩淌着血的手里抽离。

    鲛妖翻手一推,短剑再无阻碍,直直刺向它之前的目标之处。

    司初初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但被全然压制的她却毫无办法,只能看着那柄水剑再次刺向自己。

    到此为止了吗?

    她还没有等到那个十年之约,就要止步在这里了……

    缓缓闭上的眼角溢出了苦涩的晶莹,她的生命竟然就要这样草率而无所征兆的结束了。

    预想中冰冷的锥心之痛并没有到来,双手鲜血淋漓的她意外被环进一个温暖而陌生的怀抱。

    带着淡淡的马鞭草的清香,就这样突然将她抱了个满怀,将她整个护在了胸前。

    司初初难以置信地看着贴在自己面前的那件纯白色的便服,向来清明的脑子第一次变成了浆糊,甚至忘了那柄原先是要刺中她心脏的水剑。

    “陆珩。”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又跑回来?

    属于这个十七八岁女孩子独有的软糯嗓音带着哭腔轻轻叫了一声抱着自己的男人,司初初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就动了一下。

    “嗯。”

    别怕

    回应她的是男人低哑的声音,轻到司初初差点没有听到。

    像是突然被上了发条,司初初猛地从陆珩的怀里挣脱出来,惊慌失措地爬到陆珩的身后去看。

    背后的位置,白色的棉质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一条长约两寸长的伤口深可见骨,正汩汩朝外冒着粘稠的血水。

    那柄由鲛妖妖力所凝聚而成的水剑却是不知为何消散了。

    而鲛妖也不知怎么了,一脸狰狞地倒在旁边挣扎,嘴里还发出阵阵痛苦的嘶吼,那样子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痛苦!

    就连人型都难以维持,双腿一下鱼尾一下人腿地变换着。

    “陆珩!”

    陆珩往回跑,沈良没拦住,咬牙也跟着跑了回来,不成想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司初初就像没听到沈良那一声暴喝,抱住比她大了一号的陆珩,拼了命的用手捂住他背后的伤口,往里输灵力。

    可是她自己都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就没有多少灵力能输!

    “陆珩,你再坚持一下,青叔马上就到了,你别死,你听到没有,我刚救活你,你不能死!”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语无伦次的说些什么,就连鲛妖在旁都顾不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求求你,别死。

    从小她看惯了人心冷暖,妖性凶残,一次次在绝境中挣扎,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一个根本算不上熟悉的陌生人会舍命救她。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里是什么感受,也许感激、害怕、难以置信这些统统都有,合着其他的一些情绪汇聚在一起成了一股难言的揪心。

    司初初和沈良的希望却并没能成为支撑陆珩的生命源泉,本来就枪伤未愈还虚弱的男人,此刻后背上的剑伤还附着着鲛妖的妖力。

    几乎是在他回了司初初那一声后便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