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少年回忆着那段扭曲的记忆，他常常想要逃跑，不过每一次毒性发作所带给他的痛苦就像梦魇一样不断折磨与摧残着他。
在回忆之中，他和祖师爷两人朝夕相伴足足有长达十年之久，但他们所有的对话不是像父子或者亲人间的温馨，而是充满着威胁的味道以及命令的口吻。
记得最初刚开始时，祖师爷仅仅只是租下花楼里一所不小的阁苑，整日里被困在屋内的少年当时还满脑子在想着如何为活命而奔波。
半个月内，他就必须按照祖师爷的要求临摹出［花楼］里所有女子的赤裸肖像，不然就会被当场割下脑袋如同前者的二人一般，可这巨大的工程对于初入茅庐的少年来说简直［堪比登天］一样难。
当时少年还曾一度信以为真的幻想着［祖师爷］画技高超起码可以教他一些技巧，但现实却如同鼓锤一样砸碎了他所能想象到的任何机遇。
祖师爷画风一转扬言自己实则不会一丁点画工，甚至活到四十岁甚至连画笔都不会用。
“所以，之前的话全都是骗人的…”
少年满脸懊悔地心想着，他没必要说出口，只是悔恨的轻咬着嘴唇看向祖师爷带回来的各式各样的画工工具。
“不干？那我就杀掉你…”
祖师爷淡淡地说道，语气里仿佛就是准备用脚踩死一只蚂蚁，对于一颗生命的轻视足以令任何人都不自觉产生一股恐惧和心慌的情感。
比起隐忍二字，少年此刻并不至于傻到送上自己的项上人头，起码他还能多活半个月然后脑袋在搬家也不迟…
少年满脸悲哀的有过跳楼自杀的冲动，但好在老天爷并没打算抛弃他，而是还带给了他一丝微弱的曙光。
出于雇佣花楼姑娘价位与时间不同的缘故，资金也就成为了最主要的问题。
索性，祖师爷只能够买来一个最便宜里且最精致的女孩，这也让少年的工作量瞬间缩水。
“画的有模有样就行，反正这老家伙也看不懂…”少年窃喜着，随后他便有了与女孩的第一次相见。
女孩当时才只有十六七岁，但从稚嫩水润的脸蛋上却长的格外标准，外加上比常人早熟略微发育的胸脯，有着与少年同样父母双亡的命运，受人蛊惑的她不幸被骗到［花楼］里靠着卖身卖艺赚钱养活自己。
少年听完对她颇有一种怜悯与同感，不过祖师爷则是露出一脸惆怅，叹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开。
稚嫩青涩的女孩半个月里都要于少年同吃同住，当听说要扒光衣服时表情还比较坦然，不过一说是扒光衣服描摹她时，瞬间就色相难堪起来。
“什么？”
女孩多少有点腼腆，做她们这一行的［女人］如果年头久的话还能不吃惊，但少年能看得出来，类似这种事眼前的女孩应该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他倒是满不在乎的甩着画笔涂抹，期间二人都是赤红着脸，直到第二天祖师爷来验收成果时才明白好与赖…
“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在面对少年历经一天才打磨出的［图画］，祖师爷当场放荡厥词的语言劈头盖脸朝少年袭去，紧接着是用手撕碎眼前的图纸捏成皱皱一团，下一步便冲到少年眼前恨不得直接宰了他。
“重新给我画！”
少年被吓得一激灵连忙拿起画笔哆哆嗦嗦坐好在板凳上，而站在眼前穿着白裙的少女则被［祖师爷］一把拉到不足一米处硬生生扯烂她的衣衫。
“以后她不会走出这个屋子，自然也就不需要什么衣服了！”
祖师爷臭骂道，几句呵斥吓得少女惶恐不安。
少年重新提起画笔勾画，但每当他用余光瞥向身后一眼时，又总是能够看到提着亮晶晶匕首像是随时打算割掉自己脑袋当球踢的祖师爷。
突然耳旁发出一阵微弱的声音，祖师爷枯老的食指抵住画中赤裸裸的女孩轻声道。
“把她在画的更加丰满一些，然后在把她的小腿画的纤细一点，还有那胸脯子，对对！还要再大一轮才行…”
少年毛手毛脚的勾勒，他边画一边想着刚才那副完美的画像，此时脑子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祖师爷口中“恶心”的意思是［女孩长的还不够像个女人］…
“不错，你很有天赋…”半响后，祖师爷抬着修改完美中图画里的成熟女子不禁发出［啧啧啧］的感叹。
“我果然没看走眼…”祖师爷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随后露出一抹罕见的笑容。
就当以为［差不多］时，少年还没有得到［幸免于死］的权利。
“我的意思是，你比之前我的徒弟们画的第一次都要好…”祖师爷脸色变成木纳，下一秒阴冷地对着少年说道。
显然，他杀害的［无辜才子］不下几十号人命…
“继续练…”祖师爷提起画像扭头便离开，而少年见状才连忙捧着床上的被子推到少女怀里。
“我压根就没画你的身子，我只用看你的脸就行…”
少年咧着嘴温暖一笑，少女含着泪花弱弱点头，此后的七天里少女便都是裹着被子单单露出脸来独给少年描摹。
不出所料，少年确实有些绘画天赋但努力也不容小觑，手指磨出肉色的脓疱、通宵达旦是常事。
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推移他的画工也逐日高升，直到每一幅画总比上一副更加迅速且更诱人与饱满，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张少女清纯的脸颊。
“这样的身子可真是让人浮想联翩，耳目一新啊…”
八天的短暂时间里，少年的画工凭借着诡异的提升速度令祖师爷为之一惊，可惜他还是摆脱不了［必死］的结果。
“为什么？我明明画的非常符合你的标准了？！”
少年昂扬的目睹着各处洒落地面的画像，那些婀娜多姿的女子都是他夜以继日幻想出来的…
“因为你还有一个缺点…”
少年怔一怔失色的神情，随后只见祖师爷弯下腰在他耳边细细说道。
“我们要做的，是［脏事］而不是单纯画女人…”
少年咽了一口唾沫，涨红着脸扫视了一下眼前光溜溜的少女。
“你们已经十八岁了，有些事只有经历了才知道…”
“你说呐？…”祖师爷笑眯眯的意味深长站起身来，转眼间便来到少女身边一把将其扔到朱红色的床上，随后猛的拉了拉少年的边角。
“你来还是我来，总得有人教教你…”
少年咬着牙槽大话不敢说，“我来…”
少年用胳膊轻轻推开一侧四十大几的祖师爷，与其眼前这个少女被这老东西祸害，还不如和自己亲自来。
“我爱上她了…”
“我想赎她的身子…”
少年涨红着脸赶走祖师爷，和少女决定一生一世在一起。
“大不了日后成功隐姓埋名，我就和你在花楼安个家！”
少女跳动着心，奋力搂入少年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