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谈了？”
沉默一会儿后白耀说出一个疑问句，表情阴暗不明，猜不出情绪。
陶丽丽没想到白耀会说出这话，有点慌乱的下意识咬着唇。
在这场感情里，她永远都是主动的一方，永远都是付出的一方，她很累，但是却又舍不得放弃。她知道一旦她放手，白耀是不可能挽回她的，而且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有新的女生前赴后继。
“没有。”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白耀，我那么喜欢你，对你那么好，你主动一点会死吗？”
说道这的时候陶丽丽已经有点哽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
“我只是……”
喉咙上下滚动，说话断断续续，眼角已经被液体浸湿，液体滚出眼眶落在黑暗中，不知踪迹。
香烟的味道逐渐浓烈，猩红的火光已经烧过了一半的烟头。
他始终望着前方，像是不愿看到这样的丽丽一般。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始终是要回A市的，不可能永远待在Y国，这是事实。”
“我不是沈夜，也没有结婚，所以……”
左手搭在打开的窗户玻璃上，白烟散了一些出去，白耀转头，那颗红色的耳钉通过窗外的白光反射出微弱的光线。
“你要是不能接受，那我们就只有分开了。”
这句话终于还是通过他的嘴巴说了出来，陶丽丽却在一瞬间泪如雨下，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在“分开”那两个字说出口的一瞬间喷涌而出。
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想让白耀看着如此狼狈的自己。
旁边的人最后还是没忍住，伸出手轻轻地拍打着丽丽的后背。
其实刚刚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是痛的。
他有点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以前他甩人无数，毫不拖泥带水，也绝对不会考虑对方的感受，但是这次却难得的有点犹豫。
本来是当是一场一国的艳遇，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
“别哭了。”
他轻声的安慰着，只是除了这些他也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他们俩之间是没未来的。
那句话像是有魔力般，陶丽丽竟然真的止住了哭泣，现在只是抽咽着，依旧低着头。
“不行，我要跟你回A市！”
白耀没想到丽丽会在大哭后直接蹦出这样一句话，抽着纸巾的手当即悬在半空中。
“你确定？”
随后他皱着眉，不赞同的说：“你是在浪费自己的青春。”
“我的青春，我做主。”
没想到这时候她还能说出这样有“哲理”的话，而且还这么的土。
白耀不禁一笑，拿着纸巾的手伸到丽丽的面前，将纸巾递到她眼前。
“不愧是你，陶丽丽。”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触到了陶丽丽的笑点，破涕而笑，脸上的泪珠都还没干，简直比哭还丑。
“我都这样了你还嘲笑我！”
她一把接过眼前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擦着脸上的眼泪，虽然知道妆肯定早就花了，但是总比擦成大花猫好吧。
白耀侧头笑着看他，用笑意掩盖住那份认真。
“真的要去A市？”
丽丽使劲地点点头，“你不准跟我分手，听见没？”
白耀无奈的转过头，用舌头抵了抵口腔右壁。
“知道了。”
声音有点小，但丽丽却听得清清楚楚，表面上虽然依旧一副小泪人的模样，但是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行了，给你买瓶水去，然后就送你回孟清家里。”
重新启动车子，将窗子光紧，脚下用力，超跑一下射出老远。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丽丽说不分手的时候，他有种缓了一口气的感觉，心里舒坦了不少。
所有想不清楚，理不明白的事情，白耀都将他归结为没事找事。
半小时后陶丽丽已经坐在孟清的家里，小棉袄正坐在面前看着动画片，不过小孩子在她刚进门的时候就说再过半小时就会关电视了，还奶声奶气的说“妈妈说我九点就要上床睡觉。”
陶丽丽直呼小棉袄真是乖。
在一明一暗的电视光下，她手里还牢牢地握着一瓶水，是一瓶桃子口味的苏打水。
她只觉得过去的一小时自己像经历一场生死之战般，要是自己当时赌气发脾气直接说了分手，那明天起她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白耀了？
一想到这她就一阵后怕，没有白耀的日子，不知道得多难熬。
幸好她当时没有冲动！对，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
“啊！”
她在心里一阵大叫，然后两支手臂收拢，将那瓶粉色塑料瓶圈进怀里，一脸花痴的笑。
笑完，一抬头就看见小棉袄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像在看智障一般，弄得陶丽丽立马尴尬地将手脚放好。
“干妈，我要上床睡觉了，你要跟我一起吗？”
突然忘了小棉袄睡觉应该是要人陪的，陶丽丽忙站起身，“我先给你将睡前故事吧。”
现在才九点，她自然不会这么早就上床睡觉了，曾经的陶丽丽在大学可人送外号“嗨女郎”，那是因为曾经她在KTV里嗨了一晚上就居然第二天晚上又拉着宿舍的人去嗨，完全不带休息的那种。
“干妈，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可以不用陪我的。”
不舒服？
估计是刚刚她的表现出乎了小孩的正常认知，误认为她是有什么不舒服。
陶丽丽一阵尴尬。
“我才没什么不舒服呢！走，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去！”
小棉袄半信半疑的跟在陶丽丽的身后，顺手将电视也关了，屏幕变黑，整个客厅一下安静了不少，保姆在丽丽回来后就走了，现在整个房子只剩下两人，能听见清晰的上楼声。
“干妈，你明天会送我去上学吗？”
提到上学陶丽丽想起明天去学校还有更重要的要办，骂人这种事怎么能少了她呢！
“对，明天我送你去学校，然后放学后就接你去看妈妈。”
“那爸爸呢？”
陶丽丽不知道孟清之前是怎么给小棉袄说的关于沈夜的事情，怕说的前后不一就只有打着哈哈，混了过去。
之后便催促着小棉袄上了床。
一时间，二楼的房间里响起低语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