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清瞧着那放在桌上的腰牌出神。
她起初让青山背那些,是想过宫里的主子会派人前来看病,可以借此拓宽宫中人脉。
只是从未想过这个人会是皇后……
皇后位高权臣,所做之事牵扯众多,稍有不甚,便是玉石俱焚。
但也不能直接拒绝,否则会惹怒皇后……
她琢磨许久,提笔在纸上写道:“人都已经走了,您有话便直说吧。”
“我且问你,一个年逾四十的妇人可还有机会生育?若是生育可会伤及胎儿和性命?”妇人凑近了苏宁清,沉着嗓音问道。
苏宁清瞳孔皱缩,惊讶不已。
照着她的意思,莫不是皇后这个年岁还想再生一个孩子?
如此棋走险招,是极不信任晋王啊!
她敛去惊讶,将回话淡定写在纸上:“不用我多说,想必您已经知道这年逾四十生子是有先例的。至于您问我是否有风险,想必您也在宫中太医那里得到了答案。我能说的,其实您都已经知道了,所以我不必再赘述了。”
“你比我想的聪明,看来我真正想说的事可以放心说给你听了。”妇人见苏宁清的反应这样快,比方才还要满意,忍不住夸赞道。
苏宁清反应过来,有些懊悔。
她方才不过下意识回话,竟阴差阳错过了这妇人的试探。
有时候太机警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只好硬着头皮朝着妇人摆了摆手,示意妇人继续说下去。
妇人沉默了一会儿,严肃道:“年逾四十生育确是不少见,但在一月之内怀上子嗣的不常见。”
苏宁清险些有些绷不住惊呼出来。
一个月?
她倒不是惊讶要她用一个月时日让皇后怀上孩子,而是惊讶这皇后竟急成这样?
她稳住心绪,故作慎重沉思,摇头在纸上写下:“年逾四十,若是夫君身强体壮,倒还有些可能。若是夫君也如夫人一般年岁,那在我这里,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
“当真没法子?”妇人脸色不好,低头想了片刻,又道:“来之前我让人查过了,你想在龙玄街再开一间铺子。龙玄街若非有官场的人脉,恐怕连一间像样的铺面都找不到。你若有法子助我家主子,待事成之后,我不仅能让你在龙玄街如愿,还能帮你的凝清阁彻底取代御林堂,成为京城第一医馆。”
苏宁清顿住。
诱惑倒是挺大的。
不过她更在意的是这妇人似乎还不知她的真实身份。
想到此,她长舒一口气,放心写下回绝的话:“您提的确实是我求之不得的,但若是为了得到您的帮助便欺骗于您。以您和您背后之人的本事,谎言揭发那日我恐连命都保不住。所以对您,我不敢有半句虚言。”
“您提的,我的确做不到。”她又一字一句写道。
妇人不接话,只是盯着苏宁清,周遭静的仿若一根针掉地都能清晰听到。
苏宁清虽被妇人盯得不自在,但也不露怯,不卑不亢在纸上写道:“若您今后有什么其他需要,只要是我力所能及,我必尽力为之,今日劳烦您多跑一趟了。”
“不一味为钱财所迷惑,谨慎至如此,已经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了。”妇人坐的纹丝不动,不怒反喜。
苏宁清被妇人的笑引得毛骨悚然。
即便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也不至于笑得如此开心吧?
况且这笑还诡异得很!
妇人未曾直接回应苏宁清的话,从衣袖中缓缓取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纸,递到苏宁清跟前。
“这是你一月前为一个妇人写下的方子,这妇人皆年逾四十,已育子产胎。”她沉着脸道。
苏宁清将方子接过来仔细看着,勾起了回忆,惊讶地盯着妇人。
这不是她寻着原主的记忆为曾照顾过原主的妇人写下的方子吗?
那妇人远在偏远乡村,分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能被皇后找出来,果真是个狠人!
妇人瞧出苏宁清的惊讶,骄傲道:“普天之下,凡是我家主子想知道的事,即便是湖底捞针亦能找到。”
“既然如此,想必您来之前已将我的底气都摸得清楚了吧?”苏宁清神色凝重,双手紧握,手心很快积满了汗,探问道。
看来此行势必要牵连苏家了……
妇人开门见山道:“你爹娘趁着早年战乱在边境高价贩卖货物挣了些钱,不料回京途中被逃荒难民害死,所幸护住了你和那些积蓄离开。你幼年对医术颇有天赋,偶与高人习医术,加之你自小耳濡目染,得了些你爹娘的经商之道,所以才有今日所成。”
“您竟将我查的如此滴水不漏?”苏宁清微怔了怔,故作惊讶,再探问道。
她查的只是这些?
是谁替她伪造的这些身世,竟连皇后都未曾查出来她的真实身份?
她脑海中只能想到一人,那便是萧楚涵。
妇人重新审视苏宁清,威胁道:“你怕担责也好,怕受人牵制也好,此事你必须应下。否则,你和凝清阁所有人的生死,也不过我家主子一句话的事。”
“不过,只要你口风紧,我家主子不至于同一个随手可以捏死的人计较。”她怕将苏宁清彻底吓坏了,声音缓和了一些。
苏宁清沉吟了片刻,顺着妇人的话写道:“您既知道我的身世,有些事我便不瞒着您了。我这条命是我爹娘舍命保下来的,我起初之所以不愿应下,是为惜命。您说的对,我这样的小人物,若是规规矩矩,怎劳烦您费心杀我灭口,那不值得。”
“况且若是我为您办成了事,您瞧见了我的本事,我还可以为您做更多的事,不是吗?”她奋笔疾书道。
妇人读着苏宁清写的话,目露欣喜,应承道:“你有如此觉悟,我便放心了。我回去以后还需准备几日,届时会接你去宫中亲子为我家主子诊脉。你放心,也会多给你留几日时间准备。”
“我还要回去复命,先走了。”她见事情交代妥当,不愿多留。
苏宁清起身,亲自送着妇人离开。
她立在原处,浑身绷紧,十分疲惫。
自她经营凝清阁后,才与萧楚涵坦诚解决了受萧楚涵背后刁难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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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烟看着苏宁清脸色不好,紧张问道:“小姐,方才那人同您说了什么?可是逼着您做什么了?”
“没有,不过是寻常的诊病。”苏宁清平复心情,怕紫烟沉不住气,轻描淡写道。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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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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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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