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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余波散去

    这两天,市局领导们尽数如坐针毡,国家安全部门来人了,直接住在近海,24小时处于战备状态。这是义梁会召集令的连锁反应。

    那些在解放初期便已经成名,在黑色年代依旧屹立不倒,直到80年代,定居海外,甚至于,在国际刑警那里都留有档案的老怪物们都出来了。

    不说其他,就说在80年代就在近海呼风唤雨的刘二黑,他到近海茶馆勉强有一个座位,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这还不算,最让人忌惮的是那4位影子堂成员,当近海警方收到那4人档案时,再没有人感觉国家安全部门是在小题大做了。

    那是四个平均年龄已经38岁的影子,最简短的介绍,在03年的伊拉克战争中,他们所做的是特种部队才有资格触碰到的战略级任务:斩首。

    想要请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办事,都不光是简单的钱可以办得到的。他们本身就是新闻,如果想要再搞出点新闻,已经无法想象。在他们回国的第二天夜里,4个人一起消失在警方视线里,人消失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一夜无眠。

    最为害怕的自然是沈佳腾,他感觉哪里都不安全,无论身在哪里,都感觉身后有人。最后,他藏身于家中的地下保险库,保险库里是金山钱海,可这些钱无法给他丝毫的安全感。

    城郊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饭店,4个影子齐聚一堂,“那小子怎么还不来?”

    “要是敢放我们鸽子,我一定打的他连师父都认不出来。”

    一个手里把玩着香烟的男子道:“你还是那么急躁,已经来了,这小子不错,这些年功夫没拉下。”

    话音刚落,罗毅推门进屋,那最年轻的关上门,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锁上门,耸肩嘀咕一句:“还是那么差劲。”

    也不知道他口中所说是谁差劲,估计说的是被他们甩掉的警方吧?

    罗毅进门,看着四个比他大一旬的师兄们,那叫一个亲切,挨个拥抱过后,“你们不会是我爹叫回来的吧?”

    “除了师父,别人可能么?”

    罗毅挠着头,嘿嘿傻笑着:“不说那些,今晚上不醉不归啊。”

    “呦,小屁孩学会喝酒了?”

    罗毅不酒瓶子往桌子上一墩,“我义正言辞的正告你们,我已经23岁了,过了这个春节,24岁,国家都允许结婚生孩子了……”

    话没说完,其中一人道:“还不是小屁孩?这么点事情都搞不好,一人一刀……”说着,手在空中一挥,那意思,自然是把人杀了了事。

    罗毅有些牙疼,这些年,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不管如何,中国已经不适合他们,他们应该去到那些有战争的国家,那里才是他们的舞台。

    天微亮,已经喝多的罗毅感觉有人拍他的肩膀:“小毅,跟哥走把,外面天高海阔,就算是那些小国的总统见了咱们兄弟,都得上杆子巴结咱。”

    罗毅迷迷糊糊中回了一句:“不去!”

    “你可想好啊,只要跟哥走,美女、金钱,想要什么有什么……”

    “国外没有家……”说了这么一句,罗毅彻底醉了。

    次日,4人先后离开。从始至终,近海警方都只能得知他们的代号,想要留下他们的照片,或者从目击口中得知他们的样貌做素描,都是奢侈。

    似乎是约好的,老街茶馆那几位也要离开了,这次近海之行,他们可说收获颇丰,那些地下钱庄的赃款就够这些老头子们消化的了。

    中午的时候,罗恒永做东,众人移驾到近海西郊农场,宰羊两只、牛一头,酒过三巡,宾主尽欢。罗恒永派车把人送到机场,义梁会的召集令风波这才散去。

    近海依旧风平浪静,警方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只有郭长林知道,若是没有他的阻止,那4个影子就能够把近海搅的个天翻地覆。事后,郭长林亲自打电话致谢,罗恒永只说了一句,“现在的中国,已经不再需要江湖帮派,我们终究要退出历史舞台的。”

    ……

    丰城集团在海外的洗钱网络已经被连根拔起,再无恢复的可能。义梁会没有了后续动作,似乎是给沈佳腾、吕丰城等人留了一口气,但他们再想要作案,洗钱环节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原本的长处变成了短板,这将会成为稀土走私犯罪集团的硬伤,他们已经不可避免的走向覆灭,至于大厦何时坍塌,似乎也只是时间问题。

    下午,茶馆已经恢复了正常营业,堂里坐满了观众,王文礼走上台,“最近几天茶馆来了贵客,也是家中事情多,歇业四天,实在对不住各位。”说着,深深一躬。后又拿起掌中壶,润润喉,“各位,点个段子吧!”

    观众呱噪着,有愿意听《张飞绣花》的,也有要听《肖飞买药》的,更有说来一段《潘金莲与西门庆》的。

    王文礼道:“最近公安部门可正在反三俗啊,说武大郎卖炊饼可以,要说潘金莲与西门庆,我非被抓起来不可。”

    哄堂大笑。观众继续,乱糟糟,理不出个头绪。

    王义山坐在台下,“文礼,把你新写的义梁会小段拿出来说说。”

    王文礼双手向下虚按,观众终于静下来了,“文礼不才,最近新写了点江湖门派的小段子,有点粗糙,还欠打磨,今天首秀!”说着一拍醒堂木,定场诗言罢,“说1945年,小鬼子兵锋开到咱们近海城……”

    此间事了,刘二黑悄悄离开茶馆,他已经料到,走私稀土已经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警方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远走高飞。

    刚回到下马坡村,刘二黑就感觉出了有些不对,那些村民平时见了自己,各个点头哈腰的,刚才有两个村民出门,见了刘二黑的车,转回身又回去了。不对,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他没停车,直接回到家中,一进家门,明白了,吕丰城正在家里等着自己,看样子应该是来问罪来了。

    刘二黑把车停到院子里,下车整理衣服褶皱,“吕总还是头次来我这吧?别在院子里站着,进屋,我让饭店送个牛头过来,咱俩喝两杯。”

    吕丰城笑着,那笑有些阴冷:“二哥,饭就不吃了,您能说说,这两天去哪了么?”

    刘二黑笑笑,把车钥匙扔给刘帮耀,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义梁会发召集令,没什么大事。”

    吕丰城脸色更冷了:“也就是说,祸起萧墙?”

    刘二黑笑着摇头:“你可太抬举我喽,你在国外那些网络我可不知道,这笔帐要算在我头上,你可找错人喽。”

    吕丰城嘴角一阵抽动,他现在处于狂怒状态,损失太多,差不多这辈子的身家都折里面了,“三哥说了,准备一下,这几天出货。”

    刘二黑愠怒道:“出货让他亲自和我说,还轮不到你中间传话,记着,以后和我说话,注意语气。”

    “你……”

    刘帮耀把车停到车库里,见吕丰城要发难,那双眼中的慵懒尽去,那目光盯着吕丰城,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我叔说了,说话注意语气,要不然,我教你?”

    吕丰城自然不敢和刘二黑耍混,正巧他的电话来了,接电话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坏到了极点,甚至比地下钱庄被连窝端的时候,脸色还要坏。只因为,美国那边股市交易所开市了……

    每年到了冬天,都会出最后一次货,清库存之后,就安心过年了。只是,这个年能过安稳么?

    刘二黑回到屋中,思忖良久才说了一句:“帮耀,黄牙和卷毛怎么回事?刚才见了我的车,掉头就走。”

    “谁知道他们整什么幺蛾子,叔,您这两天去哪了?那些村民私下传呢,说你准备跑了。”

    刘二黑点头:“他们说的对,帮耀,你走吧。”

    刘帮耀吊儿郎当的倚着门框,用指甲刀挫折指甲,吹一口指甲沫,把指甲刀收起来,这才问:“叔,您真要跑路啊?去哪?”

    “去哪都行,别留在近海了。”

    刘帮耀不以为然,“您上次就让我走,过了这么长时间,不是什么事都没有?您老就安安心心的,出了这次货,咱爷俩到乌克兰骑大洋马。给您找俩!”

    刘二黑顺手把笔筒仍了过去,刘帮耀轻飘飘的躲过去,然后蹲下身子开始捡笔,“叔,放心吧,您要是想要撤出去,那咱们走完这次货,咱爷俩一起走,但是不能出国,要是出了国,我想泡妞都泡不到,语言不通呐。”

    刘二黑笑骂着:“你个小兔崽子。”说完,一声长叹,“知道吕丰城为什么来找我么?”

    刘帮耀把笔筒放回书桌上,“您不告诉我,我哪知道。”

    “他在国外的钱庄全被拔了,那些分公司被查封,分公司的主事下落不明。”

    刘帮耀听完,身上那吊儿郎当的样再没有了,嘴里能塞进个鹅蛋,他才知道,叔叔所说的并非危言耸听。可现在走?那些辛苦挖了一年的稀土怎么办?这次把存货出净,所能赚到的钱足够他挥霍一辈子,唾手可得的财富,就这么算了?

    他想起了那句话,富贵险中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