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马场管事迟疑了一下,“已经让人去请了,估计马上就到。”
“这匹马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像是中毒。”管事瞄了眼司徒烨,还在继续撇清责任,“我们马场的草料,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绝对没有问题?”苏潼冷笑一声,越众而出,径直走到踏月旁边蹲下去。
大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马场管事脸色变了变:“这位姑娘,你是兽医吗?”
苏潼默了一瞬,道:“我是大夫。”
她没再理会周围嘈杂的声音,专心致志观察踏月的情况。
她摸了摸踏月的脖子,发觉体温很高。
再看它的瞳孔,明明这匹马已经有昏睡状;瞳孔却有涣散迹象。
她起身走向草料槽翻拿草料看了看。
管事隐忍道:“姑娘,我说了我们马场的草料绝对没有问题。”
苏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就算草料真有问题,依这个管事的态度;只怕也在发现踏月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先将料槽里原本的草料先换了。
她沉下心神。
对,不用再想从料槽寻找蛛丝马迹了。
即使有人混了毒物在草料里,现在肯定也被这个管事“毁尸灭迹”了。
苏潼又走回踏月身边蹲了下去。她这次不顾脏臭,直接从踏月嘴边的白沫找线索。
要放倒一匹像踏月这样身强体壮的成年马,除非用的是砒霜,不然一般的毒物;或者说毒草,这个量肯定不小。
这是马场,周围可没有药铺。
也没有人会随便携带砒霜来马场。
因此,苏潼可以推断踏月眼下这种情形;应该是有人利用自然环境可见的某种毒草造成。
一定是有人将毒草混在草料里,踏月才会误食。
虽然推断出是毒草,可到底是什么草;苏潼却没有把握,她毕竟不是兽医。
只不过眼下没什么线索,她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看能不能从踏月的白沫中找到误食的毒草。
即使是一点残渣碎沫也好。
苏潼在积极寻找线索时,司徒烨又往远处望了望。
他的脸色这会已经黑得不行。
“兽医呢?”
管事嗫嚅开口:“这、这……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可惜,他这个马上就来说了很多遍,也没等来兽医。
倒是有个伙计一脸菜色跑了过来。
“严大夫出了意外,摔断了腿,他现在连路也走不了。骑马更不行,他自己也等着大夫救治。”
司徒烨眼底有怒火已经在极速聚集。
“这么大的马场,难道只有一位兽医?”
管事吞了吞口水:“还有、还有一位,今天请假。”
司徒烨:“……”
抿着唇,捏了捏拳头。强迫自己将目光从管事脸上挪开。
不然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一拳揍死这个混蛋。
他深吸口气,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苏潼身上:“怎么样?找到踏月中毒的原因了吗?”
苏潼朝他摊开粘满白沫的手掌,缓缓松了口气:“找到了。”
虽然只找到一点碎沫,但这一点就足够证明,踏月确实是误食了这样的毒草才被放倒。
司徒烨精神一震,浑身令人不敢靠近的森厉戾气也收了回去。
“是什么?”
苏潼:“草料里被人加了一种叫醉马草的东西。”
或者这个时代不是叫这个名字,苏潼也懒得纠结。
“马或羊误食这种东西之后,会引起心率加快、步态蹒跚、体温升高、口吐白沫如醉酒状的中毒症状。如果食用过多,则会出现倒地不起,呈昏睡状。”
她扭头淡淡掠了眼马场管事,冷冷道:“甚至导致死亡。”
“拿瓶酸醋给我。”苏潼盯着管事,“必须马上给它灌进去。”
“要是踏月在你这马场死了,你等着赔个倾家荡产吧。”
马场管事狐疑地打量她一眼。
明白此时不是跟她计较治气的时候,立即吩咐人去拿酸醋过来。
很快,有伙计从厨房拿了酸醋到马厩。
“你帮一下忙,我们得赶紧把醋灌进去。”苏潼这话是对司徒烨说的。
他是踏月的主人,他来灌的话,踏月应该更愿意配合。
“好,我来帮忙。”司徒烨没有多话,直接一撩袍子蹲下来。
“灌了酸醋就行了吗?”
苏潼摇头:“当然不行。”
“我们先灌进去再说。”
在两人动手时,踏月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似乎认出司徒烨的气息。
犹豫了一会,才配合将酸气呛鼻的酸醋吞下去。
“我还得给它再来一针。”苏潼道。
司徒烨眸色深了深。
只见苏潼不慌不忙从她备用的急救包里拿出注射器,以及针管软瓶等。
司徒烨的目光往她的急救包落了落,眼底深处难掩狐疑。
“她这包是八宝包吗?那么大一瓶子的液体挂在身上,她不觉得累?”
“不对,我之前看她的包包,没有鼓起来啊。”
当然,再多的疑惑他也不会这时候发问。
苏潼极少在司徒烨面前展露医术,他才会看什么都觉得奇怪。
换了当初深涧底下与苏潼待了一个月的云枭,他绝对能无比淡定地看着苏潼凭空拿出各种东西来。
“我得给它静注1000ml高渗葡萄糖注射液,还得用生理盐水作支持治疗。”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清除它体内醉马草的毒。”
她给司徒烨解释一句,就开始旁若无人给踏月给药。
但其他人没见过这阵仗啊。
也没几个人知道她的身份。
一时间,原本闹哄哄的场面,都因为她这些举动而静得落针可闻。
因为所有人,都睁大眼睛,只顾目瞪口呆看着她。
谁都不记得还有张可以说话的嘴巴。
良久,马场管事才找回自己的脑子与声音。
“你,你不是说你是大夫吗?”他指着踏月,结结巴巴道,“你往它身上扎针是什么意思?”
有些见识的人听了这话,则忍不住嗤笑一声。
道:“管事,这位姑娘可不是普通大夫。”
“普天之下,只有一位大夫是用这样的手法来治病。”
“大、大夫?”马场管事似乎也从他讥嘲的语气里悟出什么,“她、她不是兽医?”
司徒烨冷冷道:“管事与其执着她是不是兽医,不如好好查一查是谁往料槽里放入毒草。”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丅載愛閱曉詤app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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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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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wwω.ΧqQχs8.℃òm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为您提供大神晴天暖阳的王爷凶猛,医妃只想逃最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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