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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页

    待到第七日,两人才将蓝正天从水里捞出来,检查了一下伤口,因水浸泡过长时间已有些腐烂,不过无甚大碍。

    “冷神医又一次向在下展示了你那通灵般的医术,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兰若作揖。

    “这次也算他命不该绝,亏得我的血可做药引。”也是由那雕花的箭头想到的。

    “你也说以前未见过此毒,要是一不小心医死了怎么办?”兰若问。

    “那你就只好送夏心如去当尼姑,送他的小孩去当和尚了。”冷清清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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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三人回到地角已是两月后之事。天气也开始转暖。夏心如怀抱婴孩,静静立在地角入口,望着渐行渐进的人。

    “心如!”蓝正天一个箭步上前,拥住心如及孩子,“你受苦了!”

    兰若与冷清清也不管不顾他三人——加上小孩——自顾自地进了地角。他们还要回复师命。

    “清儿,你辛苦了。”冷无双坐在主座上,茗着上等竹叶青,虚假笑道。

    “承蒙师父关爱与指点,弟子才能如此轻易寻着人。”冷清清也虚应道,“看来这三个多月,确实事事人人都改变了不少,师父都已经坐上地角主人的位置了,那天涯的主座,是不是已经交给雄霸前辈了?”

    冷无双放下茶杯:“你雄霸雄师伯在后山闭关修炼,我代他主持一段时间,又有何不妥?”

    “无不妥。”“雄师伯”,不是应该叫“雄师娘”么?

    兰若知他心思,暗暗笑,方才举手作揖:“既然师父闭关修炼,地角有冷师伯主持,那兰若的事是不是也该有冷师伯主持?”

    “你有何事?”冷无双问。

    “兰若想南下一些时日,不知冷师伯可否准许?”

    “这种事情,你自己做主便是。”

    冷清清在一旁听他们谈话,又开口:“师父一向喜好清静,现在却出来主持地角事务,师父是否适应?或者,兰公子应留下助理师父?”

    “哼,”冷无双冷哼一声,“我若真留下他,你不是要在我一日三餐外加宵夜里下毒了?我今只一人之力,不定斗得过你们两个混小子。”

    “什么冷师伯要和冷公子斗啊?”夏心如与蓝正天进入大厅,恰巧听到这句。

    “没有,师父倒是想看我和兰若斗一斗,看我二人是不是真地可以学成归乡了。”冷清清道。

    夏心如闻言掩嘴笑,蓝正天听得莫名其妙,更奇妙的是雄霸的死对头居然坐在主座上?!

    “对了,这次真要多谢二位,冷公子你医术神灵,救得在下一命,在下的命就悉听尊便了。”蓝正天顿下,朝向兰若,“兰大哥,我和心如欠你的,实在无以为报,不过听心如说,因此事曾连累你与心上人闹翻,小弟愿为兰大哥效劳,替兰大哥向那位姑娘说明。”

    心如听了,才忍住的笑意又浮上脸颊。

    “你不欠我的命。”冷清清道,“这世间唯一欠我命的,是我身边这位兰若兰大侠。”

    “这个?”蓝正天惊讶。

    “你也用不着解释什么,我的心上人岂是不明事理之人,他早已与我冰释前嫌,现在正与我相亲相爱呢。”兰若笑答。

    蓝正天不解,被心如拉拉袖子,于是低头,听心如在耳边说些什么,再抬头时,已满眼是惊愕。

    “不用太惊吓。”兰若笑,自在地伸手揽住冷清清的腰,“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上梁不正,下梁怎会不歪呢?”

    “啊?”蓝正天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于是被心如拉着:“走啦,回房去,我讲给你听,天涯地角的故事……”

    “师父,徒儿也可以下去了吗?”冷清清转向师父。

    “去吧。”冷无双端起茶杯,向他二人挥挥手。

    “徒儿告退。”冷清清与兰若作揖,然后相携离去。

    “唉……上梁不正啊……”冷无双感叹,心中突然升起对天涯老窝的无比思念……

    “说吧。”冷清清捧着一碟瓜子,坐在石桌边,边嗑边向小师弟冷冰冰说。兰若则是在另一边剥着花生,下着小酒。

    冷冰冰边啃着凤爪,边娓娓道来:

    “当年,雄霸与冷无双师承华山仙长门下,并且是入室弟子,仙长对二人欣赏有加,将所知所习悉数授与二人,并引导二人发挥长处,形成一冰一火之势。雄冷二人感情也情同手足,常常是如影随形地在一起。二人拜别师父后,闯荡武林。雄霸心骄气燥,冷无双冷面冷心,所以二人做事都是心狠手辣。但也同时守着一个度的规范,所以二人的作风虽不为武林人士所认同,但也却是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后雄冷争夺盟主之位。雄霸在南下取经时结识了青楼女子兰媚娘,二人有了些许纠缠,后雄霸与之赎了身,一同回到中原地带,偏冷无双见了兰媚娘,也与之有了些许纠缠,最终兰媚娘跟了雄霸。就此二事,使得二人彻底交恶,从此势同冰火,各自主门户天涯地角,一见面必斗得你死我活。”

    冷冰冰停下,灌了一口酒解口干之渴,方继续道:“以上是武林版本的‘冰火传’,接下来是解密版的。”

    冷清清打个呵欠,继续嗑瓜子:“讲。”

    “话说当年二人确实是情同手足,不过有一夜,二人误服媚药,呃,之后感情就完全变质了。至于那一夜谁是主动一方,小弟办事不力,还未查太清楚,不过后二人虽有感情,也常常温存,但是对于谁是主动一方却都异常执着,最后二人决定谁取得武林盟主之位,谁就做主动一方。后雄霸南下取经,结识文采出众,智慧贤能的青楼女子兰媚娘。雄霸感慨烟花之地还哟此奇女子,而且后得知兰媚娘怀了身孕,正准备自赎于青楼,更是倾佩,于是解囊替她赎了身,并且带她回了中原。冷无双又见雄霸,本是满心欢喜,却在见了那女子后,误会了两人关系。心高气傲的他忍不下这口气,于是对二人冷嘲热讽,雄霸也本是骄傲之人,遭冷无双季风,心中怎能不气?于是索性不解释,想以此气冷无双。兰媚娘快要临盆时,找到了冷无双,向他讲述了她与雄霸的清白,并告诉他她腹中胎儿的父亲是苗族巫师,已死与族人的追杀。而她自己也已中了奇毒。她不求冷无双医治她,只是想在生下孩儿后,冷无双能助她与地下夫婿相会。冷无双答应了。后兰媚娘生下一男孩。冷无双端去补药给她服用,从此她再也没醒过来。雄霸因此误会了冷无双,冷无双也不解释,二人愈加交恶,最终二人分道扬镳,冷无双移身天涯,雄霸归去地角。兰媚娘之子跟在雄霸身边,取名兰若。后冷无双向一贫苦人家买了一男孩,更名冷清清,做为自己的首席大弟子。”

    冷冰冰说完,兰若花生刚好剥完,冷清清瓜子也刚好嗑完。冷冰冰自己倒了酒,仰头而尽后:“大师兄,你交给小弟的事小弟办得如何?”

    “不错,叫你兰师兄给你封个红包。”冷清清拍拍手上的灰屑,起身,往卧室移步。

    “兰师兄?”于是冷冰冰转向兰若。

    “拿去。”兰若扔出一本书,封面写着《雪莲宝典》,“是我和你大师兄二人凭记忆合写的。”

    “多谢兰师兄,等下帮我谢过大师兄。”冷冰冰笑嘻嘻地收下书。

    “不客气。”兰若起身,“我也回房了,你自便。”

    “好。”

    终于得到了,传说中的武林至尊宝典啊……他虽无甚兴趣,不过,莫大公子对它可是好奇得很,不然也不会那么勤快地跟他一起收集情报了。

    至于为何这几个小的,胆敢在地角大声,呃,宣扬那两个老的的,呃,过往之事——

    雄霸仍在闭关修炼中。

    冷无双已于一日前收拾包裹,离开了地角,目前正在回天涯途中是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