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可爱......」他带着叹息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
沾着体液的手指绕过腿间,一边磨蹭一边准确地找到入口按了进去。王惟翰头皮发麻,颤抖着闭上眼睛,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你的身体里面......好热......」
「呜......」
手指按到深处之后开始慢慢地抽动,权充润滑剂的体液随着手指的动作往内部愈涂愈多。
「惟翰......」
感觉眼皮被舔了一下,王惟翰咬牙睁开眼睛,看见姚津云恍惚得像是嗑了药的笑脸。
好像很幸福,好像很满足,好像......好像真的找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
王惟翰伸长手臂把姚津云拉近,双手环上他的背脊,张开双腿让他灼热的性器进入自己身体深处。
「......!」
汗水从全身各处不停流下,王惟翰发出无意识的呻吟,映在眼里的那张笑脸美丽得让他再也舍不得闭上眼睛。
被这个人需要、索求甚至操控掠夺的感觉,就像春药一样。
* * * *
「呜啊啊啊......」
老师果然不是白叫的......王惟翰瘫在沙发上,刚刚那场激烈又混乱的性爱场景还在脑中闪来闪去无法停止。
进入自己身体之后,姚津云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他一边抽动身体一边叹气,向上勾起的眼睛里,露骨的诱惑像水波一样流动。
根本不需要什么高明的技巧或超凡的体力,光那张笑脸那道眼波那几声带着笑的叹息就让王惟翰卷进情欲的深渊里,兴奋得高潮再高潮,最后落了个动弹不得的下场。
原来武侠片里那些大师说的「最高明的剑不是剑,而是无剑」是这个意思啊......
姚津云背靠着沙发,屈膝坐在地板上,视线飘向摆在桌上的烟灰缸。王惟翰注意到他蠢动的手指,连忙说道:「你刚刚答应我要戒烟的。」
姚津云笑出声音,转过身子趴在沙发边缘,指尖点上了自己留在对方胸前的吻痕。
「......我明天想去淡水拍夕阳。」
「我跟你去。」
姚津云没有回话,笑意加深,侧着头靠上王惟翰胸口。
「帮我背脚架。」
「当然好。」
很幸福,很平稳,很安全......低头看着姚津云的发旋,王惟翰很想把他拉进怀里,但是实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老师......」
「你的牙刷呢?」
咦?王惟翰一愣。「在......在我背包里。」
姚津云站起身,大步走到门前,从鞋柜上拿起王惟翰的背包,伸手到里面翻找了起来。
看着姚津云拿着牙刷走进浴室的裸背,听着他把牙刷放回漱口杯里而且还不放心地一再调整位置的声音,王惟翰撑起身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嘴角上扬的同时又很想很想哭。
光是这支牙刷,大概就足够让他记恨上好一阵子。
小时候爷爷说过,东西不能乱吃,情绪不能乱发,因为不管吃了什么想了什么做了什么,它们都会留在身体里,即使到了很久很久以后,都还会造成影响。
要是真的像爷爷说的那样,那么老师的胃袋大概已经是黑色的了吧?
「现在帮他洗胃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就算来不及,至少不要再让他吞下任何负面的情绪。
明天要陪他去淡水拍夕阳。
然后要把他的烟全部丢掉。
再把自己的牙刷用棉绳绑在浴室的镜台上,直到它被用到爆毛为止。
< 全 篇 完 >
《黑色胃袋》番外
戒烟不难,真的不难。
王惟翰在茶几抽屉里发现了这个月以来的第三包烟,拨开开口的锡箔纸往里面看了一下,少了大约两三支烟。
所以是偷抽了两支吗......屋里很久没烟味了,这两支烟是在哪里抽的?王惟翰转头往厨房看了一眼,同时飞快地把那包烟揣进口袋里。
「你在干嘛?」
「喝!」
原先应该在厨房里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边,王惟翰吓了一跳,差点撞翻对方手上端着的咖啡。
「你藏我的烟?」
既然事迹败露,也没什么好辩的。「你不是说要戒掉吗?为什么家里还有烟?」
「这种事要慢慢来,断得太突然会影响生活质量。」
「......。」明明是因为抽得太凶才导致生活质量下降的......想起前阵子这人身上动不动就满身的烟味,王惟翰叹了口气,伸手把口袋里的烟压得更进去一点,不让它有机会掉出来。
在沙发上坐下之后,姚津云端起咖啡到鼻下闻香,斜眼看向王惟翰:「为什么要藏口袋?直接丢掉不就得了?」
「我怕你发现了会生气......想说偷偷带出去再丢掉。」
「......。」
感觉到有只手掌蹭上自己头顶的同时,王惟翰听见一声轻笑。
好啦好啦,很好笑是吧?我就是小鬼就是幼稚,怎样?
不必花什么脑力想象也知道姚津云此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王惟翰闷闷地转过头,看见的却不是意料中的嘲弄笑容。
姚津云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摸着王惟翰的头,笑得很温柔。
「好奇怪吶......」
「什么奇怪?」
「没什么。」
「......讲啦。」一定想到了什么,才会像那样把眼睛笑到微微瞇起。王惟翰咽了口口水,光是看姚津云那样笑,心跳就明显地变快。
「就说没什么啊。」
收回了摸头的手,姚津云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自顾自地边看电视边喝咖啡,丢下一脸困惑的王惟翰。
真的很奇怪。
明明长得不一样,明明个性差很多,明明过了那么多年,明明已经结束后再有另一个开始,为什么最近反而常常想起那个人?
年轻的情人就坐在身边,个子比自己高,手脚比自己有力,脑袋思考一直线,既不迂回又不纤细,不满时会抗议,受伤了就会哭出来。
跟那个人一点都不像。
但是刚刚看见他把抽屉里的烟塞进口袋时,姚津云却立刻想起了十几年前的夏天,那个人──端木泱,把自己抽剩的烟偷偷摸进口袋里的样子。
其实不止是抽剩的烟。
那个时候每次带小泱到家里玩,他都会从自己房间里摸走某样可有可无的东西,有时候是拆封的小包面纸,有时候是断水的原子笔,有时候是一个十元的千晖牌打火机。
如果小泱开口说「学长我要这个」,自己一定会给,为什么要偷偷摸走?又为什么老是摸些莫名其妙的小东西?
直到某次社团课,当自己指着小泱桌上那张明显跟其它纸张颜色不同的活页纸说「这张跟我用的一样」时,小泱才红着脸说「是你的啦」。
为什么要偷拿这个?直接跟我要就好了啊。
就想要你的东西嘛......可是跟你要好奇怪,我怕你会生气。
不奇怪啊,只不过是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近乎变态的恋物罢了。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回想起端木泱当时的表情,姚津云还是觉得他可爱得不得了。
王惟翰藏烟的举动,还有那句「怕你会生气」,理由和表现方法都跟十年前那个纤细的少年大相径庭,姚津云却仍是无法控制地被勾起了回忆。
最近想起端木泱的次数太频繁,而且多半是被王惟翰的举动或是言语触发,每次回过神来面对那张不明究里的脸,姚津云都会产生一种类似恐慌的情绪。
他从来不怕去回想痛苦的事,也不怕被挖开旧伤,那些痛苦那些悲伤和那种恨不得狠狠死一次的后悔,都能够提醒自己不要再对身边的人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