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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页

    “殇!

    你在做什么!”宫主暴怒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亓殇一惊,想撤剑回身,可似乎有另一个强烈的意志支使着他的手一剑向后横削过去,宫主勉强闪身避开剑锋,袍袖打上剑身,大力冲撞下,剑脱手而出,

    “哆”的一声深深扎进院中的大树之上,绕是如此,宫主胸前的衣衫依旧被剑气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亓殇有些茫然的望着犹自振颤的剑,心里一片茫然,方才宠辱谐忘的感觉已荡然无存。直到双臂被人抓住,愤怒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挣开宫主的钳制,他后退一步,一贯冷漠的声音忽然有些激动起来,他忽然发现有些问题必须要问个清楚,无法再假装不去在意。

    他盯着宫主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宫里禁令,任何人不得习剑使剑,为何剑入我手丝毫不感生硬?此次你要我白天在开封闲逛,却被无数人误认为“展大人”,个中原因你必然知晓,若我果真是宋人口中的展大人,为何我身在瀚海宫?五年多前你言我身染恶疾,两月方愈,继而前情往事了无可循,你说我姓亓名殇,你说我自幼便在你身边,可是为何我们彼此全无默契?曾经发生过什么,我要你此刻告诉我!

    宫主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他冷冷的扫了亓殇一眼:你要知道的就这么多?殇,当年若不是剑伤引发病痛,你不会昏睡月余不醒,不会自此忘却过往,若不是为了你,瀚海宫不会禁剑。至于他们称你为“展大人”,只因你和他相像,所以我才要你引出白玉堂擒获。而我们之间……他复杂的看着亓殇:殇,你只要记得,我做的都是为了你好,其它再须多言。

    亓殇怀疑的看着他,缄默不语,含糊的回答似乎还是有很多疑点并不能解释清楚,但是宫主无意深谈,或许,有些东西应该自己找寻答案。他转身从树上拔出剑,越过宫主身边时,宫主微伸了一下手,他一侧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宫主寒着脸盯着他身影消失的方向阴沉的自言自语:当年放你离我一次,此次绝无再放之理,我要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一切疑问的根源都是来自那个展姓的某人。亓殇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宫主的突然来到,似乎是对他不甚放心,不是出于关怀,似乎是怕他知晓什么。整个开封的百姓都认定他是他们熟悉的人,可是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白玉堂昨夜在开封屋顶上哭哭笑笑的念着六年未见的猫儿,今日初见却大叫他“展小猫”,而他首次握剑却莫名其妙运用自如……这一切一切若说是巧合他真的无法接受,若不是……

    思想在头脑中打成结,他决定一切问题都暂且放一放,明天若有机会,他要好好的问问白玉堂,或许能够找出什么线索来。困意渐渐袭来,他渐渐沉沉睡去,却…………

    ~~~分分~~我知道不够道德,米办法,对不住~~~8过,大家的怨念起效果了,小猫开始质疑往事,想起来,不想起来?好矛盾哦~~

    《蝴蝶骨·凤凰泪》6(看完表打,看了7之后再说吧,嘿嘿)

    (音音:(  :bt好像真的很可恶哦!)

    蝴蝶骨·凤凰泪  6

    大漠。荒凉的一望无际的原野与黄沙相连,艳阳高照,烤的整个大地都似乎在热空气中晃动起来,他在竭力奔跑,轻功使到极致,风卷起沙粒夹着碎石擦过脸颊,胸口处闷闷的疼,却无瑕顾及,他必须尽快赶去。荒原中终于隐隐显露出一根耸立的石柱,他提住一口气,扑了过去。

    石柱上捆着个人,沾满尘土的白衣上斑斑点点的暗红色血迹,黑色的长发杂乱的垂下遮住大半张脸,他焦急的想上前,突然石柱后转出一个人,黑色的长鞭一抖阻住他的动作,无法看清持鞭人的脸,尽管他努力的辨认,残酷的笑声在耳边响起,黑鞭在下一呼啸着冲被绑的人抽了过去,他不顾一切的飞扑上前挡在他身前,鞭至,下意识的抬起右臂遮挡,火辣辣的疼痛在手腕处蔓延开来,皮肉绽开,鲜血顺着小臂淌下,

    滴入脚下滚烫的沙,瞬间隐没。背后的人嘶哑的惊叫:“猫儿!”

    椎心的疼痛突然自胸口处爆发,亓殇自噩梦中惊醒,无法呼吸,心一下一下骤然收缩,他痛苦的翻身“扑通”一声自床榻上跌落在地,张口却无法发出声音。心疾很久没有这样复发过,连同手腕处的旧创也连带着疼痛起来。

    门突然被撞开,宫主出现在门口,一闪身便来到他身前,抱起他放在榻上。伸掌抵在他心口,一股内力缓缓的注入,半晌他终于缓过一口气。

    “我去给你拿药。”

    “不必。”亓殇面色苍白如纸,声音颤抖着却倨傲的不肯妥协。

    宫主皱着眉看他的脸因痛苦渐渐袭来而抽搐。“我不会让你死。”他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亓殇咬着自己泛白的唇,心口的疼痛像绵延不断的溪流。许久不曾再做噩梦,曾经以为噩梦终于弃自己而去,然而方才梦中的情景却那样的真实,真实的无法轻易当做噩梦抹去,那一声“猫儿”另他觉得仿若一根针刺的心更加的疼痛。抬起右臂,手腕处狰狞的疤痕依旧,与梦中的情景吻合,难道……

    思索被推门的声音打断,宫主握着个青瓷小瓶来到床前,高大的身形挡住背后的烛火,形成一堵黑色的阴影,无法看清面貌的身影和梦境再次重合,亓殇突然感觉一阵寒意从背后爬升上来,此刻他宁愿自己不会思考。

    一只大手伸来,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穴道已被封住,一粒药丸被塞进嘴里强迫吞下,宫主的手轻轻抹去他唇上被牙齿咬破而渗出的血,冷冰冰的声音似乎是带着些许的懊恼:“殇,无论你多恨我,别为难自己。”

    神志在药力的作用下模糊起来,心似乎也不再那样疼痛,穴道已被解开,只是他觉得整个身体都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陷入昏睡的前一秒似乎听见宫主说“待天明后……”天明后怎样?他还来不及分辨清楚那几个字已然沉沉睡去。

    明天,明天将会如何,无人能预料,亦无人能掌控。

    窗外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声惊醒了亓殇,宫主已然不在屋里,他推开身上盖的严严实实的被子翻身下床,心已不再疼痛,然而梦魇依旧萦绕在脑中,是时候该去问问白玉堂了,他迫切的想知道一些答案。

    囚困白玉堂的屋里,一切井然有序,却唯独不见了被囚的人,若不是一眼瞥见床头的青瓷小瓶,亓殇或许还以为白玉堂暗自解了穴道逃了出去。

    宫主来过了。那,白玉堂……

    青瓷瓶“咔嚓”一声在掌中碎成片片,淡淡的药香飘撒开来,亓殇转身冲了出去。

    希望一切还为时未晚。

    荒凉的郊外,不似城中树叶半落的景象,这里已然遍地黄草。我坐在地上背靠着车轮怒视着眼前这个抢走猫儿五年多的人,此刻若不是被他点了穴道一时冲撞不开,我想我已经扑上去了,只要能让我的猫儿不再被他控制,只要能让他变回以前那个温柔的猫儿,只要能让我的猫儿摆脱那一身冷血薄情的味道,我宁愿和这个人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