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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词、水寇与鹰喙船!(二合一)

    第六十五章 词、水寇与鹰喙船!

    ——以下正文——

    就在潘荫育暗暗思量着,他突然醒悟:“小凤,你干什么?词,什么词?”

    “不可、、你不能把那首词拿出来!”

    潘荫育干瞪着眼睛,这种做法,无疑玷污了那位词宗大家啊?

    “双蝶绣罗裙。城之阙。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

    潘荫育对这首词耳熟能详,当初虽说可能词宗大家王禹偁,王黄州所创,但是事实告诉三人王黄州身在南方,此地早已是属于南唐地界。他的词怎么可能出现在北宋!?

    但不管怎么说,是不是王黄州的词,现在这番做法,也是要不得的。

    虽然只有自己,孝昌,秀儿还有小凤、、、哦对了,还有那抄词卖竹篮的小童,可是抄袭就是抄袭,剽窃就是剽窃,朱孝昌这辈子可能就毁了,不仅是科举,甚至是停云诗社、、、连累一帮人!

    潘荫育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今日,孝昌不胜酒量,让诸位扫兴了,所以这诗句是做不、、、”

    而这时朱孝昌顿时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整张脸不仅是因为饮酒的缘故,更是因为愤怒,赤红燃烧起来。

    他重重瞪了一眼吴俊生,整个人表现出十足的亢奋和不甘!

    那明明是我的诗!

    是我的诗!

    我不甘!

    那首词!

    是的,只要有那首词!

    他摊开手中的纸团,在众人的目光中,慢慢走上前去。

    气氛凝固了下来,谁人也没说话。

    吴俊生暗暗冷笑。

    朱孝昌,看你今日怎么死?

    朱孝昌环视众人,慢慢打开手中的纸团,哦是《颜勤》字体啊?小凤什么时候会写《颜勤》的字体?他没继续想。

    当初,那首《柳腰身》却是完完全全震撼到了自己和潘荫育。因为不知道那首词的词牌,所以暂时称作《柳腰身》。

    事后他们还亲自找小凤问过,所回答的内容和秀儿一模一样,难不成新野县还真出了个隐蔽的词宗大家?可是他为何要把词交付给一个童子,还是一个卖竹篮的童子?

    时间轴拉回现在。

    朱孝昌低下头,见到纸上内容之时,他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嘴上在动,可是整个人已经呆若木鸡,愣在原地!

    “孝昌兄,你大声一点啊?县老爷可是听不见,大伙都等着你的词呢!”

    “是啊,从隋唐到五代,无论是科考,还是庶人吟咏,这诗赋排经、策、论之最。我倒兴趣十分,想听听这位朱小兄弟,到底写得是什么?”于重赞也是兴致勃勃。

    山长林舒童眼中惊诧,朱孝昌的天资,他是知道,在诗赋上面他的确没什么才华,不过在词上面,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见识过。

    “是啊,你快念啊?”众人齐哄哄闹腾。

    慕容芊芊无奈地摇了摇头,孝昌啊孝昌,何苦把自己逼入这么个死胡同?因为朱孝昌是她的好友,又同是停云诗社,曾经的阳城学子。

    终于,朱孝昌睁开双眼,像是酒醒一般,整个人显得哀怨,仿徨,落寞、、、

    他念到——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最后一个“mo”字音结束。

    静——

    出奇的静——

    无人说话。

    所有的人惊愕,或者说是震撼在原地!

    就连潘荫育差点两眼一黑:怎么会,怎么会,不是《柳腰身》、、、吗?怎么变成、、、、、这首词、、到底是、、谁写的啊?!!

    、、、、、、、

    赵臻看着水面。

    从远方的水雾之中传来阵阵的水响。接着慢慢是一个个黑色的斑点。

    “呱呱、、、、、”

    “扑哧扑哧、、、”

    无数水面的野鸭,水鸟展翅高飞。

    那远处的黑点愈来愈明显,渐渐露出一个如同犀牛角一样的,又像是鹰喙,又尖又长。在床头这“鹰喙”一样的尖刀似的,大约有一丈之长,狠狠突出,看起来甚至吓人!

    一件黑色黑色,飘荡的碎布,上面交叉这两柄石灰画上去的刀剑,而在那“鹰喙舟”的的主杆之上挂着数十个白色的骷髅,随风吹着,“啪啦啪啦”,彼此撞击,发出瘆人的声音!

    黑色斑点越过水雾,一点一点从远处冒了出来!

    “水盗船!”

    赵臻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的“鹰喙船”,轻小,船两侧扎满了爆裂的毛竹,以防止有人强行登船!

    大概眼前有五六艘。

    赵臻眼尖,狠狠冲着楼船之中人大声呼叫:“水盗来了,水盗来了!”

    船上站有衙役和厢兵,特别是桅杆之上,一般都站着一个人,用来视察远方情况,以免出现礁石和渔船,防止撞上!

    就在赵臻大叫完以后,宝顶之中于重赞,山长林舒童,都是大惊!

    两人腾站起身来,朝远处看去。

    于重赞大喝一声:“船艄公何在,速速靠边。众衙役,厢兵以备应战!”

    船上众人都是文人,要么是阳城社学中的学子,此刻脸上都是露出惊吓的模样,纷纷绞着袖子,立在船柱子便瑟瑟发抖。

    “要不我跳船吧!”

    “是啊,我可是听说,那水盗手段极为吓人,女的奸淫至死,男的更是千刀万割,杀人取肉以此为乐!”

    “、、、、”

    流言四起。

    赵臻看着船上的船艄公此刻全部就位,数十人一起划船,而另一边,衙役还有厢兵也是抽出刀来,一作最坏的打算。

    赵臻见着这模样心里破口大骂:“傻站着干嘛,趁现在水盗还没靠近,帮着船艄划啊!”

    那几个衙役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你是什么人,我为何要听你的?”

    “是啊,我们现在休养生息,等会才有力气和水盗作战!”

    “县令大人没发号令,我们没有权利这么做的!”

    赵臻心里瞬间火冒三丈。“草拟吗,一群呆鹅头兵!”

    看来作为一个小孩子是没有资格命令这些家伙。

    赵臻心中焦急万分,长方形龙舟船之上还有五六十来人呢,他们可都是童子,赵臻赶忙往身后看去,见到龙舟船还掉在楼船后面,心里稍安。

    赵臻二话不说,立马往船上宝顶跑去。

    “先生先生,你快吩咐大家,帮着艄公划船吧,只要咱们靠了岸,机会就大了一些!”

    “现在船上北方人居多,而且还有女眷和小姐,她们都不会游泳!”

    潘荫育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问赵臻他怎么会在这里,便是白被赵臻往县令大人于重赞推去!

    山长林舒童倒是十分镇静:“重赞,在后方龙船之上还有我阳城学院五十名弟子,我们就算靠了岸,他们也没丝毫的办法逃脱。”

    “老师、、我,我正在想办法!”

    潘荫育赶忙上前,连礼都来不及施,便是跑了过来:“大人,还请您调动你手下的衙役,帮助艄公速速划船靠岸啊!至于、、后面的学童、、”

    因为后面的龙船上面只有五六名艄公,而且只有两个学长作为看护的存在,所以就算帮忙摇船,也未必来得及!

    “县令大人,还请速速派船上的衙役,厢兵前去救援,帮助学童脱离险境!”赵臻大声道。

    “你个小娃娃说什么呢?把衙役派过去,待会要是水盗追上了,我们不就全死了!”

    “是也,有道理,而且县长,山长还有诸多才子和读书人在船上,我们的性命,由谁保证?”

    众人顿时炸了锅!

    而在近五六百丈之远,叫嚣的杀怒声,大骂声,威吓声滚滚传来——

    水盗绑着头巾手上挥舞着刀剑,肆虐地大笑道:“交出银子和女人,老子饶你们不死!”

    一艘“鹰喙船”上有着一二十人,大多数人光着膀子,一共有着五六艘,放眼看去都是凶神恶煞的水盗,露出白牙,凶恶地淫笑、、、

    “老子清水帮的,速速停船,不然把你们全都扔水里喂鱼!”旁边一个干瘦的小厮嘴里正绞着一条干咸鱼,他嘿嘿一笑,对着船头一个手臂上满是伤疤的男子说道:“龙哥,听说今日这楼船之上都有着不少的才女佳人,就不晓得这味道和宜春院的骚货有什么两样?”

    “哈哈哈,老子等会可要叫那慕容小娘们一边给老子**,一边给老子淫诗!”

    “嘿嘿,还是龙哥有情趣!”

    在今年三月,或者说是二月末,正是新野县,淮阳县,以及太康县,县试之时。

    从从涡河北方,来了一帮水寇。

    吴阿大是家中的长子,涡河从自家门口过,今年雨水比较大。他爹吴大用,还愁着这几日,坝上的水可别满了。而前几天刚好,水线爬到五分就停了。这要是再下下去,今年夏季的雨水再一来,准淹!

    阿大:“爹,今年剩子爹算来着,今天不宜取渔,破土,嫁娶、、而且你看这天,也阴蒙蒙的。我看今天算了吧。”

    吴大用把抽出一藤条狠狠对着吴阿大的腿子上一抽:“真没用,不就是下了一点雨。不下雨还不撒网呢,学着点。还有剩子爹就是一神棍,却是满口鬼话!”

    吴大用拿着帘网,抄网还有鱼篼子,顺带还带了鱼竿,鱼钩还有半壶蚯蚓。

    这帘网啊,也就洒一些小地域,水浅,抓捕一些小鱼,抓不了大鱼,大鱼还会把网给冲破了。而且帘网比较轻,吃水浅,像今天这雨天,再适合不过了。

    “你小子给我抬船上去,快点!”

    吴阿大一边帮着吴大用搬着东西,一边说道:“爹,我可是听别说,最近涡河河面上闹水寇,听说还挺凶的,上游的尉氏县可就遭不少的灾!”

    “你听谁说的?”

    “剩子爹说的。”

    “、、、、、”

    吴大用鼻青脸肿站在水槽岸上,看着水面上一个小乌篷船,上面站着穿着蓑衣,戴斗笠的老头,摇着船往上游去了!

    吴大用右眼皮子狂跳,他冲着那艘小乌篷船狂叫,可是那老头不晓得是充耳不闻呢,还是距离太远没听见。

    半个时辰以后。

    吴大用戴着帽坐在船头一动不动,隐隐是鼾声传来。他手中拿着鱼竿也倒在水里,至于船尾吊着一张大网,在船后缓缓拖拉着,里面正有不少的小鱼蹦跶着。

    而这时,从远处传来一阵阵激烈的浪花拍打声。

    “嘿——呼!”

    “嘿——呼!”

    “、、、、、、、”

    两道巨大的犹如一块巨大的巴掌的桅杆,遮天蔽日,像是一只水怪,从雨雾蒙蒙的远处缓缓靠近。

    上面桅杆犹如一层层的阶梯,犹如一只巨大的旗帜,一只一只地从远处钻了出来,犹如一只只黑色蝙蝠。

    而在战船的四周插满了爆裂的毛竹,外面尖尖的一头狠狠对准了敌人。而在战船的四周,布满了无数的铁甲,用钢钉装订起来,从两侧露出五个出口,里面有五个划桨伸了出来,一共十个窗口,而那“黑呼黑呼”的声音正是从窗口之中传了出来。

    如果从窗口透进去看,可以发现十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正拼命摇晃着浆,那声音正是从他们嘴里发出来的!

    而在夹板之上的两侧蹲坐着数十个人,手中拿着长枪正无精打采地坐着,而从他们身上释放着一股凶悍的气息。

    这战船不知一层,上面还有一层,不过上面较少一些,上面也有一个船篷,里面坐了五六个人而已,此刻也是身着甲胄,凶性毕露!

    像这样的战船不止一艘,大概有数十艘想,像是一阵暴风雨一般压来,而且在战船的四周,鹰喙船,小型飞舸,更是密密麻麻无数,夹在大船旁边犹如黑色蚂蚁守卫着蚁后。

    这些鹰喙船上大多一到二十个人,飞舸上面也就五个,再多装不下去。

    吴大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浪花的声音,但是又被雨水打在斗笠上的声音给掩盖了。但是他感到自己的船在慢慢摇晃,难不成是大鱼上钩把船拖着走?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帘网,接着一道黑色的影子压了下来,他感觉四周一片漆黑,他抬头一看,只见一艘巨大的战船压了下来,旁边巨大的毛竹竹签子像是钢刀一般朝他扎了下来!

    船翻了,悠悠地往下游流去,上面的人不见了。

    而后五天的时间,这群人像是疯了一样朝太康县沿路扫去。说过之处的村庄,渔民,乡镇,除了哭喊声,嘶吼声,啜泣声,火光映照一切。

    他们把男人捆绑在一起,用油里外浇了三遍,附近放慢了柴火,而另一边,一个个女人被一番奸淫以后,便是被他们绑在竹竿之上。

    一个个人头在大雨倾盆,火色的燃烧,杀戮之中,疯狂地嘶叫,他们身体,头发,衣服,在红色的神灵的献祭之中,魂归祝融!

    大雨也阻止不了这场献祭,死人的肉体被火焰吞噬,它们变成一具具黑色骨头,熏黑的牙齿,他们的骷髅,旁骨,上下颚完全张开,像是在疯狂地嚎叫!

    而那些肇事者,他们站在火堆边,嘴中叽里咕噜地念着咒语,一个男子穿着火红色长衫,半露出下身,手中拿着一件匕首正对着自己的下属“开光”呢!

    每一个人都会忍住痛苦,任由他们的首领,那个带着黑色面具的恶鬼在他们的额头之上用刀刻着,那是一个圆,血色的圆,像是一个太阳。血液流到他们脸上,眼睛里,牙缝里、、、涓涓流血。他们一边跳着,一边对着火光合掌跪拜。

    虔诚着像个僧侣!

    而另一边,男人把女人,小孩绑在竹竿之上,有的是把一群五六个女人绑在一个竹筏子上,然后将她们推进水里,而竹筏子的上面还点有一道烛火。

    那些慢慢沉下去的女人,肇事者见了,就会兴奋地站在一边大叫,而那些随水流远的,没有沉下去的,他们则会跪下来,嘴里念叨着什么。

    一副悔过的模样!

    第二天,他们又回船上,继续往南前行,然后走向下一个村子,开下一场献祭盛典!

    第三天,这些人不晓得从哪里来的,但是他们一直往南,直到他们到了太康县,他们听到一个消息,便停住了脚步:商郡知州,京西北路帅司联合上奏,请金明池神卫虎翼水军前来剿匪!

    太康县,县衙门。

    太康县主簿,县丞,县令,三个脑袋已经挂在菜市场口,无人敢认领。

    苍蝇嗡嗡地叫唤着,散发着恶臭,蛆虫在脑袋上钻来钻去、、、

    街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的尸体,跑了的,当天这群疯子来的时候,就跑了,没跑掉的,只能没日没夜,活在胆战心惊,谁也不知道那群疯子什么时候要杀人?!

    那位面戴面具的男子,光着上半身坐在明镜高悬的下面,身材十分魁梧,胸口印着一个红色的太阳。

    下面站着一个年轻人,却是穿了衣服,身着藤甲:“将军?”

    “叫我神使大人!”

    “是。神使大人,孟先生真的回后蜀了!”

    “那又如何?”

    “、、、、我怕孟先生有危险。”

    “那你大可以离去。”

    李洪七咬了咬牙:“童贯那老贼带领一万神卫虎翼,前往成都府,肯定会给孟先生带来麻烦。而且我可是听说皇城司无孔不入,这一番兵发成都府,肯定是找到孟先生的藏身之处!”

    “不要再说了!”

    “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