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过什么？”
王小豆忍着笑打量他几眼，装作无奈道：
“不过这冬日种菜着实不易，小豆也只能送这些给小哥了，下次……”
方寒脸皮一红，人这不明白了说下次别再来要了么？
他打打杀杀这么些年，哪里办过这种事？
爷也真是的，干嘛把这种事交给他来做？他丢人都丢到家了。
咦？不对！他干嘛要用讨的啊？买不行么？
“王姑娘，你种这才着实稀奇，拿出去卖了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王小豆愁眉苦脸的摇摇头：
“不是我不想卖，只是寻常百姓谁能吃的起这菜？与其便宜卖了还不如自个儿吃呢！”
方寒一拍大腿：
“卖给我们百味斋啊！我们百味斋最不缺的就是有钱的客人了！”
王小豆将手揣进袖笼里，小声嘟囔了句：
“你又做不了主……”
“您等着！小的这就去给我们家七爷禀报！”
“那就多谢小哥了，您把这个拿着路上暖暖手，用这个赶马车一点都不冻手！”
王小豆大方的递上自己的袖笼，眼睛里却满是算计。
方寒犹豫着没去接：
“这怎么好意思呢？”
扭头一看，这碧水山庄的人倒是人手一个，看着就暖和。
怪不得他们手上不长冻疮。
若是兄弟们也能有这么一副袖笼，这出任务的时候带着，可就不怕冷了。
“王姑娘，您这东西卖不卖？”
“嗨！就这么一个东西，送您了，还谈什么卖不卖啊！”
“不不不……”
方寒连连摆手：
“小的是想买些给兄弟们带回去，就当年礼了。”
“是这样啊……那……方侍卫就出个成本钱算了，二十文一副！”
“二……”
方寒一噎，就这么几片布加一坨棉花二十文……
“方侍卫可别小看这袖笼，这可是天下独一份！您送这礼物多有面子！您看看这布料，这绣工，要不是看在您面子上二十文我还不卖呢！”
“王姑娘误会了，小的不是嫌贵，我要二十个！”
“好嘞！鲁豁，去仓库取咱们的袖笼！”
王小豆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这批存货终于卖出去了！
送走方寒，王小豆便去李三娘屋里，戚氏跟往常一样正跟李三娘说着闲话。
“小豆来了？今儿怎么这么高兴？”
李三娘看着王小豆掩饰不住的笑意，心里也松泛了不少。
“娘，咱前段日子做的袖笼卖出去了！”
“真的？”
戚氏惊讶的接过话头，她原本还为这货存在仓库里卖不出去忧心呢，毕竟这是她们住在王家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还能是假的不成？伯母您看！”
王小豆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鼓鼓囊囊装了不少银子。
“伯母您就等着瞧吧，马上咱们这袖笼就能大卖了！”
果然，第二日方寒又来了，脸上还带着喜色。
“呦！这大年初一陆七爷还使唤您呐？也不让您休息一日。”
王小豆一脸心疼的迎了上去，心里却乐开了花：看吧看吧，银子又送上门来了！
“哎呀，王姑娘，好消息啊！”
方寒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就中了王小豆的计策，还在为得了主子的夸奖而沾沾自喜。
“怎么？什么好消息？”
王小豆假装不知，等着方寒自己说出来。
“我们东家看上了您的菜！开价一两银子一斤！”
一两……王小豆心里琢磨了一下，跟预期的也差不多，能挣不少了。
“不知您现在手上有多少？我们东家全要了！”
“没问题！鲁豁，去把咱们的菜全都弄出来。”
“好嘞！”
鲁豁转身大步离去，嘴唇勾起一抹坏笑。
不一会儿他又愁眉苦脸走出来：
“小姐，方侍卫那马车太小了，放不下，不如小的派人送百味斋去？”
放不下？
那得有多少？
原本方寒还以为这么稀奇的东西能有个一二十斤就算不错了，哪知一辆马车都拉不完。
他家主子是不是草率了……
“行！给陆七爷送去，记得当面结清银子。”
王小豆心情大好，她可是正愁自己这菜没销路呢，这不就送上门了？
哦不，准确的说是上钩了。
“还……还有一事。”
方寒如今已经不知道第二件事该不该提了，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王小豆那双眼睛充满了算计。
“还有什么？您说！”
算了！左右是主子交代的，他照做就是了。
“您那袖笼，手上可还有？”
“没有了。”
这倒是真的，昨日王小豆把所有的都给了他了。
“七爷说，或许能跟您再做个生意，他手里还有不少绣庄。”
“二两银子一个。”
“二……二两？您昨日不说二十文？”
“那可不一样！我那是看在您的面子上给您的优惠。您想啊，就凭咱们这用料和手艺怎么只值二十文？”
“再说，七爷绣庄的客人肯定非富即贵，几十文的东西人也看不上啊！就二两一个。”
方寒：……
合着他是不是应该对王小豆感恩戴德？
二两银子一个，他可买不起。
“小的记下了，一定将您的原话带给七爷。”
话音刚落，方寒看着面前咕噜噜驶来的马车直接傻了眼。
足足三辆马车的菜啊！
他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被人当枪使了。
当得知方寒浩浩荡荡带了足足三辆马车的菜回来，陆七却勾唇笑了起来。
许久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丫头了。
可惜……
“她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满足，不用向我回禀。”
见陆七没生气，方寒便放下心来，心里同时也泛起了嘀咕：
七爷为什么对这王姑娘如此特殊？
转念又一想，这王姑娘确实与寻常女子不同，单说这火锅，这么稀奇的吃法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自打昨日这火锅一上来，原本因为过年而冷清了的百味斋竟起死回生般再次爆满。
方寒领了命下楼，正发愁那三大车菜怎么办，白胖子乐呵呵跑了过来：
“方小哥，这菜您从哪订的啊？能不能再多订些？”
“什……什么意思？”
不会吧……他才上楼没一会儿……
“您没看到，这新鲜菜一上来，那些客人就跟疯了一般，一个个抢着打包。今儿可是除夕夜，家里若能添上一个青菜，可真是比什么肉都稀罕。”
正说着，便听到又有人在争着打包芽苗菜了。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方寒小侍卫表示他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