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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师祖道门正宗。

    第65章

    所谓如坐针毡,  莫过于。

    收到匆促拜帖之后,女魁本来不欲应答,假装不在,  然而这飞书让梅问情看见,  她亲爱敬爱的梅先生含笑阅览,  伸手弹弹纸面,就敲定:“回去听听,我正闲得无事。”

    女魁心说:“您要是没事儿,就去看着主君报仇,  现点现杀,现杀现宰,新鲜得很,  岂不好?来看学生的笑来。”

    她也只是心里想想,  只得行礼称是,  说不动己这位行事古怪的恩师。于是当贺离恨大杀四方,  秘阁的更新卷轴都险些不够,  她接见这位如意门宗主。

    这位宗主姓阮,显示出寿元不足的龙钟老态,发层生。她就在面前痛哭哀求,  向青衣女请求庇护火种,镇压魔修,那位“邪恶魔修”的妻主,  就坐在女魁身后的屏风后面,  隔着一道屏风珠帘,懒洋洋地沏茶烤火。

    圣魁宫装修得十华丽舒适,只不过青衣女本人实并不奢侈,她们的宫宇若有奢靡之态,  也不过是为接老师的驾而已。

    梅先生在修行一途没有什么爱好,既不贪恋美『色』,似乎也不在意下无敌,更懒得计较生命,稍稍在乎的,只有美食与好眠两种,所以学生弟子都很尽心,从不怠慢。

    小惠姑娘从旁侍奉,在茶案旁温盏斟茶,默不作声,只听见屏风前阮宗主的哭喊诬告声。

    女魁虽是坐在前面,可额头的汗都要下来,只觉得屁股底下有一千根针一样,先是敷衍应答,最后连应声都不应声,心想主君的坏我怎么说?你们也是没有耐,当那样大张旗鼓地去杀他,不仅不成,还将他送到老师的怀里。

    真是有不测风云,人有离奇嫁娶啊。

    女魁想着想着,便有些走神,直到阮宗主再度低头叩拜,老泪纵横,声称只要魁祖留如意门火种仍在,或是通知如意女她老人家,整个宗门下,必对魁祖感恩不尽。

    女魁叹口气,道:“如意女?她沈燃冰闭数千的死关,谁知道还活没活着,我去敲个门,再给收尸,你们还活不活。再说……”

    那个沈燃冰是什么『性』情,她要如意,就不会让别人如意。再说这女人早大几千就愿意为先生一死,你们要她去动阴阳宫的主君?你们这些徒孙后算是个什么东西?

    她怕惹得人哭嚎,一言说罢,稍有不合,阮宗主的泪下来,果然还是劝不住这捧老泪。

    女魁都一不知道她是哭下修士,还是哭她己,听得眼烦心烦,不耐地道:“魔尊杀宿敌,有因便有果,成王败寇,不外如是。谁的修行路还没有几颗名叫‘道友’的垫脚石?不光是你们,当初背叛他的邪修、妖族、魔物,他也一并还清,料理得干干净净,也算公平。”

    阮宗主怎么想,也想不到从青衣女的口中听到这样的“公平”二字,顿瞠目结舌,怔愣当场。

    屏风之后的梅问情喝口茶,手中转动着道珠,温和点头,慢悠悠地想:“是啊是啊,我没出手,他一个单挑你们一群,实在不会有比这再公平的事。”

    阮宗主怔愣过后,立即扑前去,抱住女魁的大腿,泪如泉涌:“女娘娘切勿见死不救啊,看在我们同属正道的份儿——”

    女魁头皮发麻,默默地挪开腿,从牙缝里冒出来一句:“谁跟你们是一个正道,再说这,本座就先……”

    她想说“再胡扯本座就先料理你”,然而想到梅先生就在身后,要保持己身为学生纯良无知、真赤诚的形象,故而忍耐下来,按住不言。

    阮宗主见她不曾喝骂,更加变本加厉。女魁实在不堪扰,转头看向屏风外侧『露』个衣角的小惠姑娘,拼命咳嗽、使眼『色』,那头的小惠才顶着一张团红胭脂的脸,目无波澜地偏过来一观。

    女魁拉住她袖子,低声道:“快别看戏,我多不理世事,撑不住这个。”

    小惠摇摇头,平平淡淡地道:“魁祖,您跟在主人身侧日久,怎么不为主人主君忧解劳,探察敌情呢?”

    说罢,便轻轻地扯回袖子。

    “哎你!”女魁求助无门,眼睁睁地看着小惠姑娘恢复成一个冰冷无情、没有情绪的纸人,颓废地坐在圣座,以手扶额,无道,“别吵……别吵,你慢慢讲,慢慢讲……”

    那阮宗主于是罗里吧嗦地讲一大堆,女魁所领的圣魁宫虽然已经现世,但是她本人实并不参与正道修士或各大门派的争锋角逐,本人的地位十超然。

    一个门派宗主求门,这还是千百来少见的一次。到女魁都头痛,梅问情竟然还不出声,仍在屏风后缓慢地喝茶,气度淡然,平静至极。

    中这阮宗主还将贺离恨描述得青面獠牙、包藏祸心,简直要捏造出三头六臂的形象出来,连女魁都捏把汗,然而梅问情听得兴致勃勃,不想起赖在她怀中撒娇讨好的某人来,颇有一股新奇的反差。

    就在刻,圣魁宫的侍女忽而在外禀告道:“宫主,碧虚圣庭遣人求见。”

    女魁是世少见的、可以寻找到的返虚老祖,故而到这个候,诸多后辈将心思打到她身,也实属正常。

    “放进来。”

    “是。”

    随后,一个侍女将两人从外引领进殿中,中一个是碧虚圣庭的碧虚元君,另一人则是碧虚圣庭的护法萧漪然,人梅问情还亲见过,当初她陪同贺离恨去寻找北斗岛真人,就曾经在碧游域以假身份与这位萧护法相见过。

    只不过彼萧护法坐在主位,是主场。而至刻,她只是跟在碧虚元君身后的子女辈,只顾着沉默低头。

    碧虚元君见阮宗主,两大宗门的执掌人见面,彼只是交换一个眼神,便都领悟对方为何而来——毕竟被贺魔尊袭杀斩落的元婴长老,可不止如意门的那一位。

    在道榜每一个消逝的名字,都表着当围杀魔尊的积老仙之一。这些人大多是元婴后期,修为精纯,然而单独面对不是玄器、胜似玄器的蛇刀,连还手之都没有。

    这样的魔尊,怎不让人忧虑畏惧?

    碧虚元君拱手行礼,道:“晚辈见过女娘娘。”

    女魁一边捏着眉心,半闭着眼道:“说吧。”

    “晚辈与阮宗主所求之事,几乎没有差别。”碧虚元君道,“但与她不同的是……晚辈是有计划而来。”

    “计划?”女魁抬起眼。

    “是。”碧虚元君道,“晚辈已经夤夜联系到当初一同对魔尊下手的数位神修士,中有妖魔、有邪修,也有无门无派的独行者,这些人虽然不像是我等宗门长老一样被保护,但对于从地底下爬来的贺离恨,我们的立场是一样的。”

    女魁也忽然来点兴趣:“你要在宗门量损失的情况下,联系这些人?就不怕养虎为患、正道宗门反而被这些人扼住命脉咽喉,生不如死么?”

    “被死而复生的贺魔尊盯,日夜忧惧之情,想必阮宗主比晚辈尝得更多。”碧虚元君道,“究竟哪一样威胁是完全不可独解决的,请娘娘明鉴。”

    这还想。女魁在心里叹口气,慢慢地道:“我实一直不太明,你们如畏惧痛恨这个人,究竟是因为他狂妄残酷、杀生无数,还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让你们感觉到失去对魔修的钳制?”

    “……二者兼有之。”碧虚元君踌躇片刻,“单论杀生,人实并不滥杀,但他坏伦理纲常,如强悍,使后来者效仿,若是从地倒悬,才是最该恐惧之处。”

    这说得已经很清楚,就像是弑姐杀母的次女为争夺权而如位,担忧后来者也会效仿一样,像是以兵权得下者,同样忌惮他持有兵权之人。贺离恨虽是被『逼』至,但在很多人眼中,他越是强得超出掌控,就越会挑战到主流掌权人的颜面和安危。

    女魁沉默不语,屏风后传来轻轻的笑声。

    殿内之人尽皆怔愣,只听到笑声之后清晰的道珠碰撞声,一个很温柔的女声从魁祖身后响起。

    “萧护法,你也是这么觉得的么?”

    萧漪然原本眼观鼻鼻观心,只充当随行人士,她一个金丹,根本不指望元君和阮宗主、与圣魁宫主人这种大人物的对里会到己,所以乍然被问,连回答的表情都没有摆好,尽是『迷』茫。

    这声音温柔镇定,有些耳熟。萧漪然连忙新低头,在周围大佬们的视线注视下战战兢兢,正欲开口附和,然而不知为何灵思乍现,将附和之词堵在喉间,猛然响起昔日在碧游域,与那位梅真人的对。

    两方对虽然隐秘,但在她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那位梅真人明明只说几句,反复思量之间,仿佛蕴藏着影响道心的。

    萧漪然鬼使神差地道:“晚辈……晚辈以为,一个人的,并不使地倒悬,亦不让尊卑颠倒。即便是人间之中,皇朝更迭百,也会有百里挑一的男子曾经称帝,命主紫微。何况修真之地?有者层出不穷,不论男女,而居,比起折节动杀,不如强,只若我等足够强大,便不再心生畏惧……”

    “萧护法!”碧虚元君喝止道。

    若不是女当面,碧虚元君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喊停,她的额角渗出细汗,不知道一贯为宗门着想的萧护法怎么会说出这样一番来,连忙道:“晚辈管教不言,让她说出这么一番为魔修开脱的来,请前辈不要怪罪。”

    她虽然不知道屏风后的人究竟是哪尊神佛,也明是不可开罪之人,正要好好找补一番,听到那道温柔女声道:“元君还是不要为难萧护法得好。”

    碧虚元君冷汗津津:“是。”

    “我倒是觉得护法说得很好,不如就留在圣魁宫,我……我女收为弟子,如何?”

    女魁没想到梅问情会己收徒,这是不是说明老师还是认她为弟子,而不仅是听道学生?她心中暗喜,目光忍不住在萧漪然身扫一遍,立即道:“您安排便是。”

    当两人便有指点之缘,如今果然有这么一个徒孙的情。梅问情笑笑,跟阮宗主和碧虚元君道:“我可以替两位联系如意女沈燃冰、碧虚女何琳琅,到候你们可以随意请示家老祖的示下,就不必再来圣魁宫叨扰旱魃之祖。”

    殿内两人俱是脊背发凉,不知这位不『露』面的前辈到底有什么量,究竟是何许人也,但有承诺,也是大为感激,连连叩谢。

    “先不要谢我。”梅问情喝口茶,轻飘飘地道,“只不过我近日正有定亲之事,还是请两位女见过本座的正君,再来处理你们的事,不知意下如何?”

    “前辈我等联系祖师们,我们已是感激不尽,何况这等小事!”阮宗主连忙表态。

    屏风之后的前辈忍不住笑一声,没再开口,但两人已经知情识趣地告退,只留下三生有幸、祖坟冒青烟的萧漪然在,在她们看来,人不知走什么运,才被收为返虚境祖师的弟子。

    两人离去之后,萧漪然手足无措,『迷』茫不已,在殿内听训,悄悄望过去。见到那位青衣女赶紧起身,绕到屏风后,撩起珠帘道:“不是我要反驳老师,是您这心也忒黑,学生这么光明磊落的一个人,都要听不下去!”

    对方大笑几声,似乎将案的茶递给女魁一杯,女娘娘便伸手接过,半点埋怨也无,只是摇头长叹道:“比起主君来说,还是老师您适合当邪修,当初您向学生形容,我还不以为然、以为是您被人骗,原来主君他真的真纯洁、待人良善,该是您骗他才对。”

    那个声音很熟悉的女人道:“我是邪修,那你们俱都是邪修的弟子,这下俱都是邪修的下,以黑为,以邪为正,才是真正的地倒悬,阴阳颠倒。”

    萧漪然不然地咽口唾沫,听到女娘娘唤人为老师,已经大脑宕机,心惊得快要麻木。

    梅问情挑开帘子,起身伸个懒腰,道:“我还得把敌方联手的消息带给贺郎呢,虽说我相信他,但你们主君毕竟有孕,身娇体弱,这些打打杀杀的事……还是让他别再费心,一锅端吧。”

    “学生也是这样想的。”

    梅问情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屏风遮挡范围,终于『露』面,而到刻,萧漪然终于见到她真容,目光呆滞,语脱口而出:“梅真人!”

    梅问情转头望去,见她,心情很好地微笑道:“够再见护法一面,我们实有缘,不过,你现在应该叫我师祖。”

    萧漪然只觉得己的一颗心都被雷劈成八百瓣儿,每一瓣儿都写满“离谱”二字,一张口,“师祖”没叫得出来,反而喃喃道:“青衣女的老师……那是……是阴阳宫的……”

    她由衷地泛起一种担忧,突然觉得碧虚圣庭被贺魔尊杀掉个把长老那都只是小事,所谓灭门之忧,当在眼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