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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王子和公主

    顶楼办公室,周仲英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手下人前来报告。

    “计划失败,裴川逃走了。”

    负责此次“酒局”盯梢的大堂经理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冷汗直流,大气不敢喘。

    周仲英双手按着桌面,强装镇定。

    仅仅维持了两个呼吸,他浑身无力的倒下,彻底瘫软在靠椅上。

    目光怔怔的仰望天花板,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失败,逃走。

    简单明了的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陈玄君坐居幕后,从头到尾没有现身,自是无惧昆仑寻仇。

    可他不行,他一定会死。

    谋害裴川这样的亲传弟子,他没有任何底牌与之抗衡。

    原准备赌一把,借此报恩,还掉陈四爷的人情。

    不曾想造化弄人,输的一败涂地。

    周仲英心有不甘,甚至想不通因何而败。

    裴川好色,爱赌,这在京都圈子里人尽皆知。

    天衣无缝的计划,引蛇出洞,瓮捉鳖,漏洞在哪?

    沉寂之后,是他歇斯底里的咆哮。

    大步起身,一脚踢在大堂经理的头上,面色狰狞道:“告诉我,漏洞在哪。”

    后者捂着脑袋惨叫连连道:“秦,姓秦的小丫头办事不利。”

    “滴入药水的白酒,裴川根本没有喝。”

    “一定是她露出了破绽……”

    “周爷,不怪我,与我无关呐。”

    周仲英气急败坏道:“不怪你,那怪我咯?”

    “还躺在这干什么,赶紧把秦语带过来。”

    “同坐一条船,我要是死了,你们谁都活不了。”

    他怒火烧,无处宣泄,整张脸扭曲变形,眼底布满血丝。

    大堂经理连滚带爬的往外冲,痛哭流涕。

    周仲英踹翻价值不菲的茶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的,必须冷静。

    陈玄君救不了他,也不会来救他。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从深陷的泥潭里抽身,为自己洗脱罪名。

    寄以往情分,希望裴川能手下留情,饶他一命。

    而要做到这些,这件事的知情者全部得死。

    大堂经理邱重,少女秦语,情妇阮红梅。

    保险起见,连带人事部的几个蠢蛋,也该去见阎王。

    心里有了盘算,他当即掏出手机拨通某个号码,语气急促道:“喂,老池吗?”

    “你现在马上起床,去帮我……”

    “对,一个不能留。”

    “昆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三魂七魄务必打散。”

    “好,我等你消息。”

    通话结束,周仲英长长吐了口气,露出疲倦之色。

    杀人灭口,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死无对证,方能于绝境寻找一缕生机。

    明知错上加错,却不得不这样做。

    “四爷啊四爷,您可把我害惨了。”

    周仲英攥着拳头,说不出的愤慨与懊悔。

    他心急如焚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点了一根烟,大口猛吸,烟雾缭绕。

    没过多久,大堂经理邱重推着披头散发的秦语进来。

    少女光着脚,踉踉跄跄。

    红肿的眼眸泪痕未干,脸颊青紫。

    显然,在来的路上已经被邱重狠狠教训过了。

    周仲英掐灭烟头,一把揪住秦语的头发,猛的向前拖拽道:“说,裴川为什么能跑?”

    “他明明计了,没道理最后关头突生警觉。”

    “你这贱货跟我玩哪门子把戏?”

    “老老实实的交代,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死无全尸。”

    秦语低着头,牙关紧咬,默不吭声。

    到了眼前退无可退的局面,徒劳无功的解释毫无意义。

    说真话,死路一条。

    空口白话,估计很难瞒过周仲英。

    既是如此,不如闭嘴不言来的干脆。

    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拖延片刻。

    脑子里,是那个男人临走时的交代。

    他温柔的嗓音,坏坏的笑容。

    “有我在,你肯定死不了。”

    “记住,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给我撑住。”

    “撑住了,才有可能活下来。”

    “千万别承认你的过错,要学会推卸责任,学会拖延。”

    他说的万般认真,一脸严肃。

    可秦语偏偏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不确定他是否在开玩笑。

    萍水相逢,初次见面,她差点害死他。

    反过来,他当真会心无芥蒂的以德报怨?

    不顾自身安危,救她于水火?

    她暗暗的想着,为自己可笑的期待感到悲哀。

    这里是鸾凤会所,并非童话故事书。

    他也许是真正的白马王子,可自己,肯定不是公主。

    如今,她只祈祷那个名叫裴川的男人能言而有信,等她死后,将一百万送到家人手上。

    母亲的病,有机会治疗。

    弟弟能买套婚房,守着二老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砰。”

    后背挨了一拳头,秦语应声倒地。

    疼,疼的无法呼吸。

    胸口闷闷的,脑子晕乎乎的。

    大脑一片空白,思绪混乱。

    她下意识抹了把脸,嘴里吐出好多血呀。

    不容她多想,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的大脚踩在她头上,用力践踏。

    与此同时,周仲英粗犷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我最后问你一遍,裴川到底怎么发现酒有毒的。”

    “他知不知药水是我给你的。”

    “你说了哪些话,做了哪些事,给我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重复出来。”

    秦语痛苦咳嗽,使劲摇头。

    周仲英气急而笑道:“好,好得很。”

    “在我这死鸭子嘴硬,傲骨铮铮,是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他打了个响指,吩咐邱重拿来匕首,抵在秦语的脖子上道:“我给你三十秒考虑,为自己考虑,为家人考虑。”

    “别忘了,你来会所应聘的时候,人事复印了你的身份证。”

    “根据你的家庭地址,我能轻而易举找到你的亲人。”

    “病重的母亲,辍学打工的弟弟。”

    “你不怕死,他们呢?”

    周仲英不折手段的威胁道:“别再挑战我的耐心,我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秦语涣散的瞳孔一点点的收缩,视死如归的信念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她不能不管家人。

    家,是她心底最柔软的存在。

    是她不顾一切想要守护的幸福。

    一瞬间的惊醒,她拼了命的挣扎,想要站起身来。

    周仲英阴恻恻的笑道:“想通了?”

    “不错,正好三十秒。”

    秦语泪流满面,满心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