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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炼心

    时间一天天流逝,转眼便是半个月过去,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凌羽每天晚上子时开始休息,寅时开始试炼,从凌晨的长跑,到白天的武技,然后夜晚的攀爬,是的,攀爬已经改到了夜晚,不过好在白袍人似乎良心发现了,让瘴灵陪在凌羽的身旁,瘴灵的身躯到了晚上会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白光,非常的淡,有月光的晚上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没有月光的晚上才能发挥些许作用,不过,聊胜于无。

    总比黑咕隆咚中突然摸到了一条趁着夜色凉意乘凉的蛇要好,当然了,凌羽倒是希望能碰到一条小蛇,这样也能一饱口福了。

    随着锻炼身体,凌羽也感觉自己的身躯比之以往要强壮了一些,这让他很是高兴,身躯强壮那就意味着自己能够在瘴灵出手之际,观摩到一些武技动作,从而学会用来对抗瘴灵,不过可惜好景不长,当白袍人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又扔了四个天钧链,美名其曰:锻炼力量。

    凌羽看着自己手腕脚腕上原本的八个天钧链,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力感,然后有气无力的在每只手脚上又各戴上了一个,于是凌羽的试炼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了。

    而原来的位置,那就是挨打,每天不停的挨打,凌羽每次想要反抗一下,都觉得有心无力,好在每次被揍的奄奄一息,浑身伤痛,从瘴灵那里都会扔出一粒红色的丹药给他吃,然后吐出一口黑血,又会恢复原样,然后接着挨打。

    是的,凌羽认为这就是挨打,说什么武锻肉身,他到现在也没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大的变化,除了力气大了点,皮肤黑了点之外,就没什么了。凌羽都想到了放弃,可想想又不甘心,自己如果不从瘴灵那里要回一点代价,自己就白挨打了。

    当然,凌羽能够坚持不放弃,除了以上的理由,还有他的内心,他是个不会轻易服输的人,如果一点希望也没有,那他的坚持就是苍白无力的,而现在,还有希望。

    不过最终让凌羽坚持下来的还是美食,自从那次大雨后,半个月之内又下了两场雨,都是暴雨,小溪的水流那是哗哗的上涨起来,都快变成一条小河了,而溪水漫过岸堤的后果就是某人的私人水池中又多了好几条鱼,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溪水漫过岸堤后,草地泥土上竟多了许多黄鳝和泥鳅,个个都是肥美的不像话,可惜这些玩意一个个钻地的技术一流,又滑不溜丢的,凌羽最终只捉住了三条,这还是他无意中将那几条一把摔在石头上给摔晕了,要不然他一条也捉不到。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大蚯蚓啊,蛇啊螃蟹什么的,凌羽看着那筷子长,手指头粗细的大蚯蚓在那泥水里扭动着,浑身的鸡皮疙瘩的都冒了出来,至于蛇,他唯恐避之不及,笑话,有了黄鳝泥鳅和鱼,还冒这个险做什么,还有几个小螃蟹,凌羽觉得太小,也就放过了。

    在休息的时候,凌羽一边烤着黄鳝泥鳅,一边暗自发誓,下次再遇到这些黄鳝泥鳅,直接摔死了事。

    有了食物,凌羽的试炼自然进行的顺利,他没有多少时间来烧烤,所以一天也就是一条而已。

    人有了满足感,这心思就多了,于是凌羽就想到了那卷破旧的竹简,在又一次试炼过后,他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了藤屋,不同以往的回到屋里就倒头大睡,这一次凌羽点着烛火,拿出一些粗大的鱼刺,就准备试试此时能不能修炼成功。

    翻开第一部分,凌羽盘膝坐在烛台一旁,借着光亮,仔细阅读起来。

    再次看这修炼法门,凌羽的心中有些触动,以前看这些时倒没有多少明悟之处,经历锻体之后,对于所谓的灵气入体,他也有所感受,瘴灵给他吃的丹药都有灵气入体的感觉,特别是炼骨丹,每次瘴灵击打在身体上时,小腹中就会有一股热流从中流出,迅速汇聚在被击打的地方,然后疼痛感就会减弱。

    虽然这修炼法门说灵气入体的感觉就如同一股冷流在经脉中游走,但是这丹药中的热流也显然不是一般,说不定是丹药中的药材之力在发挥作用。

    凌羽看完,想了想,闭目打坐起来,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藤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偶尔传出,外面的蛐蛐声却是激烈而高亢,然后纺织娘和蝈蝈也不甘示弱的叫了起来,仿佛要争个高低,分个强弱。不过情形真的是这样吗。

    凌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快睡着了,都已经半个时辰了,可体内基本没有感受到那种丝丝清凉在体内游走的感觉,凌羽将自己腿上插着的一根鱼刺拔出,又插进另一块肉中,他决定再坚持半个时辰,如果不行,那还是早点睡吧,毕竟只有一个时辰了,再过一个半时辰就要开始长跑了。

    时间缓缓流逝,凌羽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漫长,仿佛度日如年,大腿上的鱼刺又换了好几个位置,甚至都断了两根。然而就在凌羽心中升起失望的时候,一丝丝清凉的感觉从手脚和头顶处传来,游过全身,当汇聚到小腹的时候,已然只有一丝了,不过凌羽却是心中狂喜,他知道自己成功了,终于能够修炼了。

    凌羽依照竹简上的描述,心神一动,小心控制着那一丝微弱的灵气在体内缓缓游走,每当灵气经过的地方,便有一种酥麻的感觉油然而生,当灵气流转全身,回归小腹中称之为丹田的地方之后,凌羽心惊胆颤的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吸纳的灵气居然少了一些,这让他有些恐惧,要是这些灵气没有了,那他这一晚可就白忙了。

    凌羽怀疑是不是自己修炼出错了,一念及此,他立刻拿起放在一旁的竹简,又仔细的看了起来,随着细细查看,凌羽的表情也从满脸阴沉慢慢舒展开来。

    他明白自己的灵气为何会减少了,首先,灵气是从大地深处的灵脉中散发出来的,逸散空中,沾染天地元气,使其变得有灵性,也因如此,灵气变得驳杂不堪,充满杂质,不再精纯。

    人虽然能够呼吸空气中稀薄的灵气,但却不能因此获得灵气,因此,修炼专门的功法就成了必要的获得法门,虽然空气中蕴含的灵气稀薄,但是基本的量还是十分庞大,只是杂质太多,故而在修炼之中,功法会排除一些杂质,但是吸纳的灵气中依然会有一些杂质,这些杂质混杂隐匿在灵气中,让人难以发现,也难以炼化,就算炼化,也不能彻底,若是不及时排出,便会影响修者灵力的精纯,而灵力的精纯与否,则决定修者法术的威能,这就是那些普通功法的弊端了,虽说修炼快,但是灵气不精纯。

    而凌羽所修炼的功法,则恰恰相反,它从一开始的吸纳灵气就已经开始排除杂质了,等运转几个周天,便能精炼灵气,最后压缩灵气,这就是为什么凌羽吸纳的灵气在体内运转一周后,变少了的缘故。

    最后这第一段口诀还提到,若是修炼此功法到了一定的境界,便会自行散功,需要再次重修,而每次重修到了原本散功时的境界,灵气会更加的凝练,达到化气成液的地步。

    凌羽不知什么叫化气成液,他感觉这应该很是厉害,于是他也不再休息,继续修炼,拼了命的修炼,笑话,现在不拼了命的修炼,以后就是丢了命的试炼了。

    在凌羽拼命修炼中,时间又到了寅时,瘴灵一如既然的化作一团白雾笼罩着正在打坐的凌羽身上,然后卷起,直冲外面,到了地方,将凌羽放下。

    凌羽本来打坐打的好好的,突然被瘴灵这么一弄,体内灵气直接紊乱起来,在体内四处乱窜,好在量不是很多,凌羽闷哼一声,只感觉血气一阵翻腾,他脸色一片煞白,过了片刻,体内翻涌的血气这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凌羽睁开双眼,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还是老地方,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个人,白袍人。

    白袍人立于凌羽对面,见他看来,淡淡说道:“你已经开始修炼了嘛,也好,这样就可以更完美的承受我的试炼了。”

    凌羽听了有种不好的感觉,果然,白袍人继续说道:“所谓更完美的承受我的试炼,就是接受魔鬼试炼,这是真正的试炼,跟以前的都不一样,又都一样。”

    凌羽不解,都一样,又不一样,这是闹哪样,当然这话凌羽不敢说出口,以往的经历让他明白,顶撞是没有好下场的。

    白袍人当然猜到了凌羽此刻的心思,他也没有解释,只丢了一句话就飘然而去:“下个试炼,也就是中级试炼开始,你就会明白了。”

    接下来依然是长跑,凌羽虽然开始修炼了,但是没有休息好的后果依然是很明显的,跑着的脚步有些踉跄,身上挨的拳头也比以往要多,不过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运转体内那一丝微弱的灵气,灵气所过之处,仿佛身体浸泡在温水里,暖洋洋的,让人神清气爽。

    这些感觉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每天修炼的决心,虽然这会影响睡眠,但这是自己唯一的依仗,凌羽一边想着,身体上又挨了一拳。

    时间匆匆如流水,一个月的时间悄无声息的结束,白袍人的测试凌羽算是勉强通过了,于是后面又新增加了一个试炼,按白袍人的说法,是炼心,不过当凌羽看见的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炼心。

    白袍人说,炼心有好几种,最常见的一种便是解剖,解剖各种尸体,熟悉它们的内脏构造,明白它们的致命之处,总之,学会了你就是一个……仵作。

    对于白袍人的这种说法,凌羽表示无语,只是当凌羽看到了一具人的尸体时,他沉默了,那是一具成年男人尸体,致命伤是额头处的一个血洞,伤口周围光滑无比,明显是被极为锋利的武器一击毙命,对于这样的尸体,白袍人要求凌羽解剖他的腹腔,观察五脏六腑的具体位置。

    凌羽犹豫了一下,拿着一把锋利的短刀,这是白袍人给他的,却要求他不能在解剖尸体前用作其他之处,只有每次完成解剖之后,才能用于他处。

    看着那张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五官还算英俊,身躯上的肌肉棱角分明,凌羽拿着短刀,看着那腹肌分明的腹部,犹豫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