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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从病床上醒来

    我感到很恐惧,模糊的景象从我的面前不断飞过,我看到了好多陌生却又熟悉的人,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场景。我竭尽全力地想看清楚那些画面,但是太快了,越想看清楚,脑子就越炸裂地厉害。眼前又是那一道光,反反复复出现了很多次,却不知道光从哪里来的,心里开始堵得慌,莫名的情绪让我难过地哭喊了出来,从来没有过的绝望,实在是太辛苦了,我不知道找谁帮忙,也许这就是死亡的前兆吧。正当我选择放弃的瞬间,身旁有很多微弱的声音在叫我。

    我再仔细听,是的,真的有人在叫我。

    “古小峰,醒了!医生,古小峰醒来了!!!”一个焦急女人的声音对着远处大喊,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白色天花板上悬挂的白炽灯已经打开,我完全没有体力,感觉腹中空空,气息也很微弱,出于求生的本能我使劲喘着粗气,罩在我面部的氧气罩给了我提高呼吸速度的力量。吊瓶悬挂在我的头顶上方,一根针管连接到我的手背,我定眼看着针管中间滴漏,心里不自觉地默默数着,一、二、三……直到我数到了三十,一群人慌乱地走了进来。

    “家属请出去。”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和两位美女护士请走了身边的人,拉起病床帘子。

    男医生开始对着我的眼睛打着手电筒,一遍又一遍地说:“看我,左边,看我,右边,看我,这是闪几下?”

    我还没有恢复过来,只是听着他的指令跟着手电筒的光点移动眼珠,嘴里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测心跳和血压。”男医生对身边的女护士说。

    “开始恢复正常值。”

    男医生拿出听筒在我的胸前一番听测后,松了一口气,收起手电筒和听筒,看了检测仪后说:“那就好,病人已经苏醒,暂时脱离生命危险,继续观察。”

    男医生拉开帘子在外面和谁说了些话,我没有听清楚,也没有力气扭头过去看,余光只能看到女护士拿着病号本快速写着,然后她帮我盖好被子,轻声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就匆匆离开。

    “谢谢医生,谢谢!”我听出是妈妈的声音,她在跟医生道谢。

    “古小峰,古小峰……”身边围着一群人,喜极而泣地看着我。

    我认出了他们,爸爸妈妈、妹妹、小姨和姨丈、何老师、张校长、李主任,还有我暗恋的女生张美美,她哭得最伤心,当然我的妈妈哭得更伤心,她可是世界上最爱我的女人,她说过失去我等于失去了一切。妈妈抓起我的手不停地搓热,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很冰凉,感觉到整个人都很冰凉,身体里的血估计是被掏空了一半,我很累很累,眼皮开始抖动着,我不想合眼,我怕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想说话,但是怎么也憋不出一个字,我不会成为植物人了吧?

    “小峰醒过来了,我们也就放心了。”张校长说。

    “小峰的家长,如果需要学校帮什么忙的,尽管来找我们,我们一定尽全力帮小峰渡过难关。”李主任一改往日“灭绝师太”的冷峻表情,说话的语气还带着哽咽。

    爸爸妈妈送走学校的老师和领导,张美美把一只签满全班同学签名的大纸鹤放在台上以后,也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小峰,吃点东西恢复一下体力。”爸爸和姨夫慢慢把床头摇了起来,我可以看到自己的双脚被打着石膏,用绷带固定在床尾的铁架上,肩膀和头也绑着绷带,面部一股灼热的肿痛感袭来,可以肯定的是麻醉药效就要过了。

    “我……不饿。”我微弱地说。

    “不饿也要喝点粥,这样才有力气把伤养好。”小姨打开保温壶,拿着小碗倒出了她亲手做的肉粥,闻着好香。

    从小,我对小姨煮的东西毫无抵抗力,无论怎么饱也忍不住要吃上两口。妹妹争着要喂我,大人们拗不过她的脾气只好勉强答应,虽然妹妹比我小两岁,但是很有小大人的风范,一直让我叫她姐姐,说一些她要照顾我之类的话,我也不做计较,童言无忌嘛。

    家庭亲人温暖的关爱,再吃了美味的肉粥,我的身体暖和许多。我忽然想起来那个二十八世纪的世界,那是在做梦吗?雷戈特、丘尔、列弗、大眼睛萌妹子等等的队员是梦里造出来的?场面真实得有些让人分不清虚实,况且自己还变成了女人,摸着软绵绵的两个肉球,说出去简直是闹笑话,大家肯定会说我是受到了青春发育期荷尔蒙上脑的影响。管他呢,反正回到现在的世界,感觉真好。

    小姨和姨夫在离开的时候不忘给我一个胜利的手势,我知道他们如此的开心,肯定是因为我度过了一个生死的难关。

    “妈妈,我为什么躺在这里?”我问道。

    妈妈一度哽咽说不出话来,爸爸接着说:“小峰,你出车祸了!”

    妈妈打了爸爸一拳,让他闪一边去,爸爸乖乖地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我知道妈妈是为我好,怕我受到什么刺激,但是我真的想知道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已经昏迷了十个小时,”妈妈一脸的疲倦,消瘦了许多,她继续说,“那个撞你的司机至今还没找到,监控录像也没有,警察正在全力追查。”

    我完全记不起来是怎么出的车祸,看着自己被绷带五花大绑着,可想而知这个车祸把我弄伤得可不轻。

    “现在几点钟了?”我问道。

    “凌晨三点。”妹妹说道,她扎着两条马尾辫子,是妈妈帮她编的,头上戴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妹妹和我长得很像,简直就是我的“女生版”,经常被误以为我们两个是双胞胎。

    “你怎么还不回去睡觉?明天不上课吗?”

    “小峰弟弟,你说什么呢?正放暑假呢!上什么课?”妹妹用大姐的口吻对我说,双手叉着腰,气嘟嘟的样子还有些搞笑。

    噢,我才记起来现在是8月。啊?对了,今天是8月16日!我的天啊,这也太巧合了吧?怎么和雷戈特说的是同一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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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