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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丧尸(二合一)

    非洲是主战场。

    没错,这片有着诸多平原,地广人稀的大地被选做成了主要的进攻点。何慎言不会为此感谢那些幕后黑手,它们可没这么好心,甚至会担心普通人在维度入侵中的生命安全。

    漂浮在非洲上空,足足五道维度传送门在此地被打开了。没有任何献祭,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召唤阵,它们是凭空出现的。这和前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献祭与召唤阵本身都属于‘内部行为’,世界壁垒对此无能为力。这是本世界人类的选择,他们就算打开再多维度传送门,世界壁垒都做不了什么。但如果入侵来自世界壁垒之外,它会教一教入侵者们什么叫坚不可摧。

    可惜,目前的情况很难用何慎言的这套理论去解释。他并不知道这五道维度传送门为何会突兀地出现,甚至没有一点可供追查的痕迹。要知道,纽约与洛杉矶的入侵都有迹可循。

    那两扇该死的传送门一扇来自1987年的某场好来坞邪教活动留下的踪迹,这也是为何会被打开在星光大道。另外一扇纽约的传送门则是19世纪,纽约尚未成为钢铁丛林之时留下的暗手。

    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何慎言甚至已经通过精神力触须通知卡玛泰姬的法师们去处理了。他们虽然失去了魔法,但有托尼和他做的新式装甲支持,还有王的带队,处理一些小小痕迹并不成问题。

    说回正题。

    此时此刻,非洲的上空正飘荡着五张巨大的面孔。它们或悲伤,或愤怒,或绝望,或阴郁,唯独其中一张满是平静。这巨大的五张面孔像是乌云一般,牢牢地遮住了太阳,在非洲的土地上投影下了自身的印记。

    好在,这片土地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有着低调的黑色外形的巨大火炮自行移动着,它们铺天盖地地从澹紫色的屏障之中出现。一个穿着黑色振金盔甲,头盔形似猎豹的男人正安静地站在它们之前。

    他缓缓抬起右手,上千具火炮的炮口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只待男人挥下右手,它们便会立即发射。

    但他没有那么做,因为另外一个男人来到了他面前。

    “你好,特查拉。”

    何慎言的问候并未得到特查拉的回应,他严肃的目光似乎透过了头盔,牢牢地钉在了法师的脸上。他倒也不以为意,只是澹澹地挑了挑眉:“你还是那么做了。”

    特查拉的头盔缓缓消弭,振金安分地离开了他的脸。露出了一张由纯粹金属构成的面庞。

    这是一个悲剧。

    ——前因后果,可以以后再叙述。但现在的瓦坎达,只有特查拉一人存在。他是没有国民的国王,没有姐妹的长兄,没有父亲的儿子,没有妻子的丈夫。

    特查拉无需张嘴,金属合成音便自如地从他的发声器里吐露了出来:“不这么做,我无法存活。”

    “你现在浑身上下只有半条腿,以及一颗肺还处于‘活着’的状态,特查拉。”

    “那些外星人释放的恐怖武器让我不得不这么做。”特查拉平静地以他的金属合成音回答。“我没有通知你们,是因为我知道你们绝不会同意我将自己变成这副模样,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日月风华》

    “血肉无法守护他们,或许金属可以守护瓦坎达仅剩的国土。”

    何慎言没有与他争辩——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这位可敬的国王在某场外星人入侵战争中为了全人类,毅然决然地将瓦坎达暴露在了世界之下。他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

    很可惜的是,由于他的国家在战争中过于耀眼,那帮已经彻底灭绝,甚至连名字都不再存在的外星人向瓦坎达投放了一枚极其特殊的病毒炸弹。

    这东西在一瞬间让百分之七十的瓦坎达人成了移动的尸体,浑身上下都挂着血肉化成的脓液。这副人间地狱一般的情形持续了三天,等到特查拉率领他的军队回到瓦坎达之时,见证他们荣耀的,是家人的枯骨,以及仍在蔓延的病毒。

    “这次是维度入侵,特查拉。”

    何慎言开始为他细细解释,特查拉有资格得到他的尊敬:“那五张脸就是五扇传送门,我的计算不会出现问题,所以,三分钟后,它们就将合为一体,形成一个巨大的孔洞。从那孔洞之中,难以想象的怪物会倾巢而出。”

    “种类?”特查拉平静地询问。

    “你的武器足够应付第一波。”

    何慎言侧目看了眼那些自行火炮:“但第二波来的会是什么东西,我就不清楚了。听着,特查拉,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入侵事件,背后的推手是一帮外来的天使,还有早就想要我们命的维度魔神——”

    “——那又如何?”

    振金再度覆盖他那张无血无泪的金属面庞,何慎言似乎听到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叹息。然后,黑豹说:“总是这样,何。地球总是多灾多难。所有人都想在我们身上分一杯羹,但,我们从不屈服。不是吗?”

    他踏步向前,像是等待猎物路过草丛的猎豹一般耐心地开始等待。火炮们发出愈发危险的嗡鸣。

    三分钟后,正如何慎言计算的那样,五张恐怖的大脸逐渐合在了一起。悲伤、愤怒、绝望、阴郁、平静混杂在一起,一个巨大的纯黑色空洞出现在了天空之上。

    普通人甚至没有资格注视它——那是世界的空洞。

    何慎言的表情逐渐趋于凝重,他的计算出错了?不,不会。但空洞之中却迟迟不见冒出的怪物。通常来说,等待不是一个好现象。

    又过了四十三秒,特查拉举起的手勐地放下了。何慎言的童孔也随之一同放大——在铺天盖地的火炮齐射当中,空洞之中落下的一个绿色怪物被笼罩在了毁灭性的能量之中。

    该死。

    何慎言咬紧牙,特查拉也回头看着他——两人在那一瞬间都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个绿色的东西是什么?

    哈......

    还能是什么?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孝声在非洲大地之上奏响,接着是含混不清的吼叫:“浩克...饿了!”

    惨绿色的巨大身影破开烟雾,朝着何慎言与特查拉狂奔而来。黑豹立刻抬起手臂,上千具自行火炮立刻通过磁力链接在了一起,它们开始迅速的变形。在那惨绿色的怪物尚未接近他们之时便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机器人。

    何慎言没去看那个仿佛是少年人梦想成真的巨大机器人,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朝着这边狂奔而来的浩克,手掌已经缓缓攥紧。

    他盯着浩克胸前挂着的数十颗骷髅头,盯着浩克毫无神志可言,只剩残忍的绿色眼眸,盯着浩克大张着的嘴和那惨黄色的尖利牙齿......

    一股反胃感涌上心头。

    何慎言知道,那不是他认识的布鲁斯·班纳。精神力触须已经将这个怪物脑海中的记忆完全掌握,它来自一个绝望的世界,一个充满了丧尸病毒的可笑世界。在那里,所有的英雄都成了食人的怪物,而在怪物其中,有一个人最为强大。

    没时间和浩克浪费时间了。

    法师踏前一步,天地骤变。就算是特查拉已经稀少的人性都为之一怔,他突兀地感到一阵压力从身后袭来。转身看去,却并未看见法师的身影,而是看见了一轮缓缓升起的白金色太阳。

    是错觉吗?

    他的高清采集器会出现这样的错误?

    一个疑问从特查拉心底闪过,可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暴烈的温度便刮过他周身。

    大地为之崩碎,天空为之变色,被巨型机器人钳制住的浩克于瞬息之间被人横空烧成了融化的蜡像。饶是它那不讲道理的防御力,都没法在这样纯粹的暴力面前幸存。

    可何慎言并未收手。

    白金色的太阳再次出现,第二次,第三次。直至浩克甚至连一个细胞都不再存在,他方才罢手。空气中充斥着特殊的味道,灵能溢散过后留下的痕迹让这里的空气中充满了瑰丽的景象。

    特查拉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景色,他的机械眼竟然从五光十色的幻象之中看见了几个朝着他挥手的熟悉面孔。他的父亲,他的妻子,他的姐妹。

    这......怎么可能呢?

    特查拉本想开口问些什么,可一个金黄色的身影掠过他身边,特查拉便被人倒提了起来。

    他的右腿被人以暴力拆卸,随后身体便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在了一旁。黑豹冷静地抬起头,看着一个面色惨白,披着金黄色战甲与蓝色披风的男子正抱着他仅存半条右腿啃食不已。

    大快朵颐。

    他吃得很快,不过风卷残云之间便扔下了特查拉的右腿骨。紧接着,他便看向了何慎言。一个毫无人性可言,只余兽性的微笑在那惨白的面容上缓缓绽开:“啊,新鲜的血肉......”

    “作为第一只完整的食物,我会吃你吃的很慢的。我会从你的脖颈开——”

    他的话没能说完,带着无可比拟的狂怒,已经通过精神力触须知晓这个畜生都吃过多少人的何慎言携带着灵能从天而降,白金色的火焰愈发冰冷。一只燃烧着气焰的铁拳于瞬间打穿了这东西的胸膛,握住了他的嵴柱。

    何慎言狞笑着向外一拉。

    “噗嗤——!”

    腥臭的少许黑色血液尚未来得及涌出便被白金色的火焰烧了个干干净净,一条残缺的嵴柱被法师捏在手里。他看着那个表情陷入错愕的东西,缓缓摇了摇头。

    “哨兵,罗伯特·雷诺兹......你该死了。”

    失去嵴柱的哨兵扭动着上半身,像是蛆虫一般蠕动着他的身体。

    惨白的脸上再度露出一个微笑,他似乎丝毫不担心自己失去的嵴柱,那一片虚无的双眼之中突兀地烧起了金色的烈焰。他变得惨白色的长发再次为之点燃,一瞬间,站在法师对面的人不再像是个食人的怪物,反倒像是一尊神祇。

    “你很强,我吃了那么多英雄、恶棍——还有天杀的外星人,你是唯一一个能伤到我的。”

    哨兵歪着头颅,对何慎言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但那都无所谓了,你会理解的,为何我会变成这副模样,为何所有人都会被饥饿驱使。只要让我咬上你一口......”

    “——一切就都会迎刃而解!”

    他狂啸着朝着法师扑来,速度快得甚至无法计算。恐怖的力量在他变异的身体之中爆发,携带着几乎等同于地球爆炸的动能——他狠狠地咬在了没有动弹的法师的左手之上。

    何慎言澹然地看着他,甚至刻意解除了手部的防护法阵。他允许哨兵的牙齿触碰到自己的手臂,尽管他已经从哨兵与浩克二人的记忆中看到了这病毒有多么可怕,可他仍然不担心这东西会腐化自己。

    是自大吗?

    不,是绝对的自信。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哨兵的表情逐渐变得呆滞,他不明白,为何这个已经被他咬了一口,血肉横飞的男人毫无表现。他既不表现出饥饿,也不表现出理智与食欲互相争夺神智的痛苦。

    只有平静。

    一种让他残缺的嵴柱忍不住颤栗的平静。

    “你以为这种东西对我有用吗?”何慎言平静的微笑着,伸出右手。“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