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安凉考上了一个全市最好的高中,而且离家很近。未央辍学打工了,她一个人打了两份工,白天去理发店当理发师,跟着学理发,晚上去酒吧当调酒师。安凉叫未央不要这样,未央摇摇头,没事的。
也许,没事,才是对安凉最好的回答,它并不代表疏远。
此时安凉已长发飘飘,然而未央的头发微卷,染成了微黄色。
安凉为未央感到难过,未央却漫不经心地说:“没关系,挺好的,我早就不想上学了,安凉不许难过。”
“好吧,”安凉顿了顿,开始转移话题,“未央长大想做什么?”
“安凉,我想开一家咖啡店。”未央说完抿了抿嘴,傻傻地笑了。
“未央,你开咖啡店不如找个开咖啡店的男生啊。”安凉随口一说,没想到未央当了真。安凉想到了一个人,小时候他也曾告诉自己,他要开咖啡店。
“安凉,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没有。”
“太好了,你还是我的,安凉。”
“是是是。我的未央小姐。”
“对了安凉,我爸爸和顾妈回来了,他们儿子和你一所学校。”
“好吧,有机会我也一睹芳容。”
“………”
“未央,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你,你一定不要原谅我!”
“不会的,你不会伤害我的,因为莫安凉这个大笨蛋不会伤害国色天香的林未央的,就算你伤害了我,我也会原谅你的。”未央说,“如果,我真的不能原谅你,那我就会离开你,如果还是不能原谅你,我就会变成另一个人,千方百计地接近你,然后也伤害你,最后,我肯定就心理平衡了啊。”
“你可真坏哦,小未央!”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
一周后
“安凉,我来接你放学啦。”未央“帅气”地骑着一辆小摩托车。
安凉笑着做了上去,“这是谁的车啊,那么帅气?”
“同事的。”
“同志的?!”
“同事,同事,同事!”
“哦哦。”
未央载着安凉行驶在一个小巷里,前面走着一个身着白衬衣的清秀男生,背影很萧条。
未央本是随意一瞟,但看清那男生之后,她皱了皱眉,那些遥远而不可及的往事,铺天盖地的卷来,让她心里厚厚的疤揭开,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在所有人的内心深处,记忆其实都来自一样的地方。
“安凉。”安凉,怎么办,未央不想面对。
“嗯,怎么了?”
“我们可不可以从原路返回去?”未央面对安凉的逼视,下意识地抬眼看了下男生。
“为什么?”安凉顺着未央的目光寻找到男生的背影,她下意识地笑了笑,一瞬即逝。
“没,没事,欠了别人,刚刚想起他住在这个巷子,有些害怕。”未央胡乱找了个借口,扯起一丝凌乱的微笑。
“什么时候还?”安凉看似漫不经心道。
“有钱再说,不管他,我们再找条小道回去吧!”未央傻里傻气地笑了,调回了车头,响亮地走了,摩托车冒出一阵浓浓的烟雾来。
她们都没有看见,男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回过头来,目送她们离开,眸子里一片受伤,张了张嘴,却逼迫自己没有发出任何音节,未央,你还好么?
安凉家
“未央。”安凉在房间里,一边写作业,一遍与未央聊天。
“怎么了?”未央躺着床上,寻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扭过头来看安凉,无比惬意。
“那个男生,你认识?安凉试探道。
那时候,她们还都不知道,有时候,试探,就等于失去。
“不,不认识,”未央顿了一下,“安凉,今天我看见一家咖啡店正在装修,老板没有想好名字,我替他想了一个特别特别好听的名字。”
“什么名字啊?”安凉一脸好奇。
“安凉与未央。”未央笑了笑,“安凉,好听么?”
“当然好听,只是,老板同意了没有?”
“老板说,这是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只是,他不知道那个从小到大陪他的人,是不是还在。他还说,只要我去他店里打工,他就愿意采纳这个店名。”
“他不会喜欢你吧?”安凉不怀好意地笑了,是的,她们都太害怕,害怕失去对方。
“怎么可能?”未央害羞地捂住了脸,还是那么傻里傻气,“那安凉,有没有喜欢的人呢?”未央以为她还会向上次一样说没有,但她没有。
“有。”安凉回答地一本正经,天经地义。
“谁?”未央本来不正经地翘着二郎腿,现在却轻轻地放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失落,安凉当然没有看见,或许她以后也不会看见,以后的她也不会看见。
安凉,未央就这样,这样满目忧伤地看着你走向幸福,我也只有,祝你幸福。
“他叫林连城,”安凉想了想,又补充道,“上周刚转到我们学校,和我同桌。”
“你……你认识他?”未央脸上写满惊讶,却又突然发觉自己的反应太过“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她故作轻松地笑了,“林――连――城,名字好土啊!”
安凉不动声色地说,“可是未央,他和你一个姓耶。”
“那又如何?”未央漫不经心一笑,“你打算告诉他么?”
“很想,可是,我不敢啊。”安凉无助地低下了头,“未央帮帮我吧,求求你了。”
未央无法拒绝,因为从小到大,这是安凉第一次求她,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但她……
“嗯。”未央咬牙答应了。
“安凉这厢有礼了,谢谢你,未央。”安凉非常高兴。
“古装剧看多了。”未央淡淡一笑。
当时光转身,安凉你终究还是喜欢了人。未央无奈地想,可是曾经,我以为你不会,永远不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