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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迟来的十指紧扣(3)

    孩子很不好意思地拉低父亲的头,趴在他肩膀上把嘴巴贴近他的耳朵说:“外婆说妈妈今天晚上要坐飞机走啦,我想再跟妈妈玩一下。”

    萧景阳在私底下当着父亲的面时,仍是固执地称呼陆然为妈妈,就算他小小的心里明明已经知道那不是,可他就这么偏执地认为了。

    萧逸远听了摸摸他的头,算是答应了。

    陆然不知他们父子在讲什么秘密,好奇地想偷听只字片语,却什么都听不到。

    可她将答案从父子俩的表情分析出来了,孩子的要求他允许了。

    萧景阳午睡时硬要拉着陆然一起,于是她只好陪着一起了。

    孩子睡觉还算好哄,拍拍他的背,很快就能听到他匀称的呼吸声传来了,这招是林秋碧告诉她的,“我也是这么教逸远的,这两年来阳阳都养成习惯了,没有给他拍背他睡不着,特别是像他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没人给他拍背的话,就算累了睡着了也睡不踏实的。”

    萧逸远看了下时间,估算着儿子应该是入睡了。

    他敲门时,竟没有得到回应。

    擅自开了门进去,发现陆然跟着儿子一起睡着了。

    他不忍心破坏这片宁静,又怕吵了他们的睡眠,打算离开时,却不知怎么挪不开脚步,反而是轻轻关上了房门。

    他动作小心地走到了床边,一大一小的人儿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如今睡在了一张床上,是曾经他想也不敢想的场景。

    阳光明烈,从窗外投射了一注光来,撒在地板上,能映出他的影子。

    木质地板上的英挺身影,从笔直,到弯曲,不难看出影子主人的动作发生了什么改变。

    萧逸远看着陆然沉睡的脸,一时间着了迷,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将唇映在她眉间颊边,心跳声此刻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奔腾在万里空阔的草原上,而那隆隆的马蹄声,竟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伸手去抚上她樱红如花的唇,唇角边有一颗小小的痣,听说这样的人很擅长偷吃。

    他想,这话可说得真对,而且她不仅仅擅长偷吃,而且偷他的各种东西,例如他的快乐,他的安宁,他的爱情和他的心。

    陆然不知偷了他的心,把它藏到了什么地方去,害他怎么找也找不回来。

    害他变成了一个无心的人。

    萧逸远一瞬不眨地看着她,似乎能把她的灵魂摄到心里最深的角落里锁起来,他再次将唇覆下,在她温软的唇上轻吻慢啄,小心翼翼地进入,流连。

    陆然睡梦中仿佛感应到他一点点升温的热情,竟凭着那阵熟悉的味道而本能地回应起他来。

    陆然的舌尖勾上他的瞬间,他猛然被激了起来,更强烈的回应过去,力道都重了几分,口腔内擦出的火花,却让她的意识惭惭清晰起来。

    当她打开双眼,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事时,惊叫着一把推开萧逸远坐了起来。

    他往后摔时撞到了柜子,一阵刺痛从后背袭上来,头部也撞到了墙壁上,瞬间冷汗就爬上了他的脸,陆然听到了他的抽气声和忍痛的闷哼声后,似乎感觉到他受了伤,但此刻由于害羞,始终不敢抬头看他。

    等萧逸远稍稍耐住疼痛时,他走前两步在她床前蹲下。

    陆然仍是低着头,但他的脸却放大在她眼前,令她躲无可躲。

    他眼角弯起,高挺鼻子因笑容而皱起了两道褶子,“陆然,你还爱我,我感觉到了。”他的话是这么斩钉截铁,令她无从怀疑。

    可当她鼓起勇气将目光与萧逸远对视着,只见一片黑影倾了下来。

    陆然看他的头就这么倒在自己的腿上,她慌了神,着急地喊他的名字,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下午三点时,阳光医院掀起了一阵动荡。

    萧逸远中途醒了一次把沈北叫了进去后,又因为头痛的关系打了针昏睡过去,后来陆然被请去主任医师的办公室。

    “当年的车祸萧总虽然没有外伤,但有血块留在他的脑子里,血块的位置太敏感了当时手术风险太大,所以一直不敢开刀,这几年萧总定期会来做检查,上个月检查时我们看血块的位置已经移动了,当时做手术成功几率是百分之五十,萧总不同意手术,今天由于脑部受到撞击,使血块位置受到了影响。”

    陆然一直以为当年那场车祸中,萧逸远是最幸运的人,如此看来,并非她所想。

    “这个影响是怎么样的影响?”

    医生看了看照出来的片子,指了血块的位置给陆然,“你看,它在这儿,如果它往这儿移动,而旁边这些神经一旦被它触动,萧总很可能脑死亡。”

    陆然被吓住,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她应该很激动应该会哭才是,可她没有。

    她没有闹,而是冷静地听着医生给她分析片子上的情况。

    萧何赶来了医院,此时见到陆然,却当作没见到的样子。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把刚刚的话向萧何又重复了一遍。

    他听了又问:“这次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

    医生脸色一沉,不太乐观的语气说:“百分之三十。”

    萧逸远醒了,却见不到陆然。

    医生跟他说了他身体的情况,他先是沉默,而后淡淡地说:“我知道了。”那可有可无的调子毫不在乎的态度,似乎在生死关头徘徊的是别人。

    他昏沉着又睡着了,再醒时只见父亲守在他床边。

    萧逸远急着起身,却被父亲按住,“好好躺着,准备手术。”

    他并不同意,“我不做手术。”

    萧何的脸色沉重如山,令他回想到小时候那个严苛肃容的父亲,“这次由不行你。”

    儿子上个月的检查报告一直瞒着他,直到不久前陪妻子去医院检查时,便亲自找萧逸远的主治医生要了一份报告复本,回到家他打开看,才知血块位置已转移,现在做手术的话有一半的成功机会,可儿子却拒绝了。

    萧何气急不已,想找他谈话,却发现他这头刚把他们两老和孩子从医院送回来,那头又开车出去了,他在书房焦虑,吩咐李淑珍只要儿子回来就让他来书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