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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浮生皆梦

    循着光柱而去,浮岛中央出现一个地坑,当中有一柄正气盈沛的剑以及一张奇异面谱。洛云笙伸手拿起剑的同时,脑中闪过一道灵思:“易古道脉护道神兵—道谴。仁义之兵,浩正苍穹。”

    道谴斩妖邪,寒暝诛奸佞,两把旷世神兵皆有所针对。

    接着又看向一旁面谱,竟引起灵魂中一股莫名反应,面谱上黯华流动描绘出一幅异兽图腾冲击心神,不自觉的说出其中来历:“浩宇帝令!”随后掌中虚划施展乾坤妙法将东西收入随身空间内。

    天地浩瀚无垠,却又近在咫尺,每个人之间都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因还没相遇。宸帝与道无尘隔两界之遥却能成为朋友,洛云笙与二人逾千年之期竟也沾上因果,这是谁都预料不到的。

    “虽未能替你转达,但希望你们能同入轮回,来生再续此缘。”事情了结,洛云笙也不想继续留在此地打扰两人宁静。生前未能久伴,死后愿可同眠。

    刚出天幕就见到身后浮岛整座沉了下去,道无尘与素青娥的一切回忆皆随着画屏天畔的消失永埋湖底。与此同时,岛上的同宿鸟也全都飞了出来,洛云笙趁机与之一同离开天渺湖。

    登岸后正欲前往上阳城,行至途中四周突来阴风乍起,接着空中飞絮濛濛,竟然飘起了雪。只是这雪色如墨,暗含杀气。倏然,一道阴森黑影踏着无声雪花鬼魅而至,场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息,死亡之路由此展开。

    转眼黑影浮现,是一名异族魔者,对着洛云笙低沉道:“说出君无暇的下落,或许你还有活命之机。”

    诡异的气氛让人心中生出一股惊惧,洛云笙右手不觉攀上身后寒暝,枪锋嗡嗡作响如临大敌。

    “我不知道。”

    “既然你不珍惜这次机会,到了阴间可别后悔。”魔者闻言杀意顷刻爆发,掌中魔气翻涌蓄势而出。

    此时洛云笙早有准备,寒暝枪后发先至,枪锋杀意凛然直抵厉掌。然而初交手就有一种击打在金属上的感觉,对方内力雄厚,护体难破。

    “无知啊!”蝼蚁的反扑令人震怒,魔者再提元功勉力一掌震出,洛云笙当下不敌连人带枪倒飞出去。顿时血染半空,面容惨淡,双方实力悬殊不堪一战。

    “还不准备说吗?”魔者立于身前,掌中杀招蓄势待发,等待着最后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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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我的理由有很多,何必执着于此。”洛云笙惨笑着撑起身体,坦然面对死亡来临,如今才知道自己渺如烟尘,那时的豪言竟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你说的没错,那就死吧。”魔者早就知道宸帝已不在此界,先前的话语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杀戮增添兴致。

    死亡来临的一刻,天外出现一道曙光击退了魔者,忽见柳叶飘飞清风徐徐,吹散了林中阴霾,送来一阵轻语。

    “饮散歌阑清宵半,风诉柔肠泪成伤。梦里江南无处问,明月偏照故人心。”半空中一人足履两叶清风,怀拥一腔明月,飘然而至。

    魔者见来者不凡,谨慎道:“你是何人?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兰亭幽梦·曲风清,这事我管定了。”曲风清玉扇轻启,淡若无尘,并未将魔者放在眼中。

    眼见对方不退,魔者杀意再起,一身魔气涌动倾泻欲出。

    “那就只能让你们同入无间了。”

    “好啊,你可以试试。”曲风清面带笑意,展露一身闲暇,丝毫无惧战之将启。

    听闻此语,魔者怒意更甚,四周黑雪飘飞看似轻盈若无,实则锋利如刀。随即掌中魔元凝聚,身化鬼影重重自八方袭来。魔者身影虚虚实实,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伴随着空中的凌厉雪花,奏响一曲死亡之舞。

    纵然杀机遍布,曲风清依旧淡定自若,手中玉扇轻挥,口中低语道:“御风行柳。”只觉一阵清风拂过,周身出现无数柳枝缠绕,难以摆脱的柔力将鬼影全数击破,却未见到真身所在。

    “你该上路了,冥焰殛世。”惊诧之余,忽见头顶上空无数黑雪凝聚化出魔者身形,怒掌朝下携九幽冥火之威势要焚毁一切。

    “是你想多了,浮世皆梦。”杀机近在眼前,曲风清却不急不慢手中玉扇凭空一挥,一场梦境就此展开。四周突来草熏风暖,绿意盎然,人也消失无踪。

    一掌落空,魔者谨慎望向四周,这样生机遍布的环境让人感到厌恶。不见对手踪迹,却能闻天外之音:“住手吧,在我的梦境,你毫无胜算。”

    “虚张声势!”魔者似乎不信,双掌极运魔元凝聚出万千黑雪冲击梦境各处,却得不到任何效果。此时真的就如同置身一场梦中,无力改变眼前一切,但无力只是对于那些能力不足的人而言。

    “这梦很真实,可你不知道的是,魔是不会做梦的。”一声低吼,魔者一身魔元宣泄而出,梦境应声碎裂。

    本以为梦境会就此消失,孰料梦中有梦,四周转而变成万山飞雪,天地一白。明明是虚假的幻境,魔者却能切身感受到这凛凛寒意。

    “不会做梦又如何,谁说醒着就能看清一切。曲某向来不好杀戮,你走吧。”话甫落,眼前又回归真实,魔者自知不敌,冷哼一声化作黑雪飘散。

    大战落幕,曲风清超然依旧,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洛云笙道:“你没事吧?”

    “我已无碍,多谢阁下相救。”在两人交战的这段时间内,洛云笙趁机恢复了些许元气,正常行动已经没有问题。

    “无需如此,我这一生漂泊无定,只能依着梦境寻找方向。这次梦指引我来此,想必是你我有缘,我先送你去安全的地方。”曲风清玉扇轻启,飘逸出尘,方才一战并未造成任何影响。

    “有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