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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剑上沽酒,月下孤舟

    说归说,却不知为何心中会有一种失落,或许曲风清的存在已经成为习惯。那道常伴左右的清逸身影,那个悠然自在的山水闲人,那场一世逍遥的兰亭幽梦,除此之外还有谁会陪你尝尽喜怒哀乐,经历生死别离。

    洛云笙默默的拆开信封,那一个个字符看在眼里都如黄莲般苦涩。“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能结识你这样的朋友应是一种幸运,可惜我的梦就要醒了,望你多加保重。另外那六品莲台乃是天地石莲受轮回气息沾染而产生的异变,其中原本镶嵌着六颗芙蕖子象征六道轮回,如今皆失落在外,你若有幸能集齐它们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我想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希望再见之时你我不会太陌生。”

    看完了信也定下了心,虽然至今不知道曲风清所说的梦是什么,但那一定是他不想面对的东西。当初血海觑命楼之行曲风清义无反顾的奉陪到底,如今有了难题他却要独自吞下苦果,洛云笙怎么也不能答应。“师傅,我要出去一趟,承欢就劳烦您照顾了。”说完就急匆匆的转身离开。

    老者没有言语只是轻叹一声,因为他知道洛云笙去意已决,就算此时留住了以后也会成为一道跨不过去的坎。

    实际上洛云笙并不知道曲风清会去哪,所以他只能凭着感觉去寻找,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冰绡江边。此时突来一道熟悉身影挡关,像是黄泉渡口的无常,势欲讨命。

    “孤独就像饮酒,刚开始会有些苦涩,慢慢的就能习惯。不过你可能没时间去习惯了,黄泉路上再好好体会吧。”夜风萧萧鬓云乱,冷剑瑟瑟绽寒芒,来者展露杀意为当日的恩怨续写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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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鸣生!我现在没功夫跟你纠缠,快让开。”纵然昔日三招之耻历历在目,可眼下洛云笙只想尽快找到曲风清,其余的事一概不想理会。

    “啧啧啧,你这酒越来越够味了,我的剑已经忍不住要畅饮了。”霎时身动剑狂,孤鸣生拖剑而行直直冲向洛云笙,将近之刻忽而一跃腾空借着坠势力劈而下,引得四周狂风肆虐,空间震荡。

    “今日洛云笙势取你性命,谁来都不管用。”洛云笙怒气待发,足踏阴阳八卦,身化乾坤万法,凛然一剑划开生死对敌。瞬时两兵交锋声若闷雷,剑招下的余威席卷方圆百里,乍然平湖掀海潮,锋极摧山岳,扬尘起万丈,地势沉三分。

    “你还是如此不堪一击。”孤鸣生轻蔑道。

    “你的剑太钝了!”洛云笙也是毫不相让。

    “杀你,足够了。”孤鸣生忽而剑锋化影脱手而去,宛如离弦之箭穿云破空,剑势转换太快让洛云笙不能及时反应过来,危险之刻再开莲华圣印将孤鸣生的剑挡了回去。

    孤鸣生接剑瞬间纵身一跃腾上高空,接着沉声喝到:“逆式·孤鸣三鞘”霎时剑气纵横疾走八荒,身形矫捷如御六涛,迅如光转的一剑快的让人猝不及防。然而洛云笙见状不守反攻,再催道谴雷霆之力,只见空中阴云凝聚降下暴虐雷霆,平地一条雷龙携破天之威迎面而上。

    一时剑光遮天幕,龙吟震九霄,就在两人即将对上之际,孤鸣生突然以一化三从不同角度进攻洛云笙要害。面对突来危机洛云笙已剑势难收,忽而体内道胎自转激发双生功体,赫见洛云笙身形一分为二,空中出现一道白色剑影以及一道黑色枪影。

    洛云笙枪剑合击直面孤鸣生三大剑身,待光华散去天地重新归于平静,半空中的两人冷眼相对,战意随之消弭。

    “怎么……可能!”孤鸣生惊诧一语,随后血洒长空,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的蝼蚁竟会是如今致命的利器。

    此时洛云笙走到他身边,静静道:“或许你早就知道,自己强加的意志会让剑走上歧途,可你就是放不下。”

    “我以为孤独会永远追随,直到遇见了你。我以为幸福会伴我一生,直到失去了你。与你相遇,此生无悔。”这句话不知是对谁说的,满足的眼神中,孤鸣生猛然将剑刺入心口,结束了本该孤独的一生。

    “至少现在,我们都不会孤单。”风卷尘扬,迷乱了双眼,隐约浮现出过往云烟。当初你将此剑赠我,是希望它能代替你继续陪伴身边,我也一直珍惜着这份温暖,你知道么。

    夜淡风轻,月华冉冉洒在江中,犹如一条晶莹剔透的白绢,一泻千里。四周静谧无声,洛云笙悄然而立,沉默不语。问世间几多无奈几多愁,恰似春花秋月无人赏,惹一夜寂寥悲凉。

    将孤鸣生安葬后,忽见一叶兰舟乘着皎洁月光,悠悠前行。船头一人翩然而立,仪表不凡,面露轻狂,折扇起伏引清风跌宕,送来馨香四溢。

    “长街少年不知愁,且带疏狂上玉楼。醉卧花间,笑拥婵娟,孤枕听雨眠。好友,你怎得如此狼狈,何不上来喝一杯,解解乏?”

    “烟浪寒,你怎会在这里?”此时此地,来者竟是昔日有过赠酒之谊的故友,着实难料。

    “先上来在说,我也有事找你。”烟浪寒呼道。

    洛云笙闻言,跃上兰舟,一问究竟。

    “现在可以说了吧。”

    “一个老头让我来此,送你去天鸿州。”烟浪寒随手拿出一壶玉露递与洛云笙,无奈的神情似乎对这差事很不满意。

    “是谁?”洛云笙心中诧异,什么人会这么清楚自己的行踪。

    “到时你就知道了。别问了,我只是个跑腿的。”

    烟浪寒不想说,洛云笙也不强求,举手琼浆入喉,惊觉一股清流游遍全身,提神解乏,抚平伤势。

    察觉妙用,洛云笙一声惊呼:“这酒!”

    “不赖吧,我在里面加入了云露草。这种草生长于九华天顶,每日吸收晨露朝曦,故有温润之效。”烟浪寒是品酒大师亦是酿酒大师,平常也爱酿制些药酒。

    “确实不凡,多谢了。”察觉功效,洛云笙又多饮了几口,伤势已经恢复大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