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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秦清微微的皱眉停住了脚步。

    燕无敌的声音中充满了厌恶。

    “皇上……原来皇上在意的是这件事情,紫旬与玉霓裳没有任何的关系,真的,请皇上相信紫旬!”男子的声音急急的。

    “相信你?你不要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每天里趾高气扬的昂着一张脸,看起来比谁都高傲,比谁都优雅,骨子里还不是只有一个字,贱!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的母亲本就是**的一花魁,被紫元金屋藏娇在丞相府外,后来又将你接进了丞相府,你从一个私生子成了堂堂丞相家的公子,紫元为什么接你进来,不还是因为玉霓裳的授意?不然以他怕老婆的样子,怎么敢接你进府!你进宫的时候就已经是残花败柳了,不是吗?是玉霓裳那个贱人玩剩下的吧!”燕无敌的语气中充满了恨意。

    紫旬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似乎已经是难以平静,“原来皇上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那为什么还要紫旬进宫?你如果嫌弃紫旬,紫旬绝对不会赖着皇上!”

    “你终究还是承认了!”燕无敌冷哼了一声,啪啪啪,紧接着三巴掌。

    紫旬突然笑了,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有些凄苦,“皇上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紫旬与玉霓裳没有任何的关系,玉霓裳之所以帮紫旬认祖归宗,是因为紫旬帮了玉霓裳一个忙,破了一个女人的身子!”

    秦清本想走的,紫旬的话却让她移动不了脚步,莫名的,她的心突然有些异样,手指慢慢的收拢,紧紧的握成拳,眼前的月色渐渐模糊……

    她曾经问过银煌五人,他们都否认那晚的人不是自己,那一晚,她刚刚穿越来,身子与神志都还没有清醒,所以那人是谁并没有瞧清楚。

    她以为是那五位王爷之中的一位,一开始处心积虑的报复他们,却没有想到到头来还是牵连在了一起,本来,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已经不想去追究,如今听紫旬这样一说,不知道为何她的心里就生出一抹异样来。

    “谁?”燕无敌冷冷的问道。

    秦清也是竖起了耳朵。

    男人大声的喘息着,许久,才慢慢的平静,“我也不知道,因为当晚是玉霓裳带我去的,我并没有看清那户人家……”

    “玉霓裳为什么要这么做?”燕无敌大声问道。

    “我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看着娘亲受苦,不想让人说我是野孩子,私生子,我才会答应他!”男子的声音里溢满了懊恼与痛苦。

    “她又为什么会选上你?她身边有那么多男人!”燕无敌明显不相信。

    “因为我是阳年阳月阳日生人,她说过,需要一个全阳之人!”

    秦清躺在屋檐上,凝望着那星空,心里竟然伸出一抹酸涩来。如果她记得没错,她第一次十五正日眼睛与头发发生突变,就是在破身之后,原来那晚上的男人竟然是紫旬,而玉霓裳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证实她是不是玉京子的女儿,是不是媚门的传人!

    “今天晚上就先放过你,朕也累了,你早早休息!旬,我还是爱你的,你早说了不就没事了?”燕无敌开门的声音响起来,然后站在门外,有宫女为她披上披风,她微微扬起下巴,一双美眸,在严肃中仍可以顾盼生辉,是天生的高傲;优雅的身姿,裹在红色银边披风里,有着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在张扬中彰显了气势。

    威严的一摆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看样子应该是去正房休息。

    秦清吸了一口气,轻飘飘的落入了房内,只见他仰躺在床榻上,身上手印,烛油,青青紫紫,红红肿肿,触目惊心。那人的头被帘幔遮挡住了,看不清表情,只见一缕银发缠绕在他的脖颈,因为汗水纠结着,仿佛蜘蛛吐出来的索命索。

    秦清微颦了双眉,望着房间中的一切,摇曳的烛光将她的一身黑衣映衬的有些模糊,宛如幻觉中的影子。

    最终,她缓步走向他,在床畔站下。

    原本精致,美丽绝伦的一张脸因为遍布掌痕而早已经看不出模样,只有那修长浓密的睫毛,轻轻的扑在眼窝上,微微的颤抖着,如秋风中瑟瑟的蝴蝶翅翼一般,说不出的萧瑟。

    秦清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只是觉着男人如此的可悲,她失去了贞节并没有什么,可是他呢?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做出这等苟且之事,就算是认祖归宗又如何,就算是一生富贵又如何,最终也不过是女人的一个玩物,可悲!

    “皇上……”他似乎感觉到床畔有人,终于微微的颤抖那睫毛,秀出一双美丽却无神的褐色眸子。

    在看到秦清的脸时,下面的话全部噎在了喉咙里,他顿住了。

    仿佛在极力的辨认,一瞬间,他惊恐的张大了眼睛。

    窗户突然被寒风吹开,房间里的烛火猛然被吹得摇曳不定。

    秦清的脸色在那一身黑衣的映照下也格外的惨白。

    “你……你是来报仇的吗?”他坐起身来,沙哑的声音问道,腰腹上的烛油也因为他的突然起身而剥落下来,露出又红又肿的一片一片。

    秦清抿着唇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望着他。

    “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来的,却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也好,欠下的债总要还的,只是答应我先让我穿上衣服……”他眸光一颤,“我想体体面面的死!”

    秦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做到梳妆台前,束发,穿衣,一丝不苟,哪怕是腰上的一根系带,都系的力求漂亮,完美,当他转身回来面对她的时候,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在寺庙中一脸昂扬,高傲,睥睨天下的堂堂的紫旬公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