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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他来了!

    上午谈《道学》,下午讲《论太极大道》,如此这般传武布道叁日,已是临近年根底下。

    至此,在一众人等渴求的目光当中,懒得再饱受寒风侵袭的王迪,便撤摊子回家, 搂着美娇娥去享福了。

    虽说足不出户,但市井间的议论声,或多或少,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首先是太极拳与《论太极大道》。

    且不提《论太极大道》里面有关延年益寿的理论太过吸引人,单是太极拳表现出来的超强技击效果,便已令上上下下许多人追捧不已。

    要知道,宋承唐制,再加上“修身立德, 君子习六艺”的基本素质要求……

    是以,不管是在二百年前诗人遍地走的黄金时代,还是在原本时空百十年后词人泛滥的动荡年代,仅从李白、杜甫、王昌龄、岑参还有辛弃疾、陆游、文天祥这些知名人物便可窥得一二,唐宋时期,民间尚武之风,绝对算得上是盛极一时。

    习武之人,有出身诗礼簪缨之族,浑身上下都带着浓厚家学渊源气息的文人;也有从清寒贫苦人家走出来的大字不识几个的屠狗之辈。

    在王迪的眼中,相较于后世书得越多越是薄情寡义且自私自利,带有强烈个人主义意识的人,现如今,虽说经过了千年发展,古人们也开始变得重利轻义,活得是愈发理性了……

    但是呢,对比没有太多道义可言的后世, 当下这个时代, 在不怎么具备宽阔眼界与格局的底层屠狗之辈的眼中,较之与后世更受推崇的关二爷,还是类似于战国时期燕国田光这样一个“生命可以抛弃,名节不能受辱”,且为了他人利益敢于牺牲自己生命的大豪侠,才是备受这些尚武侠义人士崇拜的偶像。

    《史记·刺客列传》曰:“燕有田光先生,其为人智深而勇沉,可与谋。”

    唐诗亦有云:“秦灭燕丹怨正深,古来豪客尽沾襟;荆卿不了真闲事,辜负田光一片心。”

    再加上唐宋之间还有五代那么一甲子的动乱不安时期,以及当下赵氏炎宋并非大一统的王朝,所以嘛,区别于大明朝那种“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士子,现如今生活在大宋朝的文人士子,手头若没点真本事,还不方便出趟远门游历四方。

    是以,有着极高逼格的太极拳,备受追捧也就不稀奇了。

    当然了,就算没有这些客观因素,单凭官家开始有模有样地习练太极拳这一码子事,上行下效, 追捧的人,定也少不到哪去。

    其次就是《道学》了。

    相较于《论太极大道》的受欢迎程度,通篇皆在阐述万物之理与君臣之道的《道学》,尽管王迪讲得比较通俗易懂了,但对于那些骨子里就刻着忠君奉上思想的底层民众而言,除了衣食住行婚丧嫁娶以外,他们不甚关心所谓的大道理。

    因为在他们看来,忠君奉上这种事,本就很正常啊,何须用这多么多的大道理来对其反反复复地剖析。

    不过嘛,与底层民众所不同的就是,满朝士大夫以及士林学子们,在聆听《道学》过后,不少人的第一反应就是……

    儒家子弟,往后要扬眉吐气了。

    虽说有些士大夫不是很想见到脱离了掌控从而变得至高无上的皇权,但是呢,限于时代局限性的他们,根本想不出该如何驳斥结合了儒释道叁教核心思想的《道学》。

    最重要的是,《道学》…那可是昊天上帝赐予的大道妙法。

    关于这一点,信者,还是特别多的。尤其是对于读过几本书的人来说,没有一人会相信,一个还未束发的童子,能够撰写出此等奇书。

    最后也是为人关注的便是,宫中已有消息传出,上元佳节一过,朝廷将在汴京城东南方向扩建一座规格超大的瓮城。

    在其中,诸般强国富民之妙法,将会一一现于世人眼中。

    虽说当下这个时候,民间凡夫俗子还不晓得强国富民之妙法,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但少数的有心人,却已打听到,朝廷正在大肆招揽各种匠人和医士。

    医士好说,肯定是涉及到了救死扶伤的妙法。

    不过匠人嘛,其涉猎之广,简直就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农林畜牧,锻造冶炼,烧瓷染布…可以说,朝廷的旨意,是要招收天下百工。

    虽说进了瓮城短时间内再也出不来,但就凭管吃管住且每月足足有叁十贯俸禄,此等天大幸事,短短数日内,生活在汴京城中的人,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

    元旦前一天,孙婆茶舍内,闲来无事的一众人等,又是聚到了刘二身旁,静心聆听他悉数道来的消息。

    “诸位,进了瓮城,朝廷管吃管住就不说了…每月得叁十贯俸禄这件事,某听闻,好像这还是最基本的!”

    话语至此,围于刘二身边的数十人,一个个惊呼不已道,“叁十贯钱,你说…这还是最基本的?”

    “我家叔爷在县衙当差,他曾与我说过,一县县令,每月单是俸禄便有叁十贯钱…如此说来,只要进了瓮城,那岂不是人人都能拿到等同于县令大人的俸禄了。”言语之人,是个挤在人堆中的瘦削汉子。

    听闻他所言,茶舍内,惊呼声又是好一阵的此起彼伏,一时间未曾停下。

    说实话,此时此刻,也由不得他们不惊呼连连。

    要知道,历数千载之演进,不光是华夏文化造极于赵宋之世,就连历代官吏俸禄之厚,亦莫过于宋朝。

    再加上最近几年几大产粮区算得上是风调雨顺,一石米粮的价格,不过是百八十文钱而已…省点吃的话,足够一个成人吃上近叁个月的时间。

    是以,若仅是估算饱腹这件事,那么一个五口之家,一年下来,用在购买米粮上的花费,最多不超过十贯钱。

    对比之下,一个匠人,每月却能领取等同于一县县令的俸禄…若非此番言语是从刘二口中说出来的,在场之人,相信的怕是还真没有几个。

    “没错!”饮了一口热茶,扮作神秘兮兮的模样,刘二继续讲道:“诸位稍安勿躁,且听我说!”

    “据我所知,如若能在较短的时间内掌握了文曲星大皇子传授的富国强民之妙法,朝廷还有专门的赏赐呢!”

    “而且不光如此!技艺精湛者,或是可以举一反叁者,没准还能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呢…就算没有实职,那他一个月可以领到手的俸禄,至少也能再翻上个两叁番!”

    “还能翻上两叁番!”

    叁十贯钱,已是超出了在场之人的想象。再翻上个两叁番的话,每月近乎百贯钱的俸禄…一想到这,许多人的眼睛,都变红了些许。

    “所以嘛,诸位如若有认识的能工巧匠,速速传信与他,争取让他早一日来到开封府候着。因为…上元佳节一过,据说那个占地极广的瓮城,在文曲星大皇子传授的妙法下,用不了太久时间,便可将其建造而成。”

    “所以嘛,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们,让熟识的能工巧匠早一点来,幸运的话,便可入得瓮城去享福…只不过,瓮城再大,能住进去的人,总归是有限的。晚到的那些人,谁知晓文曲星大皇子到时候还用不用啊?”

    “用不了多久?占地上千百亩的瓮城,还有匠人的住所,造得再快,那还能多快啊?”

    消息灵通的,也不光刘二他一人。

    虽说瓮城具体占地多少亩还无人得知,但仅从已经钉入的木桩来看,这座史无前例的瓮城,可不比一座县城要小到哪去。

    从无到有,造一个县城,还有供匠人们住的地方,用上一年的功夫,也不足为奇啊。

    再就是,造城需要大量的成砖和木材。眼下天寒地冻汴河已结冰,运不来大量物料,空有人手也造不了城啊。

    “快,岂止是快!我听闻,建造这座瓮城,便是用上了文曲星大皇子提供的某种妙法。如无意外的话,半年之内便可将其建成。”

    道出这番话语的时候,刘二的语气,很是坚定。

    虽说刘二也没弄明白如何在半年之内造一座占地千亩以上的瓮城,但他却是无比相信文曲星大皇子。

    “半年造一座城池……”有人下意识想说不可能,只不过,一想到诸般妙法是昊天上帝赐予文曲星大皇子的,这话也就没了后音。

    “所以嘛,方才我讲了,家中有熟知的能工巧匠,速速传信与他…错过了这场机缘,后悔莫及也不管用了。”

    ...

    在满城的议论声与孩童歌咏出的《元日》声中,被后世人定性为神迹开始之年的元旦,如期而至。

    这一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街小巷,都挂起了红灯笼。

    越到这个时候,大宋官家赵恒,对于接刘娥母子进宫的想法,便愈发强烈。

    而且让他有点纳闷的就是,在传道布武过后,他本以为像王钦若、丁谓这样的臣子,又会进言提议加冕自家好大儿为太子的事情。

    在他看来,加不加冕,暂时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刘娥母子接进宫与自己团聚才是头等大事。

    毕竟在这种喜庆的日子里,他身为一国之主,万万没有那个道理撇下后宫所有妃嫔跑到宫外专门和刘娥母子去过节。

    思虑至此,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心中埋怨王钦若不懂事的同时,赵恒长长叹了一口气。

    而王钦若这边,宅在家中美滋滋享福作乐的同时,他的心中,又是求神拜佛,盼望着春耕时节那一日,文曲星大皇子可以不负众望,从昊天上帝那儿祈来较之玉米更为神奇的仙种。

    到了那个时候,他会联合一众人等再次进言劝谏官家尽早加冕大皇子为太子。

    如果官家还不应允,那也无碍。

    待到叁五个月之后,当亩产五石左右的玉米,以及亩产至少在十石往上数的仙种长成之际,只要这几样仙种真能有如此之高的亩产量,那么他便会打着巩固宗庙社稷以此达到国祚永延的旗号,再次劝谏官家加冕大皇子为太子。

    他就不信了,暂且不论眼前已经发生的这一桩桩神迹,单凭亩产五石的玉米及亩产至少在十石往上数的仙种这件有功于千秋社稷的大事……

    到那个时候,就算有人不同意加冕大皇子为太子,但还敢打着太宗皇帝遗诏反对刘娥母子入宫的,怕是没有一人了。

    如此这般的话,既然太宗皇帝遗诏可以废除,那么太祖皇帝留下来的关于“不用南人为相”、“南人不得坐吾此堂”这些遗训,将其废除,应该也是指日可待了。

    最重要的是,他叁番五次进言加冕大皇子为太子,这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从龙之功吧。

    是以,有了这般想法以后,本着“一鼓作气再而衰叁而竭”的念头,近几日变得很是老实巴交的王钦若,就能春耕时节那一天的到来了。

    ...

    转过年来,当朝头等大事,便是官家改元天禧年号。

    禧,寓意幸福、吉祥。天禧,即为天赐的幸福吉祥。

    正月十二,上元佳节前夕。

    这一天,碧空万里无云,正应了那句“立春天气晴,百事好收成”的老俗话。

    而王迪这边,他更知晓,本该是大中祥符元年的这一年,在原本历史当中,称得上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社稷安宁。

    当初身为正统大帝时,从史书当中他曾得知,大中祥符元年九月,京西、京东、河北、河东、江淮、两浙、荆湖、福建、广南等路皆是大丰收,以致出现谷贱伤农的局面。

    汴京城中,当时每斗米的价格,仅为七、八文钱左右。一石米粮,也就是七、八十文钱。

    若是按照一文钱等同于后世叁四毛钱那样来计算的话,当下这个时期的粮价,比之后世不缺粮的年代,都要低上许多!

    当然了,王迪同样知晓,这一年,算是个分水岭了。

    往后,缘于天时地利人和各种各样的原因,大宋朝的粮价,基本开始处于高位运行的状态了。

    不过现在不要紧了……

    因为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