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要去哪儿？”燕子的声音却再一次响起，仍然弱弱的像梦呓。不过，这次仲贤的确听得真真切切，一时惊喜交加，竟险些落泪！——没错！我真的还是燕子的哥哥！只顾着确认自己的身份，却忘了说话。
“哥，这次。我没犯规吧？”燕子声音微微大了些。
“呃。没、没有。”仲贤一阵喉咙发干，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出这几个字。
“那你为啥要走？”燕子猛地转过身：“你不想陪我聊天了么？”
昏暗的光线下，燕子的脸庞看不太清晰，只是能感觉到那小脸越发白皙了，不，应该是有些惨白，就像窗帘外面的晨色。
“我。我。去厕所。”仲贤心里一急，竟真的憋出尿来。
“嗯。”燕子仿佛有点害羞，看着仲贤还僵在那里，嗔了一声：“那就快去啦！”
“哦、哦。”仲贤这才如获大赦，跌跌撞撞的逃出卧室。
心神不定的撒着尿，仲贤脑袋里却乱哄哄的，甚至撒完了尿，还愣愣的站在原地。心里既有绝处逢生，大难不死的窃喜；也有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的迷茫；更多的还是犯罪嫌疑人面对又一轮审讯时的紧张和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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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情形，燕子并没有直接罢免自己刚作了一天的哥哥职务，不过，很明显也不像先前那样亲热了。而且小丫头却还要跟自己继续聊天。会不会是燕子感觉还有什么东西没弄明白，要等弄明白了，再给自己定罪？
小丫头还会跟自己聊什么呢？仲贤想不明白。
还是那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自己见不得人的事，也已经全交代完了，色狼的帽子自己也算扣在脑袋上了，还怕什么？自己除了好色，好像没再做过什么亏心事吧？想到这个，仲贤多少有些坦然了。
的确，通常来说，罪大恶极的罪犯刚一落网，都会想方设法隐瞒自己的罪行，虽然一时不能被定罪，但整日惶惶不安，吃不下睡不着，却是免不了的。因此，一旦彻底交代了，反而会有一种赫然解脱的快感，虽然他们知道，自己也离死不远了。
正站在马桶前胡思乱想，却听到卧室里有了动静：“哥！——你不会又溺水了吧？”
“吖！——”仲贤顿时浑身一颤，现在听见‘溺水’二字绝对有了条件反射！本来早就已经撒完了尿，却又莫名其妙的冲出一沱！却是被吓出尿来了！
真服了这丫头，可真会联想！我洗淋浴遭遇溺水，这桥段就够荒诞了，难不成撒泡尿也会掉到马桶里再溺水一次么？倘若真的掉进马桶里溺水，就算晕到死，怕是也没人肯给我人工呼吸了！
一边瞎琢磨着，仲贤回到卧室。燕子仍是躲在被窝里，不过却并换成了平躺的姿势，而且仲贤似乎发现，小丫头已经又挪回了原来的位置，不再贴着床边了。
果然，仲贤钻进被窝，立刻发现那条隔在两人之间的空隙不见了踪影，心下顿感轻松了不少。
人的想法就是这么怪，之前还生怕靠的太近，这会儿又怕离得太远。
“燕子？。”仲贤腆着脸小心翼翼的道：“是不是。不生哥的气了？”
“哼！才不是！”小丫头瞪了仲贤一眼，扭了扭身子：“我是有些事情还没搞明白呢！”
“哥对观音菩萨发誓！愿意全力配合你调查清楚！”仲贤正气凛然道：“开始吧！”
“还敢耍贫嘴！”燕子想笑，却又强行憋住，语气却缓和不少：“哥，我刚才想了想，你跟干爹好像是不一样的呢！”
“当然不一样！”仲贤心情正爽，揶揄的笑道：“你叫他干爹，叫我哥，这能一样么？”
“讨厌！不是啦！”燕子羞恼的嚷道，一只小拳头立刻从被窝里窜了出来，举在头顶晃了两下，却没敢落下。
“注意啊。不要犯规哟！。”仲贤却不知死活，眯着眼笑嘻嘻的道。话还没说完，燕子的小拳头就狠狠的捶在自己胸前！
“咳咳！咳咳！。”仲贤猝不及防，胸口立刻中招，顿时一阵剧烈咳嗽。没想到小丫头这一拳劲头还挺足！
“咳咳！你。你又犯规？”仲贤沙哑着嗓子道：“竟然。咳咳。还敢用内功打我？咳咳。”
“犯规又怎么样？”燕子一脸无所谓道：“哼！是不是要说，聊天结束呀？有本事你就说呀？我还懒得跟你费口舌呢！”说完小丫头赌气转过身子。
“哎！——”仲贤倒急了，下意识的扳过燕子的小肩膀，可怜兮兮的道：“那我。不算你犯规行不行呀？”
“不算我犯规？”燕子瞄了一眼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小脸上露出一抹坏笑：“现在。是你犯规了吧？我宣布，聊天结束！”
“吖！——”仲贤像被针扎了一样，连忙缩回自己的大爪子，苦着脸道：“怎么算，也是扯平了嘛。”
“那你不许再贫嘴！”小丫头威胁道。
“我保证！”仲贤也毫不含糊。
“刚才。说到哪儿了？”燕子口气软了下来。
“报告首长妹妹！说到我跟干爹不一样！”仲贤就差立正敬礼了。
“去！——”燕子嗔了一下，正色道：“哥，咱们刚才说过，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是么？”
“是说过，有什么不对吗？”仲贤有点疑惑。
“我刚才想了想，这句话用在干爹身上，还算是恰当。”燕子若有所思的道：“就像哥说的那样，女人惦记男人的钱夹，男人又贪恋女人的美色，才让干爹一时迷了心窍，跟那女人一拍即合，最终导致家庭的不幸。”
“事实就是这样啦！”仲贤连忙点头：“所以说，干爹并不是真心要抛弃干妈。”
“这我知道。”燕子打断了仲贤的话：“干爹和那女人之间，其实就像在做一种交易，金钱和肉体的交易。可关键问题是，我又觉得这话放在你身上好像就讲不通了呢！”
“哦？”仲贤一愣，这问题自己倒真没想过。
“刚才听哥讲的那一大堆，我觉得姐姐们。都不是看中你有钱才跟你好的，况且按照你说的，你以前也并没什么钱。”燕子皱着眉道：“所以，无论如何，你跟干爹的事情都不应该算作一码事，你跟姐姐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易的存在，这跟干爹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我说的对吗？哥。”
“燕子！你讲得简直太精辟了！太客观了！太一针见血了！太实事求是了！”仲贤险些让自己眼圈里的眼泪直接掉出来，赶忙一把抹了去，颤声道：“总之，你太让我感动了！这才是事情的真相啊！”
“哥，你至于。这么激动吗？”燕子讷讷的道。看着仲贤振奋激昂的模样，小丫头倒有些吃惊。
“激动？”仲贤真有点感激涕零的意思：“这么久了，终于有人肯站出来为我说句公道话了，也算替我一个讨了一个清白！。我能不激动吗？”
“可。可我没说你清白呀？”燕子撅着小嘴儿道。
“你。什么意思？”仲贤神情顿时一紧。
“我的意思是。你跟干爹虽然有着本质上的不同，但是性质却更恶劣！”燕子嘴下毫不留情。
“这。这是从哪儿说起的呀？”好似三九天一盆冷水浇头，仲贤脸上的热情洋溢瞬间被冰封！脑袋里一时还没转过弯来，这说得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味了呢？
“很简单，理由有三点！”燕子沉思道：“第一，虽说干爹用钱色交易得到女人的肉体，很不道德，但却并没有欺骗别人感情，而你却感情肉体一起骗！危害性更大！第二，干爹只针对一个人，而你针对的目标多达十几个人，危害面更广！第三，干爹早就迷途知返，而你却还在执迷不悟！还存在潜在危害！”
“我反对！——”
燕子话音刚落，仲贤就迫不及待的嚷道。同时，心里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丫头刚刚躲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原来是在算计我的罪状！
“反对是么？那好，我洗耳恭听！”燕子平静的看了一眼仲贤。
仲贤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道：“别的我都不想说什么，我不能同意你说我是在欺骗她们，决不能同意！要知道，我跟她们每一个都有很深的感情！你知道吗？”
“哥。你要说到感情呢，我就真不太懂，也没有发言权。”燕子默默地道：“其实，刚才听你讲你跟姐姐们的故事，我也觉得哥跟每一个姐姐都似乎有很深的感情。”
“这是事实！”仲贤微微松了口气。
“可是，我认为哥还是应该选择其中一个姐姐，无论是哪一个，我都觉得你们在一起会过得很幸福。”燕子忧心忡忡的道：“但是，如果哥跟所有姐姐都有纠葛，到头来不但不会有幸福，还会让她们都受到伤害。”
“理由？”仲贤轻描淡写的道。
“我知道人早晚都要结婚的，而且也只能跟一个人结婚，这样说来，你将来无论跟谁结婚，总会有十个姐姐会被抛弃！这太恐怖了！”
燕子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倒觉得。姐姐们跟你没有感情，也许更好一些。如果真像说的那样，感情很深，反而会让她们受到的伤害会更大。其实，以前我也不懂这些，但是昨晚知道了干妈的事情，才让我觉得，将来被你抛弃的姐姐会不会也落得像干妈一样下场？假如真是那样，哥，你难道不是罪魁祸首么？”
“呵呵。燕子，其实你说的有些道理。”仲贤咧嘴笑了笑：“但那也许只是对别人而言，跟我说这个，未免就有点杞人忧天了！”
“吖？为什么？”燕子一怔。
“很简单，我一个都不会抛弃。”仲贤轻松的道。
“这不可能！”燕子立刻反驳道：“哥，你在说大话！”
“切！——说大话，那管什么用？”仲贤不屑的晃晃脑袋：“我要她们全做我的新娘！”
“哥，你。没病吧？”燕子有点担心的道。
“别瞎说！”仲贤皱了皱眉：“不知道我是神仙么？什么时候听说神仙也会得病的？”
“那你为啥。满嘴说胡话？”燕子还是不太放心。
“那不是说胡话，我是说真的！”仲贤哭笑不得：“燕子，你就相信哥好了，很快你就会有一大把嫂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