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喜欢朝霞？”神问女孩。
“因为它在黑夜里经过了漫长的等待才昙花一现，你想听故事吗？”
“好啊。”
“那我开始说了，注意听哦。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块花地……”
《天神2》发布会场上，台下一片安静。笛声、屏幕上的光一起黯淡下来。
硝尘今天难得做了一场梦，他感觉整晚都没有睡着。
“叮——”
“硝总！”依晨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了硝大魔王，手上的文件袋差点散落一地。
“昨晚睡得怎么样？”硝尘伸手去扶她，一边把文件交给依晨，“今天正式开始发布，工作量可能比较大，盯紧些好好干。”
硝尘似乎想起了什么，盯着她问：“对了，晚上你有空吗？”
“嗯有有有，怎么了？”依晨突然被一问，心里别提有多紧张了。她忽然想起总裁的事故还没有公开，该不会……现在是想要灭了自己的口以绝后患？
“我们一起……玩游戏吧。”
“？？？”
于是当天晚上，依晨就被邀请到了硝尘的家中。
“说是玩游戏，其实就是帮你测试游戏的性能啊。”
“顺便找一些bug。这些游戏都是我以前研发的，搁置很久了，没有版权问题。”硝尘站在电脑椅旁边，对依晨说：“过来坐下。”
依晨四顾无人，指了指自己，彷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慢慢走到他旁边，“这个是你家的，不好吧……”
硝尘一把抓住依晨的身体，把她按在椅子上。依晨感觉自己好像要陷进去了，被两只手抓住的地方一时麻木。
“你帮我挑一张喜欢的吧，我要挂在墙上。”
依晨将注意力放在电脑上，屏幕中正放着幻灯片。她看见黑色的天空底下流着一道荧荧发亮的水，水不多，却很美。
第二张，是暗沉沉的沙漠，沙海搅动，翻起了几片花叶。依晨仔细看了一眼，知道那是茉莉花。
依晨虽然努力集中精神，可背后的那股气场还是使她胆寒。依晨现在连头都不敢回，任凭屏幕上的图片色彩在她的余光里变动着。
忽然，一道很亮的光刺进了依晨的眼膜，她不由得眨了几下，多看了那张画几眼。
那是在一块花地里，夜幕还没有退去，远方被染上一层金色，太阳刚刚出现半个头，照亮了整个画面。
“等一下！”依晨一叫，硝尘立刻抓住鼠标使幻灯片静住，“刚刚那张，倒回去……对，就是这个。”
“这个很漂亮。”
“你觉得它很美吗？”硝尘侧过脸问。
“嗯。”
“好吧，就这张。”硝尘打开一个房间的灯走进去，“我猜得挺准。”
过了一会儿，他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幅画，“帮我把这个贴在墙上。”
“硝总，你没有助手的吗？”依晨不禁问，看见硝尘许久没有回答，她才接过画走到墙边道：“哦对，被抢走了来着。”
依晨一边打量着画的角度，一边把它嵌到墙上。可她似乎被一种无名的压力催使着，而且这种气息随着时间越来越近。“啊，终于……”等她迫不及待地回过头的时候，吓了一跳。
“搞……搞定……”
硝尘正盯着她，巩膜下是双透着几分死气沉沉的眼睛。距离很近，不到一分米，两个人对望，僵持。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了下来，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呼吸声。
硝尘把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
依晨动都不敢动，只看见他的瞳孔晃了几下，但视线却没从自己身上移开过。
她抖着胆子问：“有事吗？”
硝尘没有答话，把她身后的画扶正了一下，然后躺在高档躺椅上。
“所有游戏都在桌面的gas文件夹里，你可以随便玩，找出5个质量最好的存放在一个文件夹里，如果有建议或者发现bug留下一份文档在桌面就可以了。”
“那……硝总你做什么？”
“白天太累了，我要睡觉。”
“……哦。”
钟表上的细针不断地绕圆心转着圈，依晨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个游戏了。每次她想这肯定是最好的时候，下一个游戏又会使她耳目一新，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十一点钟了。
依晨不禁想起一则新闻头条：女子在总裁家中夜宿未归。
她忍笑熄了灯，仔细确定了留在硝尘桌面的文档和文件夹百无一失后，才把电脑关机。这时，依晨听见身后传来硝尘的声音：“还没走？”
“我送你回家吧。”
她看见黑暗中硝尘的手前攸地闪亮一道红光，别墅外的加布欧迪龙响了一声。
“啊？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不用了谢谢。”
他已经拉开门，走到外面去了。依晨不得不跑到硝尘身后，纵使夜幕低沉，快要看不清五指，她还是压低声音道：“你不是云腾公司的副总裁吗？被别人看见会说闲话的。”
“啊？你说什么？”
依晨差点连白眼都要翻出来了，可她看硝尘一脸严肃，又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夜幕低垂，路灯发着微弱的光。依晨看他发动引擎的时候，后面的一辆白色轿车亮起了前灯，原来不只她一个人忙到这么晚啊。
“你系了安全带没有？”
依晨一边把带子插进黑盒子，一边盯着车窗外。硝尘好奇她在看瞅什么，也看了一眼，然后把车窗缓缓摇上。
汽车驶进了迂折的公路，依晨躺在后座，眼睛快瞌不住了，看见硝尘的侧颜被灯光照得有些发白。
这个角度，好像在什么时候曾经见到过……
依晨回想起他挡在她身前，面对百人仗势的那一晚上。
其实硝尘还是挺绅士的嘛，依晨想。
她把目光从硝尘身上移开，恰好落在了后视镜上——里面的倒映出一辆白色轿车的轮廓。依晨的视线有些模糊，却一下子精神了。
那辆车，是之前就停在硝尘家外的！
轿车跟着加布欧迪龙一起开进了小区，硝尘把车制动引擎，稳稳地停在地面。
“你等我一下。”
“别下车，硝总！”
依晨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他打开车门出去了。
依晨：“……”
她转过身子，趴在椅子上，看见硝尘朝之前一直跟着他们的白色轿车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过了一小会儿，车窗被拉下了，一个略显瘦弱的男人探头问：“有什么事吗？”
“借你的手机用一下。”
男人望了一圈四周：“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你非法拍摄，侵犯了我的权。”硝尘从衣袋里拿出一双白色手套戴上。
“大半夜的黑灯瞎火，连路都看不清，我闲来无事拍你们？我要走了，别挡在这儿。这地方没监控，你再烦我，我就要撞你了。”
“你说得对。”
“什么？”
硝尘两只手忽然抓住瘦男人的头，伸腿把他踢进车内，然后打开车门。他此时正欲爬起来，硝尘又一脚踢中了他的小腹，男人直接被踢到躺在车地板上一动不动。
“这地方没监控。”硝尘从车座上拿到一只手机，翻看了一会儿里面的内容，把开车追随加布欧迪龙的那一段删掉后，拨了一个紧急呼叫号码，拿出一张卡丢在车座上，“这是医疗费，你自己说吧。”
依晨看见硝尘把车门关上，走到她这边，为她开门。
“你该不会打他了吧？”依晨一脸震惊加手足无措。
“好吧，我下次会温柔点的。”
“虽然打人不对，可是我觉得好爽……”依晨刚刚把钥匙插进门锁里，“他这么久没过来，估计你打得很重吧……”
“是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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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