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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代政

                      行至一处僻静的地。

    段毅这才开口问询道“柯太医,陛下的病情如何了?”

    柯太医垂首“段王爷请宽心,经老臣这几日的调理,陛下已然苏醒,病情稳住了,不过还需静养。”

    “如此便好!”段毅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此放下,恭送走柯太医,便疾步返回了承心殿。

    “各位大人就先各自回去吧,陛下体虚需要静养,不时,本王自会告知详情。”

    段毅话音刚落,一个文臣自众站出“那立储一事,陛下何时才能解决?”

    他的话一出,立时引起这些老臣的应和,纷纷质问立储之事。

    这群老头实在聒噪!

    段毅压下心中的气,暗忖这群老匹夫不顾陛下的安危,一天想着立储的事,实在是可恨至极!

    当即厉声吼道“请各大人移步,各自回家等待,不若就别怪我镇南王粗鲁了!”

    话毕,驻守的禁军们纷纷拔刀,阵势相当骇人。

    这群老臣自是怕得要死,一骨碌地陆续从地上爬起来,口上还嘀嘀咕咕地说着“粗鲁”、“野蛮”等字眼,作猢狲状渐渐散去。

    遥望着离去的大臣们,段毅心中喟然广平呀,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由于造事的人都散去,段毅也就遣退了一部分的禁军,只余下十几名守在殿外。

    这时,殿门也开了,赵德顺将段毅请进了殿内。

    一进门,便是刺鼻的草药味,移步至内殿中,段毅这才见到了李栾。

    他躺在明黄的皇塌上,面容消瘦,这几日的病痛将他折磨得不成人样。

    轻步挪到塌边,段毅轻声开口“陛下,身子觉得怎样了?”

    李栾缓缓睁开眼,有气无力道“恐我命不久矣,只是在做垂死挣扎罢了!”

    段毅垂眸,没有回应,他实在说不出来什么吉人自有天相啥的废话,李栾的病情肉眼可见的严重。

    半晌,李栾长长呼了一口气,问道“适才外面都在闹什么事呢?”

    段毅不语,他又自顾自地笑了笑,自问自答道“是为了立储之事吧?”

    “嗯!”段毅不可置否。

    李栾阖眸,停顿了一会儿,又缓缓睁开,定定地瞧着段毅“你可想代政?”

    段毅心猛然一跳,忙俯身跪下“陛下说的什么话,您能让我一个异姓袭爵,已是恩宠无限,我段某能有何资质代政!”

    “呵呵呵!”李栾笑了起来,只是病痛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十分痛苦,“那你有何人选?”

    段毅盯着大理石地面,坦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今陛下需要得力人手帮衬,代政一事还得亲让李家皇室的人来,我觉得督誉王爷,李昭,可!”

    “不行!”李栾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那不然,只能选择立储了。”段毅斗胆又说。

    李栾沉吟半响“那些老家伙,都推选了谁呀?”

    段毅抬起头来“大皇子李况。”

    “只有他吗?”

    “……是!”

    又是令人压抑的沉默。

    须臾,李栾终是感慨出声“朝廷上下真是齐心呀!况儿真如此优秀到百官荐举?”

    知晓其中内情的段毅没有出声回应,如今金氏一族在冕月国占据了主导地位,后宫之首是金钰儿,后又有掌握户部的国舅金相佑扶持。

    “你说,我该不该立他这个太子?”

    话头又落到了他的头上,段毅不再沉默“一切交由陛下定夺!”

    他从不参与党争,也自是懒得与这些人打交道,自己本就一武夫,不屑弄那些弯弯绕绕,如今立谁为太子,他都无所谓。

    “行吧!”见段毅无心党争,也问不出什么来,李栾当即唤来赵德顺,去取圣旨,他要立诏书。

    翌日。

    诏书的内容便传遍了宫里宫外。

    拟封大皇子李况为监国皇子,由镇南王段毅辅助代政,直至李栾病愈。

    这道诏书可是喜得李况一夜睡不着,准备大肆宴请百官群臣。

    可他的喜悦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皇后一句话打醒“如今你父皇病危,你还敢大肆宴请百官,这不是要给自己扣上不孝的罪名?”

    “而且只是个区区监国的皇子,又不是太子,你高兴什么!”

    金钰儿的一句句话,泼得李况是浑身发寒,又不解道“那父皇为何单单立我一人,若不是有意要选太子人选,何故?”

    皇后瞧了眼不争气的儿子,冷哼道“不过是为了稳住宫内上下的心罢了,倒是便宜了那个镇南王,呵!”

    “那母后,是否需要我做些什么?”

    “你就好好跟着镇南王学习学习吧,你那空空如也的脑袋也该填填了!”

    ——

    澜秀宫,得知李况获封监国皇子的名号,淑贵妃便顿觉一阵轻松,如此一来,金氏那边就可安下心来,不再针对她们母子俩。

    这样的想法,李卿翰也是想到了,看来父皇已经有了立储的想法,虽然现在仅是一个监国皇子的名号,于他和母亲,甚至是那群人,可也算得是一颗定心丸了。

    可他们还是低估了金钰儿的狠毒,就在淑贵妃正式负责李栾膳食药理的第五天,暗中监视的凌轩在小厨房内抓到了一个试图下药的小宫女。

    一番秘密的审问下,宫女承认是受皇后的指示前来下药。

    李卿翰不忍宫女苦苦哀求,遣了点银子让她出宫逃命去,可她这样的蝼蚁,还未出宫门,便死于皇后的眼线手下。

    一个小小的宫女没了,也就没了,根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彼时才放走的宫女,不久便传来发现尸体的消息,饶是李卿翰再平稳,也坐不住了。

    夜里,他独自在房内久坐,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喘不过气来。

    “母后,我究竟该怎么做?”他喃喃自问,视线不由被那风吹得明灭不定的烛光吸引了过去。

    光在跳动,映得他眸光明灭不定,在他眼前跳出了段墨九语重心长的脸,跳出了宫女的惨死,林中的刺杀,母亲的受辱,意外的坠马……

    少倾,李卿翰缓过神来,唤进了侯门的凌轩。

    他沉声“开始吧!”

    凌轩神色一凛“是,主子!”

    “明日带许良进宫见我!”

    “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