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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少年志

    我一个凡夫俗子,你跟我说大彻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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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监国,少主付桓旌早就被曹蕤狸猫换太子,驱逐出了翼州。

    久而久之,流落民间的落魄少主付桓旌,这个名号,大家都有所耳闻过。

    什么后续故事的付桓旌都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毕竟,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嘛!

    但是,只有一个故事被白纸福地的小说家高歌,编著成书,名曰《盗贱枭》。

    其他故事,也不能说就是假的,只是有始无终罢了。

    落魄少主付桓旌,流落民间的第一天,便成了纵横天下的一名无垢者。显然出身不好,“盗贱枭”的名号,不算是称赞,更多是讥讽之意。

    以前,云莱山上有一名盗贼,劫获了尉迟员外家的一名千金小姐,并诞下一名人人厌弃的贱种孤儿。

    只不过,他付桓旌却从小立志,要做这纵横天下的王,一名流芳百世、功垂千古的枭雄。

    盗贼、贱种、枭雄,很难将这三种身份,与眼前弱不经风的孩子关联起来。

    付桓旌的生父付若雄被朝廷派兵剿灭斩首后,生母尉迟琳嘉用她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怀中襁褓婴儿的苟活。

    远方的外公尉迟员外,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有付桓旌这么一位人人厌弃的贱种外孙。便拒之门外,任其自生自灭。

    有些人命硬,就是死不了,还有幸偶遇山上贵人。

    少年付桓旌正在巷弄里嬉闹玩耍,偶遇蓬莱仙岛的无真道人。月嵩见付桓旌骨骼清奇,便收做自己的开山大弟子。

    无道真人月嵩,曾和医道抚天医馆的馆主冷若禅,有过一面之缘。

    十三岁的付桓旌,就这么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是死是活,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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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命,二运,三风水。

    晋江天下的巫医女修阮晴婷,生来命途就顺遂很多。运气也是好的没得说,属于走在阳关大道上,时不时都会有金银硌脚的那种“亿人之一”。

    风水命理,相辅相成,成就了阮晴婷一副极好的剑仙泥胚。

    于是,十三岁的巫医女修阮晴婷,初入天涯海阁洞天,便拜作阁主呼朝真的贴身剑侍。

    “【公子,请自重】啊!”阮晴婷伸出手掌拒绝道。

    见阮晴婷伸手婉拒,阁主呼朝真便作罢了。

    一身的气运福泽,呼朝真本想匀分一些,给自己的忠仆剑侍阮晴婷。

    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或许,呼朝真适才的举动,对于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太过有非分轻薄之意吧!

    算啦!算啦!

    过去了,就过去了。

    “婷儿,你为何敢言男子不丈夫,不话巾帼让须眉啊?”呼朝真转移话题道。

    “阁主,不话巾帼让须眉,那就话巾帼不让须眉喽!奴婢寻思着,这句话说的,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啊?”阮晴婷日常阴阳怪气道。

    阁主呼朝真一言不发,生起了闷气。真是活得越老,越像一个孩子,孩子气多了起来。

    得!道不同,不相为谋,行了吧!这是他娘的哪家拜师学艺态度?这怕不是来搬山拆祠的吧!

    阁主呼朝真内心深处,哭笑不得。

    他老人家也只能默默感叹一句命苦也,亦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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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界太平无事的四方天下,得益于六界近百年内,并无过大灾殃发生,祥和升平至今。

    如此诡异的太平盛世,倒使得起点天下的天涯海阁洞天内,枯寂无聊的紧呐!

    云莱山上的一名小小毛贼,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座福地的洞玄真君。

    缘,妙不可言!

    距离洞天千里之外的洞玄真君付若雄,孤身一人御剑前往天涯海阁,势必要求取到那独一份儿的灵丹妙药。

    听说天涯海阁洞天,有位其他天下脾气不咋滴的剑仙远客近日要到访,其他天下众人自然是乐见其成,甚至有些人乐开了花。

    那位剑仙所在书旗天下的海角雨落福地众人,相较往常那可就要闲适安逸多日啦!

    这不福地内最大的府邸,紫苑酩府的老管家宗岳,都有那闲暇工夫去欺下瞒上偷吃至珍海味啦!

    身为钟鸣鼎食之家的紫苑酩府,自然不会太过在意那区区百斤重的河豚鲜味。至于,如此区别对待的原因,还是因为它的身上,隐约带有一丝玄之又玄的气运福泽。

    美其名曰大人要吃那百斤重的河豚鲜味,实际上还不是他宗老管家想要填补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紫苑酩府后厨内的炒锅师傅金耀甲,与切些配菜小料打荷的同乡弟子紫芜豪,就江湖时事有的没的闲聊了起来。

    “师傅,山上和山下的山水邸报,都快要传疯啦!到底他洞玄真君付若雄,远游千里之外,求的是那妖颜惑众、掩人耳目的上等丹药?还是那一文不值、无人问津的下作偏方呢?”打荷紫芜豪用力扒拉着河豚内脏抬头饶有兴致的问道。

    “河豚,至毒?至鲜?那还不全看为师的炒菜技术水平如何,与他人又有何关隘。付剑仙这件事,动静整的确实有点儿大。可实际上,与我们这些微乎其微的炒菜师傅,烹饪美味佳肴又那么的如出一辙。菜品滋味质地如何,全看我们这些大师傅的料理摆弄。至于,此事的后续发展,你小子别光看那些悠悠之口的乱加解读,作不得真。你小子若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与那洞玄真君付若雄,月下把酒畅谈便是。”金耀甲抚须自得道。

    过了一会儿,紫苑酩府的上空,炊烟缭绕,飘散四方。

    “师傅,鱼…………”打荷紫芜豪敢怒不敢言支支吾吾道。

    “鱼炒丢了?”炒锅师傅金耀甲明知故问道。

    “是的”打荷紫芜豪怯生生低语道。

    “聚散总有时,时机到了,你该离开了。”炒锅师傅金耀甲化作一缕青烟袅袅升腾消逝道。

    师傅金耀甲的离奇失踪,加上至珍海味河豚,莫名其妙的不见踪影。这下子,紫苑酩府的老管家宗岳自是轻饶不了,他毫无背景打荷紫芜豪了。

    好一顿胖揍过后,打荷紫芜豪如同一桶人人厌弃的残羹冷炙般,被府院家丁李镇随意丢弃在了荒郊野外的杂草从中。

    被一同带离的,还有那百斤河豚身上的一丝气运福泽,附着在了紫芜豪的身上。

    大梦一场,梦醒,便是一场坠崖。

    这一梦,紫芜豪竟然喜当爹,却不知妻子是谁。只听怀中的男婴,一个劲儿的叫喊他作爹爹。

    紫轩阳似乎天命所归般,诞生在了纵横天下北方的幽冥鬼蜮之地——冥府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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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涯海阁洞天怼上了海角雨落福地,这可不仅仅是一处洞天与一座福地之间的普通问剑,而是起点天下和书旗天下,二方天下的剧烈碰撞。

    天涯海阁,隐于云浪雾海之中,大日作壁邻,圆月堂上客,水火当栏杆,霸气世无双。

    剑仙付若雄,御剑远游而来,捻咒画符,缩地山河,转瞬即至。

    霎那间,天涯海阁附近的金色云海炸裂四散,仿若见到生死仇敌那般逃窜遁离。

    天涯海阁之主呼朝真,乃是洞玄真君付若雄的同门师兄弟。

    先前阁主呼朝真道法大成,一剑捻杀散修老祖米贼张瑜后,立教称祖。

    一时间,道祖最得意呼朝真,风光无两。

    相形见绌的小师弟付若雄,则黯淡无光的紧!说他付若雄未见大道,也是有很多人会信的。

    过去的都成为了过去,剑仙付若雄如今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或许以前是,现在绝对不会是了。修为境界摆在那儿,付若雄都不好意思斤斤计较那些陈年旧事啦!

    一战成名不久后,只见他呼朝真一手将那神界弱水三千化为虚无,以虚筑实,建了这世外桃花源之地的天涯海阁。

    师兄弟二人相识、相知千年有余,交情深厚的更是没话说。

    今日,小师弟付若雄亲自登门,没有像往日那般提前飞剑传信。

    大师兄呼朝真,便知他这位小师弟此行,看来对于丹药是势在必得啦!

    但是,付若雄此行求药并不是为了自救,而是为了救治一只天外天之地的化外天魔。

    那是一只人尽皆知,人神共愤,重伤濒死的天魔帝君秦厚璨。

    呼朝真听闻陆压道人不久前被此魔物拼死斩杀,迟疑不决道“小师弟啊!你也知道,秦厚璨它罪孽深重,神界帝君诸葛云霆尚不能容它。你与它牵扯过深,岂不是在招揽祸事上身吗?”

    “师兄,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人更在前!如此鬼话连篇,你也会信?”付若雄笑道。

    “更何况,他秦厚璨已经允诺我,日后绝不会在六界内再造任何恶孽。”付若雄继续言语道。

    “笑话!想当年散修老祖手一抖,六界英豪跪伏首。又咋样嘛!他老人家的身死道消,还不是本阁主,一剑破万法的弹指一瞬。”呼朝真抚须自夸道。

    二人神仙打架,互不相让,真真是应了那句“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一码归一码,鸿钧老祖和陆压道人,二人在人前自称是道祖座下弟子,声称都在大师兄呼朝真之前拜师,阴阳怪气他道祖最得意呼朝真是在欺瞒天下人。

    事实上,道祖他老人家,只收过最得意呼朝真和红尘仙付若雄为徒。什么大大师兄鸿钧老祖,大大大师兄陆压道人,都是些江湖传言罢了,不足为信。

    可是,随着二人的道法通天,比肩道祖,一战更比一战强。江湖中人的质疑声,在一次次的被打脸后,便每况愈下了。

    也对,面子这个东西,是靠一场场名动江湖的大战胜仗,挣出来的。

    可是,江湖是一个记性最好,也是最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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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自命君子的佛祖意秦朗,闲来无事,要去那医道抚天医馆走一遭。

    嫉妒,这个小东西,很是奇怪,有事没事就要到,天涯海阁洞天阁主夫人心头走上那么一遭。

    阮晴婷这下贱玩意,怕不是想要赖上阁主,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吧?

    闲庭信步的阁主夫人,心绪很是杂乱。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妾身,惶恐】!”阁主夫人突然跪伏首战战兢兢道。

    笑声阵阵,却难以驱散阁主夫人心中的阴霾,额头冷汗如注。

    幸好,只是阁主呼朝真的一道分身只影,转瞬即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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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红尘仙付若雄和最得意呼朝真,二人走着走着,聊着聊着,喉咙有些发累,便在天涯海阁的凉亭内对坐。

    二人相顾无言,唯有墨香四溅。

    大笔写尽心中意,情至深处泪阑珊。

    执拗不过小师弟的呼朝真,只得从自己咫尺物内很不情愿的取出,那枚灵丹妙药——珏魂颖珠。

    “师兄,你这枚灵丹妙药,未免也忒大个了吧?”付若雄惊掉下巴道。

    “为它碾碎饮服即可,谁他娘的让你给它整个吞下啦!”呼朝真上来就是一个板栗道。

    心满意足的付若雄,拜别大师兄呼朝真,意欲缩地山河,去往变天多时的紫苑酩府,一探究竟。

    但是,呼朝真一把拉住了小师弟的胳膊,并肩而行,坚持要为其多送行几步。

    “日后,你打算如何待它呀?”呼朝真双手负后边走边问道。

    “供其衣食、置办室笼、理言渡之,并为他改名换姓。毕竟要妖颜惑众,掩人耳目的嘛!”付若雄一五一十有条不紊的说道。

    不知不觉间,二人行至天涯海阁边界处,执子之手,依依不舍。

    “那么,它的新名字,你有想好吗?”呼朝真临别问道。

    “紫气盈室,轩宇风骨,千年暗室,羡阳平安。就叫他紫轩阳吧!”付若雄笑颜道。

    “它,紫轩阳?俗不可耐!”呼朝真厌弃不已道。

    “大俗大雅,因人而异。它不是人,那就无所谓喽!”付若雄身死道消前摊手道。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身死道消,对于洞玄真君付若雄而言,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他付若雄也别无他法了,神帝诸葛云霆那儿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也需要他的突然消逝。

    历史的舞台,总是这样,一批人粉墨登场,就需要一批人黯然离场。

    未来,属于付若雄之子付桓旌的,并不是他付若雄的,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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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东海龙宫的九龙女尉迟琳嘉,意外胀腹,仿若怀胎十月的人间女子一般。

    付桓旌意外降生,意外的成为东海龙王敖穗的大胖外孙。这一切的一切,真的仅仅只是,一个又一个的意外?

    我们大家要知道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在六界内混,无论修行悟道,还是庙堂为官。你大可以把道祖、佛陀、人皇、妖王、魔尊,他们五个当作摆设玩物,大炮筒子一个去无视看待。但是,对于神帝诸葛云霆,还是别了吧!那老小子心眼儿向来贼小,开罪了他,保证你日后在六界内没有好果子吃。

    这也是一位十五境大剑仙付若雄,匆匆身死道消、兵解离世的原因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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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玄真君付若雄,殒命飞升天外天去了。他这一去,可就真的没有啥归途可言啦!原本他打算去一探究竟海角雨落福地内最大府邸,紫苑酩府为何变天多时,此事也就无疾而终了。

    海角雨落福地内的云顶剑派,上上下下的众人,为开山老祖付若雄举行了盛大的祭祀典礼。

    祖师堂挂像,显得格外冷清,就他付若雄一位红尘仙,孤寂的很。

    福地内,山上山下,无数江湖门派和庙堂世家,披星戴月、快马加鞭赶至云顶剑派。

    众人齐聚方寸山脚下,个个愁容垂首听钟鸣。

    并不是所有来人,都有那个资格上山吊唁的。搁这书旗天下,除却宗门门主与开山大弟子二人,擅闯云顶者,死!

    二人一列,接连被道童领路上山,走进祖师祠堂吊唁上香。

    春满乾坤,绿意遍山,鸟雀叽喳,白帆摇曳。

    钟声轰鸣,震得枝头鸟雀,飞扑远去,不曾回首。

    木剑游侠傅远仇习惯了生死离别,对于“老不羞”付若雄的突然兵解离世,他并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死了,也就只是死了。人生在世,生老病死,有谁能躲?上山修行,只是多活了几百年无聊岁月罢了。

    只见傅远仇身着一身白净道袍,双手负后不急不躁,慢悠悠的走向祖师祠堂。

    先前,木剑游侠傅远仇双手抱头,闲情逸致的走过翎漾石桥。后来,发觉往日热闹非凡,剑气纵横的云顶剑派,今日可真她娘孤寂的紧呐!

    石桥尽头,一方石碑上拓印着两个大字——“方寸”。

    “方寸”二字,最易懂,也最难懂,更加难以把握。

    知易行难,木剑游侠傅远仇深有体会,便不去多言其中奥义。

    除却名门正派八大家的到来,散修一脉十三人,竟然还真的一个不落全都来啦!如此稀罕的一件事情,却令在场众人,厌弃不已。

    洞玄真君付若雄生前,与这十三人亲近的很,便没了什么正邪不两立的说法。

    米贼、尸解仙、卷帘红酥手、挑夫、抬棺人、巡山使节、梳妆女官、捉刀客、一字师、他了汉、南海独骑郎、缝衣人、书中人。

    散修老祖米贼张瑜,在散修一脉排行榜首,擅长捡漏,犹喜尸首,修为境界比肩道祖他老人家。

    “散修老祖?你不是死的透透了吗?”众人愕然后仰惊呼道。

    “你们说的不全对,是死了一大半。那一日,天涯海阁洞天的阁主呼朝真倾力一剑,确实斩断了我的修行大道根基,令我此生只能止步于十四境。你们以为带着绝望苟活的我,与那北境冰原上一具具的枯骨死尸又有何异呢?”米贼大哥张瑜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咽委屈道。

    “晦气!”众人没有同情理会皆往地上啐痰恶心道。

    南海独骑郎敖霹,在散修一脉排行老十一,虽然他身为南海之主,却是一个老阴阳师,惹祸本事天下第一。

    毕竟“拍肩大帝”敖霹,那可是想当年想拍神帝诸葛云霆肩膀几下,就敢拍打几下的恐怖存在。

    “散修就不是修行道士啦?就不配去修炼道法,成佛化仙?”南海独骑郎敖霹反客为主坐在正座浅饮一口仙人酒酿阴阳怪气道。

    “妖颜惑众?”木剑游侠傅远仇手执霹雳木剑质问道。

    “小牛鼻子,她们一个个贪慕我的俊美风流,怪我喽?”被七八位壁画仙子簇拥的敖霹很是无奈笑颜摊手道。

    “小十一,如此行径,有点儿过分啦!今日你小子敢在我挚友的灵前作乐,他日大哥我驾鹤仙游,你小子岂不是要在我的坟头蹦跳啦?”米贼大哥张瑜右手微抬眼神如刀道。

    旧友仙逝,他散修老祖,又岂会不痛不欲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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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年前,木剑游侠傅远仇初遇“老不羞”洞玄真君付若雄,那场面温馨的紧。

    初春时节,万物复苏,洞玄真君付若雄难得空闲,溪边垂钓。

    木剑游侠傅远仇正在精进轻功修行,无意惊扰付若雄,却蜻蜓点水,惊散了鱼群。

    因付若雄面容神似自己溘然而逝的师尊,木剑游侠傅远仇一不留神掉落进了溪水潺潺中。

    随后,付若雄一挑杆,收了鱼具,浅笑一声。

    “笑?当我木剑游侠傅远仇,行走江湖,都不要面子的啊?”傅远仇仗剑威吓道。

    “小兄弟,面子,这个东西嘛!是靠一场场名动江湖的大战胜仗挣来的。但是,江湖,是一个记性最好,却也是最差的地方。如此看来,江湖中你我的面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付若雄语重心长道。

    傅远仇漠然不语,之后便随付若雄上山云顶剑派,不再下山行侠仗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