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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方晨大三的时候,被他老爸送去美国,跟那些著名的律师们学习了半年。抛开两国法律制度的差异,方晨收获最大的是如何做一个顶尖的律师。

    方总对他儿子的期待可见一斑。这也让我如背芒刺。

    这个曾经跟猫儿一样的人,眼神逐渐变得沉稳而威严,也许猫科动物最终进化的形态,就是一只老虎吧。

    这半年的时间远比忙碌的大二更让人寂寞。

    久违的身影出现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惊讶,对方就已经扑上来,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脖子。

    黎放你一定想死我了。他一边说,一边拿脸蛋蹭我的脸蛋,那态度丝毫不肯放低。

    我笑着微微拉开一定距离:怎么,美国的金发碧眼妞儿不能满足你?

    他说:我喜欢的是既没身材也没人品更没同情心的中国男人。

    我挑眉,摸着他的脑袋,忍不住感慨:臭小子比我还高了啊……

    这本来就是大势所趋。他说着说着就动手了。猫皮褪下后,隐约看到了下面的老虎尾巴。

    我们的情/事已经养成了默契,他的亲吻,我的迎合,毫无隔阂的拥抱伴随着让人几近窒息的抽动,一阵阵的呻吟在房间里回荡。

    当他半裸着撑起身子俯视我的时候,执起了我的手指,一根根地掰着,好像在挑选着什么。“黎放,你相信不相信约束?”

    我盯着他,似笑非笑。“干嘛,想把我绑起来?”

    他伸长了手去够地上的裤子,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我在美国,看到了好多让人羡慕的同性情侣。他们说,既然不能被法律约束,那就用我们自己的方法互相约束。”他从盒子里掏出两枚设计简单的银戒,一枚套入我的无名指,一枚套入自己的。

    我愣了愣。

    “叶漠北给过你的,我已经能给你了。他没给过你的,我也要给你。黎放,其实你心里老是不相信我会坚持跟你在一起吧?”他轻轻说着,语气不是指责也不是难过。

    要是摇头,那我就是在说谎。

    “现在能更相信了吗?”他侧着头笑,像个孩子一样可爱。

    我失笑。一把将他的手勾过来,反压上去,坐上这个骄傲的猫科动物的腰。

    不管相信不相信,我现在,只想把这个臭小子撕吞入腹。

    再也不给任何人瞧见他的好。

    风雨总在品尝过幸福后。

    父亲突然病倒,我第一次回到家中。

    那时候是一月份,离春节还有二十天。我妈曾说过希望我今年春节能回家,结果春节没到我就已经出现在了家里。

    下午四点钟接到电话就坐了七点钟的飞机赶回家,甚至还拎着上班用的公文包。心神恍惚地下了飞机后才记起要给方晨打电话,已经到了我家等开饭的方晨仅仅愣了一会就说:我能过去吗?

    我知道他不是想表现,而是真的在关心我。我想起母亲那双若有所思的眼睛,拒绝了。

    不管如何,发生了任何事我都会替他挡下。

    赶到医院,直冲病房,母亲静静地坐在那里,看到我来,就开始削着苹果,长长的果皮一点都没有断开的痕迹。那里有女人的细腻与耐心,以及女人的忠诚与坚强。

    “高血压,老毛病了。”她低低地开口,生怕惊醒病床上的老人。

    我当然知道是老毛病,第一次犯病的时候,我正因为叶漠北的事情与他吵得不可开交。

    可一晃五年过去了,我以为一切都能被时间淡化,甚至包括这个老年病。

    “他听说你要回来,非要挂上那些彩灯和灯笼,因为你小时候最喜欢做这些事了。结果爬来爬去累了一天,忘了吃午饭,……幸好我买菜回来遇见。”母亲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先回家吧,他没事了,你倒是累得不行的模样。”

    我一声不吭地啃着苹果。床上的老人五年不见,白发多了,青筋多了。

    回到家,全部发亮的彩灯和漂亮的红灯笼配着屋里一棵高大的金桔树,似乎一下又回到了童年。电视柜旁边的全家福,还是六年前的照片。

    母亲拿出衣柜里的旧衣服给我换洗,一边接过我的脏衣服一边说:你这孩子这几年身材都一个样,怎么就不长个儿了呢?

    我轻笑。三十岁的人还会第三次发育的话,我就可以成为姚明。

    五年前离开的时候,我把积蓄的大半留给了父亲,本以为这个家会变得比从前豪华,却没想到,家具还是小时候被我刻了字的那些老木家具,只有我的床变得更宽更大了。

    睡觉前,方晨给我发了条短信,问我情况。我说,我爸没事了,家里一切如故。

    这个“如故”到底是好是坏,我也不知道,可能回到家里,再去面对一切,也许会是个前进的契机吧。我这么安慰着自己,安稳地睡了过去。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环境,睡得从未有过的安心。

    第二天去医院,跟母亲一人拎着一个保温壶。母亲煲汤,我负责做饭。她看着我上下翻飞的手艺,忍不住赞叹我这几年确实没虐待自己。

    父亲醒了,在医生再三叮嘱下,还是狼吞虎咽地吃下了我们的汤和饭,然后故意板着脸不跟我说话,直到我主动挑起话题,才算勉强与我聊起天来。

    五年的间隔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工作上的,生活上的,父亲都跟我聊了起来。

    直到感情。

    他说,该结婚了吧,黎放。他叫我全名的时候,一般很郑重。

    我低着头,削着橙子皮,没吭声。母亲在身后收拾保温壶,也没说话。

    三十一了。他又说了句。

    我把皮都削光了,放到他面前,才抬起眼皮,说:“你身体不好,我们不说这个。”

    气氛立刻绷紧。

    “你还是打算往那边走吗?!”他的声音微微抬高。这里是大众病房,他不会说出来,也不想让大家丢这个脸。

    我看看母亲,叹气,站起来:“你身体不好,不说这个,行吗?”

    “那你就是说就是不变了!”他绷起了身子。

    母亲连忙过来,说:“你干嘛,快躺回去!你以为你还是毛头小子啊!”

    “怎么变?就好像你喜欢吃萝卜不喜欢吃青椒那样,萝卜你还能吃一辈子,可青椒最多能忍受两口,就再也忍受不下去了,这一辈子还怎么撑得住呢?”我也有些恼了。

    “什么青椒萝卜!你就是被叶漠北那小……”“叶漠北从来没错过!要错也是我!”听到那个名字,我双眼立刻红了起来:“爸,叶漠北被折腾得怎样,你也是知道的,我是你儿子,所以你心疼着不肯骂,可你知道他现在因为我变得怎么样了吗!我欠他的,你不能让我再继续欠着他一辈子!”

    病房里安静得像是真空的。

    最后是母亲把我带出病房,纷争才算告一段落。

    我走到楼梯口,开始抽烟,一根接一根,还是没放松,干脆掏出手机,习惯性地按下那个号码,等对方接听后,我才惊醒: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方晨的声音只是几天没听,就有些怀念了。

    黎放,你没怎样吧?

    我说你怎么胡思乱想,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有问题吗?

    他说,你声音都变了。

    我才知道,这才三年,他已经牢记住了我所有的情绪。

    烟也不想抽了。蹲在楼梯口那里像个失败者,一点点地想未来将会怎样。过了一会又收到方晨的短信:

    黎放你胆小鬼的毛病还是没改吗?

    我开怀大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像个无聊的怨妇。

    作者有话要说:=  =  我痛恨自己根本虐不起来的本性………………老子太优柔寡断了吧掀桌!!!!!虐啊,往死里虐大叔啊啊!!(自抽一万遍)

    这周好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