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霄庭咬了咬唇,无言。
顺著梯子上楼,比起昨夜来,白天的小阁楼虽然寒冷,却不是那麽刺骨冰凉。或许除了日夜的温差外,昨晚赛斯在此地练功也是屋子冰冷的重要原因。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夏霄庭却对这件屋子谈不上熟悉。
抬头静静地扫视了阁楼一圈,正对著窗户的地方放著一排的神龛,不意外地供奉著历代教主的神主排。
神龛之上,挂著一幅美人图。夏霄庭定睛一看,却当场像是被点了穴似地……
这……画上画的仙人虽然一副仙风道骨,衣带当风的模样,但是那眉眼,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却像极了一个人!
“很像你是不是?”
感到身後夏霄庭的异样,站在前面的赛斯倒是大方了起来。
“那天我在温泉边遇到你……我以为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神仙!”
自嘲地笑了笑,赛斯指了指下面排列整齐的牌位。
“看到没有,历代的教主们!我的师傅,师祖,太师祖……都是练习‘玲珑觉’未果,走火入魔致死的!我本来也和他们一样吧……”
“我……”
夏霄庭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这副画室哪位师祖流传下来的……只知道小时候,每每我练功之後,寒气入体,痛苦不堪想要放弃的时候,师傅就会带我来到这副画前……他说神仙看著我,神仙会保佑我,等神仙愿意驾临这‘离尘小院’的时候,就是我们可以过寻常人日子的时候了……”
“赛斯……我不是……”
“你当然不是!”
未等夏霄庭说话,赛斯咬著牙便打断了他的话,“师傅没有等到神仙……他走了,死的时候青筋布满了身体,血管里都是冰渣子!我以为我遇到了……可惜,你不是!”
上前一步,赛斯对著画像便是一掌。
顿时,画幅化成了无数片翩翩的纸条,仿佛是失了翅膀的蝴蝶似地铺散开来,纷纷扬扬了一整个屋子。最终,前赴後继,无力地跌落在地面上。
夏霄庭伸出手,胡乱地抓著,握在掌中的,却只有凤毛麟角的几片。
低下头,他愣愣地看著掌心中的碎片。那碎片仿佛是一把把的尖刀,刺得他心疼!
“现在的我不需要神仙了!我也不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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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夏是个渣!!
滚吧!!
压倒邪教教主(强受+生子)--29
“现在的我不需要神仙了!我也不需要你!”
赛斯回头,嫣然一笑。
虽然看不到那面纱下面的容颜,夏霄庭依然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只为那双摄人魂魄的眼睛!
波光粼粼的眼中,是满溢的决绝和痛楚!
不理会夏霄庭的讶异,赛斯抬手,暗下了原本藏在画幅後的机关。
“吱嘎”一声轻响後,木门缓缓打开,一个精美匣子静静地陈列在暗格中。一阵冷风也随之扑面而来。
“‘暗香盈袖’经不得热,只有安放在这万年寒冰的盒子中才能保持花开不败!”
赛斯取出盒子,走到桌边。
“那我离开之後,又该如何妥善保存?”
夏霄庭不认为赛斯会大方到连冰盒让他一起带走。
“你看……”
赛斯没有直接回答夏霄庭的疑问,而是直接打开了冰盒……
煞那间,夏霄庭只觉得整个房间都被紫色的光芒浸没了!
紫色,满目的紫色,冰盒就想是水波的中心点,荡漾出一片片美到让人沈溺其中的深紫,就像是……
夏霄庭甚至觉得自己被人施了仙法,走到了赛斯的眼眸中。
“这两块紫水晶,是专门用来保存‘暗香盈袖’的容器,可以保持存放在其中的花瓣至少半年不化!”
赛斯拿起其中一块水晶,夏霄庭定睛一看──原来顶端有一条链子。只是不知道这水晶是如何盛放药材的。
“你看仔细了!”
赛斯对著有链子的一端轻轻一扭,突然,原本严丝合缝的整块水晶分开两半,一瓣洁白的梅花花瓣躺在其中,散发著幽幽的暗香。
“真是巧夺天工!”
夏霄庭不禁拍手赞叹,“居然把整个水晶掏空,外面也一点也看不出来!雕刻此水晶的人,一定是胆大心细,常人谁敢对这两块水晶下手!”
“这两块水晶,本事赫兹王室的秘宝,自然真贵无比!”
合上水晶,赛斯将链子交到夏霄庭手中,“好好保管这块东西……它象征著赫兹王族的身份,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
“王族!”
夏霄庭难以置信地看著赛斯,“你……”
“没错!自创教教主伊始,历代的教主都是赫兹王室子弟!”
赛斯得意地笑了,“你以为,我们牺牲了这麽多,牺牲了普通人的情感,牺牲了普通人的生活,牺牲了这麽多人的姓名来修炼‘玲珑觉’,就是为了独霸赫兹的武林麽!一百年前,被你们汉人占领的边城之痛,赫兹国的国民从未忘记!”
“难道你们……”
夏霄庭以为自己是个狂人,没想到有人比他疯的更厉害──堂堂的王室,居然用几代人,用自己的王室子孙为代价,来达成光复国家的目的!
“你走吧!”
将剩下的水晶和冰盒放回原来的地方,关上机关,赛斯淡淡地说道。
“你真的要……带领暗火教和赫兹的军队,去攻占中原麽?”
“怎麽?怕自己成为你们华国的罪人麽!说起来,还多亏了你的鼎力相助呢!”
眯起眼,赛斯笑道,“我不管你拿走我的‘暗香盈袖’做什麽,你也没有资格对我的行动加以过问!而且……阿福,不!夏公子你是一会会关心别人死活的人麽?”
被奚落至此,夏霄庭无言以对。
“走吧!带走你要的东西,永远不要踏入我暗火教,永远不要踏入我赫兹国一步!”
长袖一挥,赛斯指著阁楼的出口,“从今以後,你我永不相见!後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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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今天去参加了传说中的联谊
男人都太锉了啊!!
为什麽现在的男人都是不负责不主动不拒绝的!!
为什麽我不是男人,一把一把的好女人等著追呢!!!
心痛地滚……
严重影响了包子写文的心情
压倒邪教教主(强受+生子)--30
逃!
逃!
逃!
夏霄庭狼狈地奔走在乡间的小楼上,雪白的衣衫上满是飞溅的泥点和被树枝勾坏的破洞。平日里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早就不复存在,如今的他神色仓惶,步履蹒跚,面黄肌瘦,一副刚遭打劫的落魄样子!要不是那张倾城的脸还在,真让人无法相信他就是几个月前名动天下,快意江湖的神医门大弟子。
眼看面前有一个丫字的岔路口,路口立著一块泰山石敢当。夏霄庭灵机一动,脱下身上的白袍披在石敢当上,运足了十成的功力对著石敢当就是一掌──
顿时,半人高的石敢当往空中飞起,远远看去,好像是穿著白衣的人正在施展轻功飞舞。
“好像在这边!那个姓夏的恶贼在那里!”
百米之外的官差们在树林掩映只见看到了一抹飞起的白色,以为是夏霄庭,急忙跟著石敢当的轨迹追了过去。
“呼!好险!”
见官差走远,躲在路边树上的夏霄庭这才飞身下树,对著人群的背影大大地喘了口气。
“暗火教……算你们狠!居然把老子追的这般狼狈!”
恨恨地朝西方啐了一口唾沫,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中衣,看上去可以称得上是“潦倒”的夏霄庭大大地叹了口气,背起身上的小包袱,随便选了一条岔路踏上了行程。
一年了!
离开暗火教至今已经将近一年,从夏霄庭踏上中原土地的那一刻,这样的追杀情景几乎每天都要上演几次。
夏霄庭从最开始的不屑,到恐慌,到如今逃到麻木,一年的亡命天涯将他从翩翩少年折损成了如今这番落魄的模样。
回头,望著满目的夕阳,夏霄庭抓起淡薄的中衣,露出了说不出味道的苦笑……
一年前,暗火教教主神功大成,被迎回了赫兹王室,封为厉王,低位仅次於赫兹国国君。厉王即位後,即刻向华国发出了征讨檄文,目标直指百年前被华国侵占的诸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