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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页

    炎樆不答反问道:“难道宰相大人不想保住王府的一世荣华?还有令郎,才华出众,但如今却委屈在一个小小的官位上,您不觉得太可惜了吗?  ”

    王龄举久经官场,又怎能听不出这话中之意,再加上眼前这人的身份,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若不是他定为够好,想必此刻早已变了脸色,“炎公子,在下想必在更早之前就已经表明了态度,一世荣华也要有命去享才是!”

    炎樆听后并不著恼,漫不已经心地喝起酒来,气氛一时陷人沈默,王龄举虽然面后如常,但是对于这位炎公子接下来又当如何却是无法清测出来,毕竟若是在今日知道此事后,想要以后脱身可就难了。

    隔了半响,炎樆才再次出言道:“宰相大人,你当真以为现在的情势之下还能明哲保身吗?  ”

    王龄举听后脸色微变:“炎公子,你……”

    第一百二十四章

    炎樆摆摆手说道:“宰相大人误会了,在下并不会如何,只是如今想提醒您一下,您能保证你我之间的事情,皇宫里的那位皇帝会丝毫不知情吗?”

    “炎公子,你这是在成胁我吗?”王龄举己没有了最切的客气,质问道。

    “宰相大人误会了,在下只是就事论事而己,皇帝身边的人也不是摆著好看的。在下只是提醒一下罢了,一旦那位皇帝真的起了什么心思,恐怕到时候您连安享天年的机会都没有了,而令郎如今正是风华正茂之时,您难道心看著他将来在仕途之上郁郁寡欢不成?”炎樆说的完全是一副好心的样子。

    王龄举此刻确实越往下想就越是心惊,最终涩声说道:“那么巴。不知在下能在何处为炎公子效劳呢?”

    “哎……,”炎樆听后揺了揺头,“宰相大人似乎是误会在下的意思了,今日邀您前来,一来是蓄须旧情,二来嘛……则是提醒宰相大人一声罢了,并无他意。”

    王龄举在听后强笑道:“既如此,在下就在次多谢了。”

    之后两人又略略闲聊几句,王龄举便借口天色己晚准备告辞,炎樆也不再挽留。起身相送到正厅门口处,这时王龄举才发现一开始引他前来的那人一直在正厅外守著。看来此人定是炎樆心腹之人。

    炎樆只是相送到正厅处,便与王龄举告别,之后便回到了正厅之中开始慢慢喝酒吃菜,听到有人进来,头也不抬地问道:“渝一,可是送那位宰相大人回去了?”

    进来之人正是引王龄举前来的渝一,将厅门关上,皱眉问道:“你这次冒著这么大的风险来到京城。难道就是为了和这人说上这几过不痛不痒的废话不成?”

    炎樆知道刚才逾一就在厅外,凭他的能为也能将刚才厅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之楚,所也并不奇怪,停下了用膳,语调不紧不慢地说道:“有时逼得太紧了反而不好,现在只是给他一点提醒罢了,时候到了,他自然会选择什么。况且,即便这位宰相大人想独善其身,但是他的那个宝贝儿子可不是甘心默默无闻的人,从他那里也可以下点功夫。”

    渝一听后确实也找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只是说道:“在这些方面我都不如你,我就是觉得奇怪,你有必要如此著急吗?我虽是卖命的人,但是也不希望稀里糊涂地就送了性命。”

    炎樆似乎已经习惯了渝一说话的语气,也不以为意,只是反问道:“既如此你为何还要听从呢?”

    “哼!”渝一冷笑道:“若不是身上之毒,我为何要听从你的命令?”

    “渝一,”炎樆闻言后正色说道:”你我之间虽有矛盾,但是你要明白一点,相较于那些外人来说,我永远都是信任你居多。你以前心心心念念地只是要脱离出去。可是我问你,就是真的给你自由,你又能够去干什么?在明昊,可还有你的容身之地?除非你跑到万里之远的海外去。在这里你认为你能够干干静静地活下去吗?”

    听到炎樆咄咄逼人的发问,渝一沈默起来,一会儿才说道:“难道终身受制于你就好吗?”

    “最起码,你我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总比外人要好一些吧。”炎樆淡淡地回道,复又看向渝一说道:“你以前在暗中的一些动作,我可以当做不知道,但是以后正是关键时候,我可不希望後院起火,到了那时……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渝一听后心下一凛,但面上仍是若无其事,隔了许久才问道:“我虽然不怎么关心你的事情,但也感觉的出来,你近来越发急躁了,为什么?就算是先代遗命,就算是当今皇上容不下我们这些人,可是,这长久以来我们不都是一样过来了吗?为何你却要加快行事?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炎樆明白渝一的直觉一向很准,但不曾想过即便自己再小心冀冀地遮掩,他还是有所察觉,见到已然隐瞒不住,而渝一也非要个答案出来,只得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如此吗?如今明昊上层即便是有再多的矛盾,但在历代皇帝治理下已是人心所向,就连之前的大国裴沙也在明昊的潜移默化之下消失了踪影,更可况你我这些原政前朝之人?先代主人曾助明昊灭掉裴沙,除了很那份国破家这之仇外,以先代主人的雄心壮志,难道就不想恢复原政的荣耀?只是那时天下大势己成定局,所以才退而求其次,与明昊先祖立下誓言来作以缓冲,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这些人除了在商场之上得到巨大的财富之外,实际上内部之中早已人心涣散,先代主人因这些商家而势起,可是商人重利,若说是因为钱财,他们可以跟在我们身后的,但是若要谈起恢复我们原政荣耀,恐怕那些人绝对会逃之夭夭,我们的看似掌握著明昊的商脉,一派风光,可是除了我们这些在山谷中的心腹之人外,许多人早已忘了这些商脉是做来何用,现如今的形势之下我们没有大义的名份,底下又一盘散沙,再等下去,不必明傲世出手,我们就会自取灭亡。我现在除了冒险—试之外,你觉得我还有别的退路?”炎樆似乎许久不曾向人说起这些心事,说完之后一派如释重负的表情。

    渝一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一语不发地退了出去。只留下炎擒一人,炎樆又重新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平日间酒量极好的他,不多时有了些醉意,看著身边此时的清冷低低轻笑起来,在这个夜晚中显得分外凄清……

    而今夜在宰相府中也是同样的不平静,王龄举回到宰相府后,正要准备歇息,忽闻儿子一直在书房等候自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加上今日发生的事情,让他心情略有烦躁地向书房行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进人书房,看到儿子早已在一旁等候,坐下后问道:“何事这么著急?”

    王文山似乎没有看出父亲今日的不耐。径直说道:“儿子刚刚看了朝廷的邸报,上面那道废後的旨意……”

    “好了,你长话短说,你究竟想干什么?”王龄举神态间略有疲惫地打断了儿子。

    “父亲,儿子是想说,当初文妃找上我们之时,父亲断然拒绝,如今废后的旨意己下,万一文妃记恨当初之事……”

    “皇上现在还并没有立后的意思,你也不必太过杞人忧天,外头虽然传得风风雨雨,但是皇上的意思是……如果文妃这次诞下的是皇子,那皇后之位自然非她莫属,如果不是,那么还在两可之间。”当著儿子的面,王龄举也不么避讳,将那日在御书房中皇帝的意思说了出来。

    “可是,父亲,”王文山上前一步说道:“您这次拒绝了文妃,那么以后呢?父亲您的宰相之位现下实在堪忧,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你在朝堂之上已然是孤立无援,若是在后宫之中再没有助力……”

    “住口!”不等王文山说完,王龄举此时已是勃然大怒,儿子的这番话更是隐隐地与那人的话相契合,让王龄举更为心烦意乱,指著儿子斥道:“为父让你在府中安心思  过,你以为是为了什么?就是怕你掺和到这些事里来!你给还如此找迷不悟!”

    王文山听后却没有了畏惧之态,“儿子只是看法与父亲不同而己,如果再这样下去。先不说父亲与儿子的前程怎样,就是王家迟早也会败落,父亲到那时可对得起王家的列祖列宗!”

    王龄举被儿子的这一番话给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回到房间去,没有为父的命令不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