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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页

    不提明轻烈那本来就不指望能够瞒住京中的动作会让他的父皇如何想不透,但对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林涵来说,纵使明轻烈一开始就没打算瞒著他,以他的聪明自然可以从明轻烈这多此一举的动作中推测出其中的些许端倪,虽说之前他也曾经应下不会对明轻烈的这一举动过问,但他推测出来的原由却使他终归坐立难安了,在这一日当他暗中注意到那几个应该是明轻烈暗中收拢那几个势力的人物刚刚离开这座庄园时便再也按耐不住地找上了了明轻烈,他心里清楚应该和明轻烈这位大皇子保持一定程度上的距离,只是碍於自小的交情,他自然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著明轻烈这不理智之举而不加劝阻,无论是为了明轻烈自身,还是与他已经息息相关的林府,他都不能坐视不理,於是这日林涵几乎是面色不善地来找明轻烈时,明轻烈自然不会让他们这次的谈话被任何人发觉,庄园书房中的窗户都被他一一打开,而他专门挑了一处书房中从外看去的死角来和林涵进行谈话,而此处也可将书房外的动静看个一清二楚。

    林涵沈著脸看著明轻烈适才的动作不发一言,直到跟著明轻烈来到那个书房的死角处,他才再也忍不心下的愤怒低声质问道:“您清楚您近来是在做什麽吗?我怎麽也不会想到竟然还会有人做出如此、如此可以称得上是天方夜谭之举,自己在这里辛辛苦苦周旋竟然是为了别人作嫁!”林涵说到最後几乎已是咬牙切齿了。

    “你猜到了?”从明轻烈的神情上看他似乎早就料到林涵会如此一般,此刻听到林涵的质问倒是没有丝毫惊讶。

    “我宁愿自己所猜出的一切都是错的!”林涵的怒气中甚至还有丝丝的焦虑,“为明轻耀操的什麽心!竟然还连到了这里都忘不了他,甚至还未他暗中收拢势力!你们当真兄弟之情已经好到了这种地步吗!说不得好听一点,您这是在自掘坟墓!”

    “我不会为此解释什麽,你若是不同意我也会如此,不容更改。”明轻烈在听後只给了林涵这麽一句话,更加激起了林涵的怒火。

    “好!好!您倒是这一句说的痛快,那我也把话说明白了,您如今不光是为了自己,还有父亲,还有林府都系在您的身上,望您以後做事能够好好考虑一番再三思而後行!”林涵说了这句後也不想再听明轻烈的回复径自离去。

    明轻烈也没有任何的阻拦,他早就料到此举若被林涵所知那麽定然不会被接受,可是他仍然感到一切来的快了点,只是他心中的恐慌却是不能对林涵说的,此举说出去别人都会以为他真的傻了,可没人能够明白他那压制不住,甚至越发恐慌的忧心,他不傻,他这一次来到淮南淮北一路所见所闻,除了初始路上有所危险外,基本上这一路完全就等於是他家父皇为他铺好了路就等著他一路来捡便宜的,可是如此好的机会为何会单独只给了他一人?若说他刚开始还在怀疑他家父皇是以他做饵的话,那麽经历了这些时日後他可不会再这样认为,尤其是他後来在此处听闻明轻耀已经调至兵部後心中的不安更甚,两人此次一同立了功劳,可是给予奖励的方式却完全不一样,明轻耀那处看似荣耀,但是能够得到好处除了那美名其曰的历练外,还有什麽?而他此处虽然看上去艰难,但实际上所得到的利益足以令人眼红,为何在初始父皇待他们看上去还能一视同仁,可是到了如今却区别对待呢?而相较於以前父皇恐怕对明轻耀的期待更多,如此他们二人应当换一换当前的位置才是正常,这所有一切看起来的反常已使明轻烈不得不再细细琢磨,从而得出了一个令他心惊胆战的想法──父皇在防备明轻耀,虽然如今只是防备还没有设麽其他的举动,但能令父皇产生防备之意明轻耀已是在危险之中了,难道明轻耀做了什麽引起父皇的防备?据他观察,林涵好似是不知情的,而他在此处也无法判断京中那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所以他思来想去才不得不为明轻耀在这里做些什麽,即使他的所作所为在父皇看来恐怕是微不足道,在林涵看来是犹如犯傻的行为,但他也仍是做了,他不後悔,只希望父皇如今只是防备之心,如果明轻耀真的做了什麽触犯父皇底线的,以父皇的性格什麽最坏的结果都应该想到。

    明轻烈在外地的举动自然会陆陆续续地传入京内有心人的眼中,在淮南淮北之前经过那麽多动荡後,明轻烈在那处的所为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皇帝的意志,而通过明轻烈在淮南淮北的一系列举动从而也判断出该对那处的某些人是个什麽态度,而明轻耀自然也是得到明轻烈的一系列所为,他看著手中的消息,想到那之前总是隐藏在他身後的人如今也可以独当一面时,心中滋味难辨,那个人原来也可以如此耀眼,他在感受到了权力所带来的荣耀及甘甜後还会是原来那个人吗?明轻耀在想到这一点时无法给予自己清晰的答案,或许是以前的自己太过自大了,以为能够把这样的人护在羽翼下独属於自己,这样的明轻烈自己今後还可以用以往的态度来对待吗?明轻耀犹疑不定,深夜书房中的烛火将他的面庞映照的阴暗不定,平添了几分晦暗。

    不同於明轻耀的复杂感受,京中多数人听到明轻烈的消息後是羡慕妒忌居多,不过从中看到这位皇子受宠的程度後也不敢再明著说什麽酸话,只是又把明轻烈的分量加重几分罢了,可是对於一个人来说,在听到此消息後那便是恨意居多了,明轻容的王府如今从外看已是萧瑟了许多,而里面更是显不出丝毫的活气,明轻容如今虽不得自由,但在衣食上是不会短缺了什麽的,即使他整日醉生梦死那酒水也不会缺了他的,王府内的女眷们现今都不会轻易踏出居所,任由明轻容自己折腾,他身边伺候的人更是把如今脾气暴虐的明轻容视为洪水猛兽,而当这日有明轻烈的消息从府外传来时,明轻容正是酒意最浓的时候。

    “什麽!他倒如此好过!”明轻容心中满是嫉恨,而且更是恨意居多,只不过此刻在他面前传递消息的人虽是一副仆役打扮,但对明轻容却并不如何畏惧,在明轻容向他投掷过来酒坛时轻巧地躲过。

    “不知王爷可还有何吩咐?”那人说话的口音也平板无比,倒不似真人所发出的声音。

    “吩咐?”明轻容那不甚清醒的脑子在听到这句话後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是问的什麽,“吩咐自然是有的。”明轻容的脑中突然出现了明轻烈过往中的身影以及臆想中如今意气风发的明轻烈,心中的恨意更是喷涌而出,面色狰狞地说道:“我要他死!要他死!”那声声无力的怒吼犹如从胸膛中迸发而出,“他能办到吧,啊?要他死!我要他死!”

    对於明轻容的癫狂,那人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惧怕,仍旧是用那毫无感情并且平板的声音说道:“只是如此要求?”

    明轻容喘息著并未答话,而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小的自然会回禀主人,主人此番还让小的带话过来,请王爷不要嗜酒如命,王爷虽然此时蛰伏,但终有一日得站在人前。”本来还称得上是鼓励的话语被这种口气一说那其中的意味反倒是冲淡了许多,而此时也根本进不到明轻容的脑中,果然也只招来了明轻容不耐烦的驱赶。

    “知道了,知道了!”

    那人并未再说什麽,他的职责只是传递消息而已,至於主人办不办得成,还有肯不肯去办这件刺杀皇子的大事那就不在他的考虑中了。

    “哦?明轻容当真如此说?”

    “是。”

    “那也好,趁著我还未离开明昊,那便再送明傲世一份大礼吧,虽然明轻容说的许是醉话,但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呐,我不介意助他实现一次,如此让这出兄弟兄弟阋墙的大戏提早上演,也没有什麽不好,也让明傲世提早做好准备才是,看来我还真是好心呐。”

    今日明轻烈身处的又是宾主尽欢的一夜,淮南淮北接续的人选已经确定下来,这一次不过是相当於给明轻烈等人所设的践行宴而已,气氛自然是热闹的,虽说明轻烈此次只是代替天子来重新收拢淮南淮北势力,他们所应尽忠的应该只是当今圣上而已,可是皇帝既然能够派这位大皇子来此,那麽足见是相当信任的,说不得他们今後还要仰仗这位大皇子一二,如此一来更是应该在此时这位大皇子能够接近的时候留下好印象才是,而这次夜宴的地点虽是设在明轻烈如今所在的庄园,但夜宴上的诸多准备却是不少人争前恐後地准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