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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彻骨疼痛

    于是,这会儿见到了笑,才发现,竟然会是这般珍贵。

    "若是你喜欢这种黄珊花,我可命人沿途收集。"他说道,这一刻,冰冷的翊公子,如同普通的男人那样,只为了讨好心爱的女人。

    她一愣,有些急迫地问道,"能收集多少?"

    "这种黄珊花,多长于一些山林小径,在前往凤鸣城的路上,会经过一些这样的路,再找十来株黄珊花,自然不是什么难事。"虽然费些功夫,可是...若她能笑,那似乎都是值得的。

    "那太好了!"高小圆脸上的喜悦显而易见。几天前,当她无意中在山路上看到这花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这花长得和她读过的一本历史书上的花一摸一样。只是名字并不一样,以至于她并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她以为的那种花。

    那时候,她坚持要把这花移到盆中栽种,一路带着这花,小心翼翼地浇灌着它,比做其他任何事情都要仔细。

    "你喜欢这花,是因为它和你家乡的花很像?"他凝望着她的笑颜,只觉得视线怎么都无法收回。

    "嗯。"她点了点头。

    "是想家了?"

    家?她怔了怔...笑容从脸上慢慢地敛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落寂。她的家,她的时空,她16年前一切的一切,如今看起来,都仿佛像是一场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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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周梦蝶,梦醒之后,究竟是蝶是人?

    而她,这一场穿越的梦,又是否会醒呢?

    "很想,想爸爸,想妈妈,想我家乡的一切,可是,回不去了!我没办法回去找他们!而他们也没办法找到我!"高小圆喃喃着,每一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她都会努力地去回想着父母的音容笑貌,回想着现代的一切,她怕,若是时间久了,她会不会连父母的样子都忘了。

    冰翊沉默了一会儿,忽道,"等回到华国后,一切安顿好了,便陪你回家一趟吧。"

    "你陪我回家?"她呐呐地张大嘴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嗯。"他颔首。

    她凝视着他,那双漆黑如星的眸子,冰凉依旧,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所思所想,更加看不透他的意图。好半晌,她苦笑着摇摇头,"回不去了。"

    他的眸中泛着淡淡的疑惑。

    她却无意去给他解释。回到现代,如今看来,怎么都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她是因为雷而来到这个世界的,难不成要再被雷劈一下,才可以回去吗?

    "还要多久才到凤鸣城?"高小圆扯开话题道,她可以感觉到,这段日子,赶路的速度在加快着。

    "五天。"冰翊答道。

    "你是华国人?"她又问。

    "嗯。"

    "华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对于这里的几个国家,她现在唯一熟悉的只有洛国而已。

    "华国——"他的眼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后道,"是一个冰寒的国家,每到冬天,便会飘着漫天的雪花,即使是最炎热的夏季,都不会让人有温暖的感觉。"

    也就是说属于寒带气候了!高小圆暗自想着,又问道,"那你知道华国皇族是那个神兽的后代吗?"在这个世界,每个国家的皇族,都是上古时期某种神兽的后代。如洛国的皇族,是凤凰一族的后代,景国的皇族,是龙族的后代,而芜国的皇族,则是玄武一族的后代。

    黑眸蓦地沉了沉,淡紫色的唇瓣轻轻地开启,一张一合地吐出了两个字,"梼杌。"

    "梼杌?"

    "是上古时期的神兽,也是凶兽,传说中,是鲧死后的怨气所化。"他淡淡地解释道,"所以华国的皇族,也都被那股怨气所笼罩着,周而复始,无休无止。"

    "呃,怨气..."她哑然,"为什么这么说?"

    他冰冷的唇突然仰起一抹美丽到让人心颤的笑意,眼角微微上扬,"因为华国的君王,从来都没有真正老死的。或被杀而亡,或发狂而亡,或自我了断而亡。你说,他们是不是被怨气笼罩呢?"

    一阵寒气蓦地从高小圆的脊背上窜起,"你在开玩笑?"

    他神色透着一种淡淡的嘲讽,"我有必要去开一国皇族的玩笑么?"

    "可是..."她啜嗫道,"若是真的,那这个皇族,未免也太可怜了。"

    他突然嗤笑起来,"可怜?这个世上,比华国皇族可怜的有千千万万,他们又如何能称可怜。"

    高小圆一时无语。也许她之前所生活的十六年,真的是太安逸平稳,以至于当她觉得可怜的事情,莫过于是路上看见乞丐,考试不及格被老爸打手心,放寒暑假的时候被迫上上补习班之类的。当乍一听闻高高在上的皇族,却被这种诅咒般的命运所缠绕时,她的同情心不由自主地扬起。可当冰翊再一说时,她蓦地又觉得无错。

    就像在现代,大大小小的天灾人祸,导致无数人生离死别,可怜的人太多太多了!只是这些事情,她不曾真正遇到过,始终没有太切实的感受。

    见她不语,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额发,"明明都自顾不暇了,怎么还有闲情去可怜些别的。"

    每一次,他碰触她的时候,她都能格外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这份冰凉的体温。华国的人,都如他一般冰凉吗?又或者独独他是例外呢?

    "你总是那么喜欢去可怜别人吗?"他又问着。

    "我不清楚。"她呐呐道,太过容易动恻隐之心,是因为她以前生活地太美好了吗?

    黑眸慢慢地眯起,他的手一点一点地移到她的额前,手指轻轻地梳理着她的刘海,"这么说,你关心我,也只是因为可怜我了?"

    可怜么?似乎是,可似乎又不是。他和她的地位,从一开始就没平等过。他高高在上,握着她的生死小命,而她,只能任他宰割,没有还手的余地。真要可怜的话,也该是他可怜她才对。

    见她眼中透着迷惘,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你真的什么都不懂么?"

    "我该懂什么?"她楞楞地反问道。

    他拉近她,唇移到了她的耳畔边,吐气如兰,"不要可怜我,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可怜。"

    他要的,是她的笑,是她全心全意的关注,是她长长久久的陪伴。

    他要的——是一生一世!

    车队避开了官道,在荒郊上前行着,而高小圆手中所拥有的黄珊花,也从最初的一盆,渐渐变成了4、5盆。

    冰翊果然是说到做到了,命令了整个商队,但凡看到黄珊花,都连根移植到小土盆中,交由高小圆来打理。

    高小圆更加小心地照顾着这些花,还常常一个人看这些花看得发呆。

    过了荒郊之地,路人渐渐增多,高小圆撩开了马车的车帘,看了眼外头的情景,"快要到凤鸣城了吗?"

    "嗯,落日时分,就会抵达那里。"冰翊端坐着,闭目休憩,苍白的脸色,在车厢中透着的日光中,有些透明的感觉。

    "为什么那地方要叫凤鸣城,可有什么典故?"她的好奇心又扬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