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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页

    端木颖微微脸红,他觉得身子就像散了架,酸痛不已,他懒得抬手,可是他的脑子还在转:“父皇可知天下的先知出自哪里吗?”

    “所有的先知出自於卫国的仙鸣山的素云宫。”端木青岚记得这个素云宫让他最想铲除的地方,那里面所谓的大先知非冉,自视甚高,完全有凌驾於君主之势,哼,所谓盛极必衰天道轮回,我会让你们这些算命的统统毁灭在我的手中。

    “卫国的先知翌翼就是非冉的儿子。”端木颖偎在端木青岚身上,眯起眼睛享受的样子好像一只猫。“儿臣一度非常憎恨先知,儿臣想过要毁了素云宫,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为他们预言所谓的天命付出代价,

    端木青岚宠溺的捏捏端木颖的鼻子,这个孩子和绯莹太後不一样,容貌相似灵魂不同,最初被这个孩子吸引住的是他深藏在眼眸中的不甘与挣扎,那时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小小年纪就有过往,他那大人般的沈静,他的心事藏在幼小的外表中,引得他有兴趣去发掘,本来想玩一场游戏,自己倒陷进去,先认真起来。

    “毁了他们做什麽,朕要他们慢慢死去,这世上不需要什麽先知,朕只相信自己。”端木青岚抱起端木颖,走出温泉浴池,拿起十六准备好的丝绸长袍帮他披上  ,自己也披上一件长袍,拿著毛巾动作轻柔挽起端木颖的秀发,擦掉上面的水珠,用梳子梳理著少年柔顺的长发。

    端木颖享受著帝王的照顾,心中满满的是幸福中滋味,幸福过後又会如何他不知道。把握住当即可。两个人打理好了,端木颖被端木青岚抱回寝宫。端木颖躺下不久进入梦乡,看来真是累坏了。

    端木青岚没睡著,他在想假如程秋平是颖儿的前世,他含怨带恨而死,必然想报仇。程秋平的死因。。。既然你放不下你的前世,我帮你一把。

    端木青岚走到门口一挥手,人影一闪,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端木青岚吩咐道,“去给朕查查梁国将军程秋平的死因,他有几个仇人。”

    “遵旨。”黑衣人话音刚落人影就随之消失,刚才好似没有人来过一样。

    端木青岚走回到床上,抱著端木颖盖好被子,心满意足的一夜无梦。

    入冬的第一场大雪伴随北风纷纷飘落,地上白茫茫,小雪下了一天还没停,积雪非常厚实。端木颖穿上暖和的皮靴,外罩一件皮袍,他打起雨伞,他想趁著下雪出去逛逛。端木颖去向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说一声,自己要出去玩。季贵妃只是嘱咐他要小心,封了王的皇子,拿著自己的玉牌就可以进出皇宫,母亲也阻拦不住他。他向自己的父亲说一声自己要出门,端木青岚马上把奏折王太子身边一推,说了一句:“代朕批阅,不懂的先放在一边,朕回来再看。”

    太子端木翔早就知道自己父亲对这个弟弟不一般,他们之间的关系,所有人都是心照不宣。可是这麽多奏折,堆积在桌案上要批到什麽时候。端木翔面对满桌子奏折,面部微微抽搐,父皇越来越任性。

    披上红色披风,端木青岚和端木颖一起打著伞,漫步在锦云城的街头。端木颖发现锦云城比平时繁华,街上多许多外地人,有学子武士商贾,各种各样的人出现在锦云城街头,太子府门前门庭若市。

    “爹爹,这是你那招贤榜引来众多寻求一展才华的人,这下沈练和五哥有得忙,这些人当中鱼龙混杂,他们主管锦云安宁,也不知皇叔怎麽给他们分派差事。”端木颖一边说,一边想昨天端木雪回家时,抱怨的撅起嘴,直嚷嚷说要做个闲散王爷,再也不管什麽闲事,累死沈练。可见这些时日他有多忙。

    “沈将军也同朕说,他的儿子回家抱怨朕给他们找麻烦,招贤榜招来一大堆人,什麽人都有,他们随时防范这些人累得他够呛。”端木青岚笑著说道,想起沈青容那无客奈何的表情,心里也是一阵好笑。这个老五和沈练小时候玩的很好,他们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对立,什麽都要争抢,弄得大人也头疼。“你五哥就是小孩子心性,喜欢作怪。”

    “五哥很有才能,就是生性懒惰,父皇要好好锻炼他。”端木颖坏心眼的眨眨眼睛,老五在宫里打了一个喷嚏。

    端木青岚大笑著摸摸端木颖的头,你这坏孩子。“你五哥要知道你这样说他,还不气的说白疼你了。”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撑著伞欣赏雪景。

    端木颖笑脸冻得红扑扑的,他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端木青岚小声问端木颖,“颖儿可曾去过方圆棋苑。”

    “没有去过。”端木颖说道。

    [26]

    端木青岚挽起端木颖的手,两个人撑著伞走向一个偏僻的街巷。这条街巷中有个敞开的大门,大门中厅堂宽阔,来来往往的尽是风流学士和翩翩公子。他们见面有熟识的就打招呼相互问候。走进大门,厅堂里聚集不少人,这些人对著巨大的棋盘研究棋局。端木颖见到有人在对弈,一旁的女执侍肃穆站立。一群人围在那里观看,

    端木颖和端木青岚来到围观的人群中,端木青岚扒开人群,搂著爱子的肩膀,带他挤进人群,站在前面。一位肤色黧黑,身著上等丝绸长袍的年青人坐在棋盘的左边,他手执黑子,另一方是一位白衣男子,面目清奇,幡然出世君子风度。两人神情凝重,每走一步都要思考许久。

    白子一方显然占尽优势,黑子一方还不死心苦苦挣扎,拼死要在重重围困中如何杀出一条血路。

    白衣男子清亮的声音响起,“不会对弈,偏要和我一争高下,劝你还是不要挣扎,投降也不丢人。在下来到锦云城中,在这方圆棋苑中与人对弈无数,从无败绩。你们齐国难道无能人,还有对弈高手吗。”

    黧黑的年青男子也不生气,平静的说道,“还未决出胜负,怎可言败。桑嘉岂是轻言放弃的人,桑嘉虽不精通对弈,只是看不惯阁下傲慢无礼。你胜便胜了,怎可说我齐国无能人。”

    白衣人嗤笑一声,丝毫没把桑嘉威胁的话语放在心上,“棋局犹如将军上阵搏杀,你我均为布阵者,我今势强,尔今势弱,守住阵地谈何容易。”

    “势强势弱岂是你说的,尔说棋局如战场,怎知战场军情变幻莫测,棋局是死的,人是活的。”黧黑年轻人沈稳的说道。

    “上天造人,人为棋子,胜败也不过上天的游戏,尔怎知天意如何。”白衣人说道,他的话语似乎表示他是个隐於世外之人,能参破天机。

    “天意如何,天意不可违背人意,尔见过天神否,未见怎假托天意,满口胡言。”黧黑青年人对白衣人的话语不屑一顾。“我认输,会有齐国高人异士击败你,骄兵必败,这个道理显而易见。”

    “哈哈哈,我在这里许久,还未有遇见那个人。”白衣男子大笑著说道,充满嘲讽的话语刺耳难听,“难怪齐国会败给卫国,齐国骑兵神勇无敌,无有好将领,如何统御。齐国的国君御驾亲征又如何,被卫国杀的落花流水。事实摆在眼前,你承认吧,齐国怎麽可与卫国相较。”

    “住口,休要口出狂言辱我国威!”端木颖高声喝道,端木颖一见这个白衣人的装扮,心中明了,他是个先知。先知的衣服上面秀有九重莲的图案,这位白衣人的衣服上,用精美的丝线秀有九重莲的图案。

    白衣男子一扬脸,看到对他厉声呵斥的人不过是个小孩子,也就十三岁的样子。娇小玲珑的站在自己的亲人身边。他身边的俊美年青人拉著这孩子的手,这年青人和这孩子眉宇之间有几分相似,定是这孩子的亲人。

    “小小少年,你有何本领托大,竟然呵斥我。”白衣青年瞧不起端木颖,不过一个孩子他并没放在眼里。

    “你既然说对弈就是将军搏杀,那我这个小人物要与你搏杀一番如何。”端木颖说道。将军之间的搏杀,一个先知未上过战场,何曾见过,没上过战场怎知战场上的搏杀丝毫不容得半分犹豫,战事变化瞬息万变,这人充其量是个纸上谈兵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