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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霍川山?”

    楼倚江轻轻蹙眉,他知道这个人,旷达豪宕,敏锐有冲劲,现在只似是龙潜于渊,平曲村困不住他。

    在没有和邬珥在一起之前,他曾经提点过霍川山关于外面的形势,对方出去一趟,回来后果然收获颇丰。

    只是再见了面,他成了邬珥的冲喜男妻,霍川山对他的态度也急剧转变,路上遇到了只做没看到。

    还是后来某一天,霍川山突然请他去喝酒,那之后两人的关系就莫名其妙的平和起来。

    “他有一次和你一同去吃饭。”

    邬珥也回忆着事情,柔和地对爱人说道“他送你回来后,你很是赞赏他的模样。”

    当时这两人回来时,已经都是醉醺醺的了。

    霍川山好一些,楼倚江却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合力把楼倚江送回屋后,霍川山却赖着不走。

    蹲在地上抱着邬珥的腿蹭来蹭去,酒醉里还以为他是回到了主人的身边,咽咽呜呜的撒娇。

    邬珥当时是有些尴尬的,他知道爱人占有欲强,不愿意他和旁的人有什么多的肢体接触。

    被霍川山的动静弄醒后,楼倚江就问邬珥“你们在做什么?”

    还没等邬珥回答,楼倚江就叫他上了床去,也不管还扒着邬珥不放的霍川山,好似并不在意他。

    抱着邬珥睡着了去,楼倚江也不再知道,后半夜的霍川山是躺在他们床上一起睡的。

    待酒醒之后,邬珥听了爱人随口夸赞几句霍川山,知晓爱人对霍川山的感官还不错。

    待得霍川山再来爬窗,他也便没再那么抗拒。

    而下听得爱人提起来霍川山,邬珥就想要和他说起养小狗的事情。

    却没等他开个头,门被人敲响,是曲立冬叫邬珥去吃饭了。

    “等我回来便和你说一件事情。”邬珥对着爱人小声说,很让人喜欢的乖巧神情。

    待他出去了,楼倚江面色阴沉下去,瞳孔里好像酝酿着黑压压的云,浑身充满着戾气。

    他把邬珥留下的麻线扯到手里来,心下冷笑。

    拴狗的绳子怎么会拿来栓人用?

    难不成邬珥要说,霍川山这样充满了攻击性的人会是他的一条狗?

    莫不是见了他要死了,邬珥赶紧给自己去找下一家罢。

    他以为自己是看透了邬珥的虚伪,恼自己竟被骗了大半年,心里真的以为邬珥爱极了他。

    现在想想,从他吃了假死药后,邬珥大半夜就出去了外面两次,每次回来时都眼角晕红。

    他那时面上是镇定的,可现在把记忆抻平了捋直了回想,那眼神里明明藏着羞愤和躲避。

    方才邬珥出门时,楼倚江把视线放到他身上,竟还看到了他左耳上有着一圈浅浅的牙印!

    果然就是去偷人了?

    楼倚江在心里想着,被欺骗的愤怒席卷了他的大脑,他眼下又是身体病弱,险些没晕眩过去。

    他实在是该照个镜子的,否则他许是不知道,自己那副扭曲的嫉妒嘴脸是多么可笑,明晃晃地昭示了他愤怒的缘由。

    可惜,他那嫉恨的表情眼下便只有窗边的小雏鸟能看到了。

    这小雏鸟前些日子被邬珥在雨夜里带进屋,雨停后送回巢里,现在竟然学会了飞。

    拍拍翅膀,它在平曲村里高高低低地感受着阳光和热风。

    冒冒失失地迷了路,它停在一户房子的窗户外,想要离开,却听到里面响起熟悉的声音。

    听上去好似是刚从邬珥房里走掉的人,小雏鸟歪歪脑袋,懵懵懂懂地瞧向屋子里正交谈的两个人。

    “当初你拿了我的身份走,现在是想着要换回去?”

    蔺清光不紧不慢地说,他微微笑着,朝对方道“还是你以为,只要重新换回去了身份,邬珥就能喜欢你了?”

    “你怎么配叫他的名字!”

    蔺跃风眼神毒辣地看着他,一点也不似之前那副阳光爽气的模样。

    他满是嫉恨的、近乎疯狂地对蔺清光道“跟我去沈婆子那里,否则我就让母亲把你的命符撕碎了烧毁去!”

    蔺清光很是好脾气,也没有反驳,好似真的怕了蔺跃风口里的威胁。

    将屋子收拾好,与知青们告了别,他跟着蔺跃风去到了沈婆子住处的路上。

    他感受着蔺跃风病态的感情,想起曾经的事情,心中觉着无趣的很。

    十几年前,他跟着人家去逃荒,换了逃荒路上一个漂亮小孩手里的贵重信物。

    等被信物的主人带回去了,才发现自己是要被当做人家独子换命的容器,日日泡药浴,还要喝符水。

    这些虽繁琐,却没让他感到痛苦,反而他还被好好伺候起来,生活比较曾经好了许多。

    更重要的是,他的人生拥有了更多东西。

    他本就多至紧要,借着如今的身份便利,数不清的资源和荣誉收敛到他手里,只是将他当成容器的养父也十分看重他。

    他对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感到意外,只因他在某一天便冥冥有感,他是这个世界上独有的大气运的人,所得到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被捧到他手里的。

    未来好似一片光明了,什么东西都能轻易得到,可他却渐渐觉着了无聊。

    就在这时,执意跟着楼倚江下乡离开的蔺跃风回来了。

    蔺跃风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原本就病态的人更是得寸进尺,非要请了人来换得蔺清光的身份,要夺了他的气运去。

    “我遇到了一个人。”当时的蔺跃风和他一同泡在药浴池里,对着他笑,眼神恍惚,口里喃喃着“可他家里要选更适合的人给他冲喜,我的八字弱,配不上他。”

    听了蔺跃风这么荒唐的换命理由,蔺清光没有感觉命运的无常,他只是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的人生从不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发生,他会永远一帆风顺地走下去,蔺跃风突然的回来好像带来了人生未经计划的一种可能性。

    换命的药浴泡起来是让人难熬的,在忍受疼痛时,蔺跃风口里一直喃喃着一个人的名字。

    这名字进了人耳朵,好像糅杂着和疼痛刻进了骨血里。

    在某一瞬间,泡在药浴中的两个人命运如此相似,昏昏然忘却了世间的一切,留下的只有个叫“邬珥”的人存在了生命里。

    待他们两个交换了身体,蔺跃风连休养几天的时间都没等,坐了车就直接回去了楼倚江下乡的地方。

    养父对蔺清光是很愧疚的,说是要补偿他。

    “那就让我也去跃风下乡的地方吧。”蔺清光虚弱斯文地说。

    他用着往日里养父最熟悉的独子的脸,露出他自己的笑容来,看上去竟毫无违和感“我现在成了他的哥哥,理应照顾他的。”

    顺顺利利地下了乡,他嗅着平曲村的桂花气味,越发觉得自己的心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也许真的沾染上了蔺跃风的病态,他竟如此期盼着遇到邬珥。

    命运向来是站在他这一边的,理所应当的,在浓夜里在月色中,他见到了佛庙里的邬珥。

    在未得知邬珥的名字前,见了他,蔺清光已在心中明觉,这就是他生命中的最大变数。

    邬珥理应完全归于他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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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洪土他们一家的晚饭很是丰盛,吃了好长时间,才慢慢撤了桌子下去。

    “小宝,你这几天总是和栓子上山做什么?”白春柳见小宝今儿吃了饭没往外跑,就挑着眼问他。

    “没什么。”小宝笑嘻嘻地说,“我们找点好玩的。”

    曲洪土慢吞吞地酌着酒,抬起茶色眼睛,默默然地对着小宝“山上危险,以后少去。”

    小宝坐在凳子上晃着腿,一边笑一边和他们讲话,看上去很高兴的模样。

    “娘,我想起来一件事情。”

    小宝想起来什么,撇过脸对白春柳说“我在沈婆婆那里看到了蔺跃风,不小心把蔺清光和咱们家走的近的事说出去了。”

    白春柳瞪了他一眼,手里没使多大劲地捏他的耳朵,口中道“你这臭小子,真是给人添麻烦。”

    虽是这么说,可她也没见着有多么生气。

    只是坐回了凳子上去,摇着蒲扇,遗憾地说“蔺清光挺好的,就是八字比不得蔺跃风的。”

    “怎么就不能冲喜娶进来两个人,这才让人放心。”

    她说话的时候那种惋惜不作假,是真切由衷地感到遗憾。

    坐在一旁的曲立冬扯了扯唇,没接着娘的话说下去。她近日沉默了许多,心思变得更加莫测。

    眼睛余光见到小宝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溜出门去,曲立冬看过去,那方向是邬珥的屋子。

    “二哥哥。”

    小宝站在门口,仰头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哥哥。

    拉开门的邬珥面色苍白,眼尾红了一片,眼睫还是湿湿的,摇摇欲坠的模样。

    “怎么了?”

    邬珥蹲下来,平视着小宝的视线,勉强地弯起眼睛看他,只是那弧度太细微,没甚么笑模样,看上去更让人难过了。

    小宝拿胖乎乎的手擦了擦邬珥的眼角,把手中用符纸包着的药丸子递给他,小声说“哥哥,这是我从沈婆婆那里拿来药。吃了它,你就不用再爱别人了。”

    “楼倚江死掉就死掉好了,娘还会给你娶别人进来,你不要再为他不开心,好不好?”

    小宝说这话是很认真的,他还很小,不能理解很多事情。

    只是简单地见了最喜欢的人因为爱而食不下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二哥哥不要再爱别人,这样就不会伤心了。

    他去找了沈婆婆,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她给自己这丸药,说是非常有效果的。

    期待着看二哥哥,见他拿着药,好似是轻轻点了头的,他才笑起来,开开心心的一副模样。

    只是他回去得早,没进屋,不知道关了房门后,细细碎碎的哭声透过门渗出来。

    他心里孺慕喜爱的二哥哥正被人压在身下,克制地掉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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