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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不觉

    云琛坐在马车上,想起刚才那个人最后看他的眼神就直犯哆嗦,心里一阵恶寒。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一张笑脸也让人看着不舒服,实在诡异。

    刚才慕容轩绝对不是一时好奇的问话,他很有可能已经对云琛的身份起了疑心,若是他向慕容恒说上几句,怕是会直接查到云琛的身份,再搜查到侯府,到时候没什么事也能让说出什么事。

    可是云琛才答应帮忙,就要把他赶出去吗?思及此,风轻想要让云琛出府的话是说不出来了。既然是需要他才能达到目的,那要冒得风险还是不能逃避的。

    “你最近少出府,若是被慕容恒一党抓住了把柄,侯府保不了你。”风轻叮嘱。

    “我以为你要赶我走了呢。”云琛拍拍胸脯,笑说“还好还好,我云琛对风大小姐还是有用的,可舍不得赶我走啊。”

    云琛现在连无痕殿人的影子都没瞧见,也丝毫找不到线索,自然不能轻易的离开侯府。正好风轻有事求于他,怎么能走呢?两相得意的事岂不是正好。

    “所以。”风轻话锋一转,问“刚才你看得怎么样?他的眼睛还可以复明吗?”

    云琛看着风轻直射过来的眼神,慢慢地把头向后仰去,说“你以为我是这么一看就能对症下药的神医啊。就这样望了几眼,连眼睛都没瞧见,能看出什么。”

    风轻耷拉着脑袋,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说“我再找机会。”

    “哎,你也别泄气,我闲云阁的医术也是天下闻名的,你的心上人我定想办法把他治好。”云琛戏谑道。

    “不是心上人——”风轻有气无力地反驳,再说几遍他也听不进去。

    “我看他身子孱弱,不管是什么情况,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云琛说着便拿出他那藏在腰封的铁扇,手指转动扇头,从中取出一粒药丸来。

    风轻看着他的动作,吃惊道“你这里面竟是药?”

    “嗯。不然你以为里面有什么?”云琛说“出门在外不随身带上保命的家伙怎么行呢。”

    是她想多了啊,风轻自省,怎么可以觉得里面是阴毒的暗器呢?可这家伙保命的东西就是这小药丸?

    见风轻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云琛解释道“这每个扇头前都藏了药,有救人的,自然有害人的,你可别小看了它们。”

    云琛接着把那颗药丸递到风轻手中,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想办法让他吃上。”

    风轻虽然收下了,但是警戒心还是让风轻对这药丸有点不放心。

    “我能信你吗?”风轻看着手里的药丸,把心里的担心说了出来。

    云琛两手摊开,歪着头,两只纯洁无辜的眼睛望着风轻。

    风轻盯着他的眼睛,终是把药丸收了进去。

    崇文馆外,慕容轩并没有进去,转身走去。

    “你这样做,不怕打草惊蛇?”方尹走在行人中,在离慕容轩两步远的距离跟他说着话。

    慕容轩直视前方,弯弯的眼睛似笑非笑,狡黠道“让他们急吧,心乱才容易出乱子,不是吗?”

    “风家的那个小姐,你打算怎么办?”方尹之前把他知道的关于风家的事都告诉了慕容轩后,就知道,慕容轩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若是能把她拉过来当然是最好。”

    “不能呢?”方尹问。

    慕容轩不说话,眼里的笑意变成了凌厉的杀意。

    风轻回到轻岚院,花妍和花容便上前说道“小姐,这是五公主差人送来的请帖。”

    风轻接过,这请帖上的内容是明日午后请她去城外不觉湖登船游湖,赏春日湖景。

    风轻眉心微微皱起,看着请帖的眼睛露出不解的神色,心里想着,五公主性子沉静,向来不喜宴饮场合,也甚少出宫,怎么会突然办起游湖赏景的事了?实在有些反常。

    风轻不禁想到之前在宫中看到的那一幕。五公主的心事刚被破碎,怎还会有心情游湖赏景?

    皇宫清凉亭,五公主慕容云倚坐在栏杆上,一点一点挑着袋子里的花瓣,把有些腐烂的都洒在了下面的湖水里。

    湖里的莲花差不多都冒出了花骨朵,粉嫩嫩的铺在水面上,看着一片片的花瓣从它们的边上游走。

    见慕容云挑了一片完好无损的花瓣扔下,站在一旁的侍女玉叶开口说“公主若是想见风大小姐可以传她进宫啊,这样大费周章的,公主也免不了要受累。”

    “唉。”慕容云轻声叹了口气,低眉垂眼地把袋子扎好,缓缓地说“不是本宫想见她。”

    玉叶接着又说“公主若是因为世子提亲的事,奴婢倒是觉得这不是世子的意思,更像是王爷和王妃的意思。”玉叶见公主不说话,又安慰道“再说这提亲不是被侯爷给拒了嘛,什么事也没有,公主就别在为此忧心了,世子不愿意的事谁能左右他呢。”

    “是啊,他不愿的事没人能说得动。”

    半晌过后,慕容云起身,拎着那袋子,漫步下了清凉亭。

    “玉叶。”

    “哎,公主想说什么?”听慕容云唤道,玉叶连忙应声。

    慕容云微微低着头,眼神时不时左右望去,见四下无人才轻声说“你觉得本宫的几位皇兄,谁会是将来储君?”

    玉叶虽是惊讶公主的问题,倒是没小心翼翼地眼望四周,只是稍微放低了声音,不假思索地说“自是大殿下了。”

    “大殿下的母妃是后宫里最尊贵的贵妃,贵妃娘娘的母家是当朝的丞相,支持大殿下的官老爷们可不少。”玉叶歪着头又想了一会,说“其他的殿下,奴婢再怎么想也觉得比不上大殿下了。”

    大皇兄现在树大根深,有只手遮天之势,是万万不能得罪的,母妃也让我多跟大皇兄和楚娘娘亲近,更何况大皇兄的身后还有六皇弟的帮衬。慕容云想到这,埋藏在心底的恐惧从深处慢慢地爬了出来,瞬间席卷全身,从未忘却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好似在提醒她到底应该怎么做。

    慕容云单手拎的袋子被她提到了腹前,双手绞着那细绳,久久不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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