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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死结

    椒斓宫里,江雪屏退众人,怒目环伺,眉目中怨气横生。

    “你用刈花!”江雪对着从内殿里出来的人大声说。

    薛方环望着大门紧闭,空荡荡的宫殿,佯装惊讶道“你如此声势,岂非让人怀疑此事与你有关?”

    江雪大步走到他面前,一双美目充斥着愤恨,“解药给我。”

    薛方双手一摊,说“我想,你大概找错人了。”薛方侧目而视,睥睨道,“我说过,我不会动手,你不信我?”一出事,就过来找他兴师问罪,还真是一点情分都没留。

    江雪虽有松动,眼里的怀疑却丝毫未减,质问道“龙涎香里有南国皇室特制的刈花香料。你告诉我,这种香料,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有!”

    薛方扣住江雪肩膀,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说,不是我。”

    抓住肩膀上的手,江雪的指甲快要嵌进肉里,“言而无信。”狠狠摔下薛方的手,江雪跑进内殿,在床榻边的各个抽屉里翻找着可能有用的药。

    她今日添香时便知香料中有古怪,仔细辨认后就知道了龙涎香中有刈花。刈花在南国俗称七日倒,在接连三日闻此花香后,人便会身心衰竭,陷入昏迷,再与刈花之香共处几日,便会暴毙而亡。她不常去太和殿,所以才发现得这么晚,若是她日日都去陪慕容昭,那他就不会中毒了。她还应该防着薛方,不应该轻信他的话,以为他不会对慕容昭下手,江雪心中悔恨漫生。

    薛方慢慢走到江雪身后,冷言嘲讽道“不用费心了,你这里没有能救他的药。”

    江雪指着殿门,眼眶里起上一层水雾,大声道“走开!”

    薛方看着江雪眼里打转的泪花,深吸一口冷气,握紧拳头,把江雪按倒在床榻上,用一只手把江雪的双手钳制住,另一只手掐住江雪的脖子,横眉怒目,宛如一只猛兽,阴狠道“现在正好,等他死了,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不——江雪张着嘴巴,嘶哑道“你休想抢走我最后的两年。”

    随着薛方力道的加大,江雪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两滴清泪从她的眼角落下。

    薛方仰头,胸腔压抑的粗气在不停地喘息,大手一挥,江雪被他扔倒在地,“咳咳——”江雪抚着胸口,大口喘气,恨意滔天,“薛方,你就是姐姐的一条狗。”

    仰天大笑,薛方侧头看着江雪,说“没得没错,我就是一条狗。”

    江雪站起身来,拾起地上散落的药瓶,快速整理了衣着,往殿外走去。

    “千君草、典堂葵”江雪身后,薛方声音轻微。

    江雪顿住,待静谧之后,便出了椒斓宫。

    太和宫外,太医围成了一个圈子,正在等待最后一位太医的诊断。

    “娘娘。”小太监见到江雪,宣道;“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金安。”众人纷纷行礼。

    太医们擦着官帽里流出的汗,正在思索如何向娘娘解释病状时,却见娘娘径直走了进去,没问他们一句,心里松了口气之后又担忧起来。

    江雪走进殿里,垂眼望着燃烧的龙涎香,从中取出一点包在手帕里,对着旁边的小太监说“皇上病重,不宜用香,撤下去。”

    “是,娘娘。”

    江雪接着让殿中的所有宫女太监都退下了,殿里只留有赵耳德和正在号脉的太医。

    赵耳德见江雪前来,上来道“娘娘莫急,太医正在号脉,皇上有天神庇护,不会有事的。”赵公公虽是这样安慰娘娘,自己却是急得连向皇后行礼都忘了。

    “这位是太医院院署高太医吧。”江雪问道。

    “是,娘娘,有高太医在,皇上定会无虞。”赵耳德道。

    号好脉后,高太医紧锁眉头,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

    “娘娘,依微臣看,皇上恐是中毒之相。”

    赵耳德震惊,连忙问道“高大人可诊出是何毒?有解毒之法吗?”

    “不知毒从何入,微臣只能尽力。”高太医低首道。

    江雪取出手帕,拿给高太医说“本宫觉得今日龙涎香闻着有所古怪,高太医看看,可有问题?”

    高太医闻了闻后,用水潮湿香料,在仔细看过且联系皇上症状之后,瞪大双眼,震惊道“娘娘,龙涎香里有刈花。”用水潮湿过的香料肉眼可见在金色之中还有零星的红色显现。

    “刈花?本宫在南国游玩时有所耳闻,南国百姓用此花制毒。”

    “没错。”高太医道,“可是此为南国之毒,在大齐从未见过,微臣也不知解毒之法,只能尽力尝试。”

    江雪思索片刻后道“本宫在南国游玩时,曾与一名高僧有过交谈,记得曾与他讨论过刈花之毒,那高僧留有解毒之法。”江雪走到桌案边,道“待本宫先写出来,高太医看是否可行。”

    “好好。”高太医欣喜。

    高太医拿着江雪写好的药方,快步走去了太医院。

    “赵公公,这几日都是谁在添香?”薛方不可能自己动手下毒,所以皇宫里还有他的人,如若不是薛方下的毒,那皇宫里就还有她不知道的南国刺客。

    赵公公知道事态严重,仔细回想着细节,“这几日都是咱家亲自添的香。”

    江雪微微蹙眉,说“添香这样的小事,赵公公现在还亲历亲为?”

    赵耳德点头,解释说“咱家手稳,别的小太监总是下手没个轻重。”突然想到了前几天,赵耳德道“娘娘,三天前,小苏子添过。”

    “你的那个徒弟?”

    “回娘娘的话,之前都是小苏子帮咱家打下手,三天前皇上说小苏子香添重了,咱家就没让他碰过了。”赵耳德解释道。

    那便没错了,三天前苏德福已经把刈花香料洒在了龙涎香里,所以,赵公公之后添的香,都带有刈花。

    “娘娘,咱家有罪。”赵耳德跪地道。他日日守在皇上跟前,却没察觉出问题,他实在有罪。“娘娘,小苏子他——”赵耳德想替苏德福辩解,或许还有其他人接近了香炉,不过宫女太监大小事情他都吩咐得利落,除了小苏子,其他人很难有下手的机会。

    江雪道“公公先起来,当务之急是找到谋害皇上之人,公公这几日要多盯紧身边的人。”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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