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在横滨海不远的公海上方肆虐, 那些绽放的金光像是天边最耀眼的烟花。
“那些全都是钱啊。”把手搭在眼前遥望天边的江户川乱步嘟囔着。
现在横滨呈现着东边日出西边雨的奇妙气象景观。
……
“知道了我的目的就是烧干你们的财富，为什么不停止呢？”作为一个弱不禁风的普通人，我现在是作为旁观者, 看着小鱼挡在我的面前和强行让自己的能量级达到超越者级别的菲茨杰拉德缠斗。
噗哇噗哇, 小章鱼顺着我的手臂, 八只爪爪并用爬上我的肩膀, 代替小鱼值班。
我很有自己非常弱的自觉，这种打斗的场面，我会好好地躲在高武力值的人后面。
菲茨杰拉德速度极快，小鱼变大之后同样很灵活, 它并不单单用嘴来咬敌人, 爪子身躯, 甚至鳞片都是它的武器, 单这战斗意识而言，龙族确实是天花板级别的神兽。
唔，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家小鱼超棒, 战斗意识超级强。
＃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物似主人形, 你的战斗欲望强烈导致小鱼也好斗善斗
菲茨杰拉德似乎是又烧了一些钱, 他的速度又变快了, 这次，他甚至冲到了的面前。
我微微诧异了一瞬, 想要退后一步避开的动作因为齐木楠子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而中途停下。
【拔刀。】
我不疑有他, 手腕一抖，一柄直刀出现在我的手中, 手臂的动作自然而然横档在自己的身前。这个动作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千万遍重复过了, 早已熟记于心。
总而言之, 都是被揍过的血泪教训。
“他们想让你杀了我吗？”我抬头对上菲茨杰拉德几欲疯狂致死的眼神，我甚至能够露出足够温良的笑来。
“他们要用你从他们手中窃取的财富来弥补造成的损失，我需要你的命来救我的妻女。”菲茨杰拉德并不在乎一个不相干的人的命。
恰好，我也是。
我忍不住放声大笑。
“没有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给你们后路！”
“除了你付给我的佣金，我没有在本次金融海啸里赚一分钱，所有吸收到的钱全部都在菲茨杰拉德你本人的账户里。”
“怎么可能，我没有收到那些财务报告。”菲茨杰拉德听到这个答案眦目欲裂，“难道是，白兰？！”
因为那些名义上写着菲茨杰拉德名字的钱又被白兰都投到欧罗巴的债券危机当中了，最后大赚特赚的自然还是菲茨杰拉德。
而这份资金可以给菲茨杰拉德一个新的选择，是为了杀了我全部燃烧光，还是积蓄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我可是管杀还管埋的好坏蛋，诶嘿。
“菲茨杰拉德你确实是不会输，因为是·我·会让你成为最大的赢家！”我猛的抽刀，把露出破绽的菲茨杰拉德踢出去。
这一脚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不，在这次金融海啸当中没有任何人是赢家。
菲茨杰拉德终于能够体会到被时代碾压成血沫的感受是什么了，他几乎要呕出一口血来。
暴雷越发响亮，宛若雷神发怒。
沐浴在雷暴中的小鱼，身上的金色鳞片越发闪亮，宣告自身权威的龙吟声响彻了整个海域。
声波一圈一圈的扩散，声波甚至扩散到了东海上。
虽然距离小鱼最近，但是我在小鱼吼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那种因为破坏而破坏想要顺带毁掉整个世界的癫狂消散不少。
至于菲茨杰拉德，他不太好，支付金钱换取的异能力是有时限的。不过，如果他想要继续支付流转在欧洲各大银行的资产，说
不定能让我……退进结界当中。
我确实是普通人，但我从不孤身一人。
“那么，具有远见卓识的菲茨杰拉德先生应该知道这种时候应该做什么选择了吧？”
我蹲下身看时限过去，控制不住单膝跪在地上的菲茨杰拉德。我抬手轻轻松松接住菲茨杰拉德想要把我的下巴给揍歪的拳头。
“您拥有远超总统先生的财富，可是您却没有总统的权力。”我甚至可以说，是用轻声细语的音量和对方说话。因为从我看见菲茨杰拉德的时候，他整个人就是支离破碎的样子。
再刺激一下要坏掉的样子。
菲茨杰拉德抬头看张口的黑太子，像是躲在幕布之后，操纵木偶的人偶师。他觉得自己可能失去听觉了，只能看见这个恶魔在不停地张口，却无法理解。
直到我再次微笑重复了一遍，菲茨杰拉德才眯起眼睛，“你想要我去做什么？”
黑太子口中话语传递了一个危险的讯号。菲茨杰拉德心中闪现了许多想法，操控大选，竞选总统……
然后，他听见一个小孩天真的声音。
“我希望米国能够真正成为维护世界和平的一极，而不是想要世界和平，必须维护米国。”
“我不想曾经为了同一个梦想而抬头仰望星空的全体人类变成比烂的耗材，那不是我们生而为人的意义。”
我看见菲茨杰拉德看着我，弯眼对他笑笑。
“人类的集合曾经那么伟大……”
“我想要人类再次拥有星空，这是我在本次烟花计划里唯一没有告诉你的，我最真实的想法。”
“疯子。”
“你知道为了你这种天真荒诞的……”菲茨杰拉德甚至找不出一个恰当的词来描述我疯狂的理想，他只想疯狂辱骂我这个疯子，“烧光了多少钱吗？！那些钱能造几百架火箭去装你的梦想！”
“大概2万亿米元吧。”我告诉他一个数字，表示我知道。我甚至知道他们在房地产上投入做空债券的资本规模有62万亿米元，而当年全世界的gdp是6371万亿米元。
“那么，现在——菲茨杰拉德先生还想要继续打下去吗？现在继续的话，燃烧掉的就不只是2万亿了。”整个欧罗巴都要烧掉吧？我歪头想，这说不定是米国想要看见的，要死大家一起死。
“我确实可以持续为菲茨杰拉德先生您注入资金。”黑太子微笑，燃烧的代价早已经注定。
“还没有把你身后真正的超神者逼出来，我怎么有脸停下来。”菲茨杰拉德捂脸，他整张脸都在抽搐，他不能停下来，他要回去再次和妻女过上幸福的生活。
哎呀，楠子，他们给你的称呼是超神者耶。我眨巴眼睛在心里说。
【闭嘴。】齐木楠子不想说话，她只想静静。
“好吧。”我耸耸肩膀，“就算是燃烧，我也希望是为了星辰大海而点燃自己。”
“再来试试看吧，看你能不能打败我，不，是能不能打败小鱼。”我站起身，微笑地看着菲茨杰拉德，“请让我看看人类的极限吧。”
哇哦，我看上去真的像个反派，恶趣味地看着人类反抗不可战胜的神明。
“但是，我是坚定的——相信，人类这个群体是能够超越自己的极限。”
我卡顿了一下是因为好像说自己无神论者已经不太行得通了，作为辩证的唯物主义者，既然夜斗存在，那么就要承认他的存在。
“请让我见证人类不屈的灵魂吧。”
回应我的，只有光芒四射的龙卷。
……
在耳麦里似乎听见了什么的白兰，轻轻笑了一下，他转头对拿着餐刀想要抵抗自己的贵妇人，露出温柔的笑脸，就是语气有点轻佻。
“许久未见了，泽尔达夫人。”
“白兰？”泽尔达一脸坚韧地握着餐刀将自己年幼的女儿护在身后。
“夫人请不要担心，我是来保护你和小小姐的~”
……
那一天，所有横滨市民都看见了遨游在东边天空的金色巨龙愤怒的咆哮，绞缠住白色的巨鲸。
原本只是克制在大海上的狂风暴雨朝着城市阴沉沉地压来，整座城市像是海上暴风雨里穿梭的小船。
这是神迹，这是天灾，这是最荒诞的戏剧，伪神在考验外强中干的人类。
魏尔伦抹了一把因为开窗而浇了自己一头的雨水，他接着甩甩脑袋，身后有一双大手把窗户关上。
“孩子们都离门窗远一点，很危险。”身为幼稚园园长的福泽谕吉说，
“我已经甩干了。”魏尔伦不情不愿地说，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天空。
“暴雨很快就会过去的。”福泽谕吉现在已经能够熟练地哄孩子了，可能这是天生的吧。
“暴风雨当然会过去。”魏尔伦说，连魔兽都能打败的人怎么可能会输。就是，就是……那个家伙实际上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魔兽，不是神明，就只是一个人类。
“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