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蒸腾又暗香撩人。
永琪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皇阿玛,骨节分明的手指甚至离自己不过寸半……真想这样蹭上去,拉起那只手,亲吻它,含进嘴里,或许,再倒进那已经大敞的胸膛,然后可以亲吻可以抚摸可以……
不可以!
只是突然又清醒过来,不可以的。
他叫永琪,爱新觉罗永琪,他如此渴望着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他的父亲。
可以用自己的一切尽其自己的所有去爱他,哪怕是自己的性命也无所谓。
但是却不能破坏那个人的一切。
不能让他知道。
永琪突然就钻进了水里,把有些走神的乾隆吓了好大一跳,连小喜子也从外面惶然得走进来看,看着只有皇上一个人坐在池边,不免有些担心,“皇上,五阿哥……”
乾隆站起身来,伸手去划拉,担心是不是永琪泡坏了,就被永琪拉住了手,他缓缓得站起了身,水从他的身上从容的滑过,他浓密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皇阿哥,儿臣没事。”接着便退开,坦然而坚定得走上去,让小喜子帮他擦净身上的水。
虽然是说没事,却让乾隆皱紧了眉头,之前的感觉明明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就像是永琪还没有沐浴之前那葡萄有点甜腻的味道。可现在却是有点冷冽。
乾隆看着永琪已经由小喜子服侍着穿好了衣裳,自己也就踏水而出,却见永琪马上弯下腰,“皇阿玛,儿臣在外面等您。”说完便转身而去,只留下仍在晃动的轻纱。
嗯……
“永琪,你出来了?”外间是萧剑有点轻的声音。
永琪的声音有点懒,“嗯。”
其实萧剑是有点奇怪,怎么永琪换个衣服换了那么久,但看他现在的脸色还有点红晕,不禁伸手碰了碰他的手,只觉得还有些滚烫,不由得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永琪奇怪得看了一眼萧剑,露齿一笑,“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应该做的,就一定要做的。
不应该做的,一定不能碰。
“萧剑,你看我瞧见了什么!”永琪突然凑近了萧剑,红嫩的脸几乎碰到他的耳朵。
萧剑全身一麻,“什么?”
“兔子……”
那一团雪白的,正一蹦一跳悠闲得啃菜的可爱动物。
那是什么!那是肉!
永琪的眼里已经快发出绿光了,一想到可以将这只可爱的小东西或烤或煎或炖或焖,他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萧剑偏过头就看到永琪一脸的渴望,那双水莹莹眸子里不止是印着自己,还印着那不远处不知道谁养的白兔一只。
“你想吃?”
永琪连连点头。
“太医说你最多能吃鱼虾。”
永琪一脸菜色。
“偶尔一只也许没什么关系?”
永琪重展笑颜。
“但是太医的话不同能成吗?”
永琪顿时扬眉。
“好吧,你最多吃两口。”萧剑随手从地上捡了块石子,就将那可怜的兔子弄晕了过去,朝着永琪挥了挥头,“走吧,找个地方,我烤给你吃。”
好人啊!
打从一开始只能喝水喝药喝绿色液体到后面只能吃粥用粥食粥,再到只能吃极软的饭配素菜汤或者鱼片虾蟹清汤,其实他就是想吃红烧的或者大油的!
可是天上飞的他不能吃,地上走的也不行!
水里游的绝对不能碰酱油辣椒姜蒜大料……
永琪觉得如果他再这样吃下去,绝对会变成一个绝佳体质的小受……想到这里,不禁又想到自己每每兴奋便会做到的春梦,又暗自批评自己最近太过于痴缠皇阿玛了,现在日子一天天过去,余下的日子哪里能这样糊涂的过去!
萧剑手脚俐落的将那兔子剥了皮用溪水洗净内脏,再削了根树枝早已经烤了起来,不时透过微微的火花看那一边蓝衣如云的永琪,总觉得这样的景象,十分的美好。
“萧剑,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难过吗?”
正在萧剑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突然听到永琪问了这个问题,顿时连脸色都变了。
如果说他有什么后悔的事,当时没能护着永琪一起冲进火场绝对是头一件。眼下永琪为何如此问他?
“何出此言!你年纪轻轻,怎得担心这样的事!”萧剑有些慌张,永琪张着眼这样问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是觉得有点担忧。
呃,永琪不禁摸了摸鼻子,也是啊。再怎么样,不是还有二年嘛,明年后年,还有七百多天呢。
“熟了没有!快,给我一个兔子腿。”永琪暂时抛开这样的想法,看着那已经被烧得黄澄澄的兔子,闻着那迷人的肉香,舔了舔嘴唇。
“熟了也没你的份。”
萧剑正撕了一块试试味道,就听到皇上的声音传来,不禁跪下行礼。
不是吧!永琪看着已经熟了的兔子肉,又看了下板着脸的皇阿玛,“皇阿玛。”
“小喜子,去把那兔子拿过来,大家都尝尝。”乾隆把手背在后面,看着永琪扁了扁嘴。
听到皇阿玛说大家都尝尝,永琪想着虽然没有一半兔肉,起码也有一大块了吧,哪怕是让他尝尝呢!正喜滋滋得等着小喜子分肉,就又听到皇阿玛淡淡地说,“除了五阿哥,大家都试下萧侍卫的手艺。”
皇阿玛……永琪有些不满得看向了皇阿玛,却见到乾隆的眼神深邃,一片浓黑不知道藏着什么,不禁又弱了脾气。
没啥的。
顺着皇阿玛,不过就是鸡鸭兔肉红烧油煎嘛!老子不吃了。
皇上有话,大家自然将那只不大的兔子分食而吃,好在人数也有几个而且萧剑烤的也并不难吃,没用多大的功夫就消灭的一干二净,只是真正的想吃烤兔肉的五阿哥,连根兔毛都没碰。
“闻够味了吧,还不回去。”乾隆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又见永琪没跟上来,便又多说了一句。
永琪看了眼神情淡然的萧剑,摸摸有些馋的肚皮,乖乖得跟着皇阿玛走了。
“永琪,你身边的人怎么总是那么几个?”乾隆看似无意的问。
永琪想了下,自己也没多少日子了,自己再苦心培养还不如就让这些旧人多点知道自己的想法,再说萧剑跟自己相处的日子不短了,到时候自己那个仍然锁着的小箱子里的东西,让秀萍交给他应该也没什么关系了。
“懒得找。”
“哼,堂堂一个皇子,改明给你几个。”
乾隆已经在心里划拉着,准备给永琪多安排几个人。
“皇上,有消息。”
乾隆挥上叫宣。
听着传令官的通传,永琪不禁有些意外。原来朝着承德而来的几队皇驾,居然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甚至有一队里的“五阿哥”绝对的活不过来了。
这是,有人想要他死呢。
狗血之突然
绝对是有人要他死的。
永琪不会认为这是件很夸张的事,太理所当然了,连皇上都有人时刻惦记着,他这个挡了不少人财路的五阿哥,想要他的命肯定不是少数,所以他只是有些意外那些人未免太过于张狂,却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一方面他认为他只会在他应该死的时候死,另外一方面他是觉得由于他经常跟皇阿玛在一起,其实就是变相得受到了皇阿玛的保护,除非他自己想不开,基本上没什么性命危险。
不过遇到这样的事,自然要分析一下原因。
永琪手里没东西捏,就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头。他最近还是比较安份的了,毕竟前段时间躺在床上的时候就窜掇着皇阿玛,严禁买官卖官,将所有买官卖官的相应官员按照不同的情况,撤职的撤职,杀头的杀头,抄家的抄家,清除的清除,这事皇阿玛刚登基的时候就做过一次,只是没那么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