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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盛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虽怀疑两人交-合有可能对大牛的身体有帮助,但毕竟不敢肯定,而问毓馨却总被她搪塞过去。有时候他想干脆做了试试看,可见着傻男人风一吹都会跑的样子,又生怕自己乱来会将事情弄得更糟,只得强行忍住,心里发誓总有一天要让那个魔女好看。

    正被人在心里咒骂的魔女毓馨毫不知情地推门而入,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药递到扶桌而立的大牛面前,命令道:“喝了。”

    大牛是个绝对听大夫话的好孩子,可在连续喝了一个月的中药之后也难免对这黑乎乎、味道怪异的东西起了抗拒之心,本着拖多一时算一时的原则,捧着碗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

    “喝!”

    魔女大夫一声暴喝,老实孩子吓得手一哆嗦,条件反射地就把碗一抬,“咕嘟咕嘟”几声全吞进了肚子,呆愣了一下才咂咂嘴,傻傻地道:“不苦?呃,还有点甜。”

    “哼哼——”毓馨撇撇嘴,“如果这种药也弄得苦兮兮的话,岂不是很没有美感?”

    “你给他吃的什么药?”吉盛天皱眉,这个女人总喜欢恶整别人,实在令人很难放心。

    “当然是对他病情有帮助的,”毓馨冲他眨眨眼,“你今晚可要陪着他好好‘睡’一觉喔!”

    吉盛天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毓馨卖了个关子后偷笑着退场。

    到了晚上的时候,果然就知道了。吉盛天压制住身体滚烫、不断往他身上磨蹭的大牛,心里嘀咕:居然是春-药!虽然幻想过许多次傻男人主动投怀送抱,可是要用药才能得到,难免就觉得有点委屈。

    “热,好热——”大牛已经被药力折磨得神智不清,什么伦理什么世俗都被抛诸脑后,整个身心都被欲-望所制,急切地挺-动着腰将炽热的地方一下一下地顶在青年的腿上——他现在只想发-泄。

    “嘶——”吉盛天倒抽一口冷气,长期压抑的欲-火在瞬间燎原,委屈不委屈的都无所谓了,至于傻男人的反应等他清醒了再说吧!再忍耐不住,猛地俯下身去。

    屋外——

    “喂,魔女!”撅着屁-股打门缝里往里偷-窥的孟无痕撞撞身边的人,“这两个人做了,就能救那头笨牛的命?”

    毓馨正在兴头上,随口敷衍道:“差不多吧。”

    “哇——”孟无痕看到精彩,一边低声惊呼一边还不忘追问,“什么叫差不多?”

    “一个是至阴之体,一个是至阳之体,阴-阴调合总没错的,别烦我,快看吧!”毓馨不耐烦地解释了一下,随即又被屋里的情景吸去了全部心神,连连惊叫,“呀!脱了,脱了!小牛牛皮肤真是水嫩啊!我早就想掐一把了,可惜那吉盛天这臭小子防得太严,哼!”

    “啪!”她口中的“臭小子”操起床头的茶壶扔在门上,混杂着欲-火和怒火的低喝声传来:“滚!”

    经过内力升温的茶水穿过门缝射-出来,饶是毓馨及时闪开仍避不了地被溅了几点在脸上,烫得她直跳脚:“臭小子,过河拆桥,你等着,下一次给你弄点不-举的药,气死你!”

    “别人都赶人了,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宇文珏忍笑的声音传来,“妨碍夫夫办事要遭天谴的。”同时朝他们身后驽驽嘴。

    两人猛地转身,一个醒了的睡神和一个原本面容很英俊此时却很扭曲的男人站在那里。片刻的沉默过后,唯恐天下不乱的两个家伙被抓回房,宇文珏笑得很和谐,世界很和谐……

    ***

    很温暖,像小时候被娘亲抱在怀里一样,大牛舒服得忍不住发出猫儿般的呻-吟:“呜……”脑袋轻轻地磨蹭着,脸上和颈上传来的细滑触感着实令人沉迷,恨不得一辈子都腻在上面。等等,他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这种感觉这么真实?大牛嗽地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只放大了的手臂,横在他颈下做了他的枕头。这,这,这!大牛猛地坐起身,某样物件从身后那个羞耻的地方突然抽离的感觉令他的脸“唰”地一声红了个彻底,僵硬地转过头,几乎在看到儿子裸身的瞬间就白了脸,夜晚的记忆浮上脑海,每一次主动索取,每一声欢愉呼喊,都像刀一样割在他心上,血色尽失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哪怕是一丝的声音。

    青年还在沉睡,均匀的呼吸随着胸口的起伏一下一下地喷在颈间的发上,面上是一种全然放松的神态,看起来俊美无俦。这是他的儿子!大牛痛苦地抱着头,他怎么可以缠着他做那种事?这样会毁了他,会让他受尽世人的嘲笑!不行!大牛猛地醒悟:他不能留在这里,不能让人知道发生过的事(不好意思喔,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得走,趁小天还没醒过来!

    儿子,别怪我……视线不舍地在青年的脸上流连了许久,大牛咬了咬牙悄声跳下床。才沾地腿便是一软,大牛连忙扶住了床柱方避免了跌倒的命运,床因为他的动作轻微颤了颤,心中一跳,忙紧张地看向床上的人,见他仍睡得很沉才松了口气。扶着腰慢慢站起来,身后一股温热的液体因他的动作而顺着大腿蜿蜒流下,大牛的脸瞬间又再涨红,拾起地上扯得稀烂的里衣胡乱擦拭了几下,轻手轻脚地从柜子里取了衣服穿上,然后逃也似的冲出了屋子,他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在他身后一直“熟睡”着的吉盛天在门合上的瞬间突然睁开了眼睛。

    ***

    虽然来了黑木园有一个多月了,但因大牛一直在屋子里养病,就算偶尔出门也只是在门前站站,所以他对园子里的地形一点也不清楚,转来转去也找不到出路,就在他要绝望的时候终于遇到了一个人。“太子?”大牛有些惊疑地道。

    “都说了不要叫我太子了,”宇文珏笑着回头,“唤我一声阿阮就可以了。”

    “阿,阿阮。”大牛讪讪地道。

    宇文珏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奇道:“你这是要到哪去?”

    大牛看看自己穿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和汲拉着的鞋子,有些窘迫地往后缩了缩,垂着头道:“我,我想出去。”

    “这么大冷的天……”

    大牛以为他要问自己出门的原因,正绞尽脑汁地想借口,却听得他道——

    “要出门怎好穿这么少?”

    接着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大麾笼了下来,全身顿时被温暖包围,大牛鼻子一酸,小声道:“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宇文珏笑着指向左方,道,“好了,你从这边一直走到尽头再右拐一直走就可以出到外面了。”

    大牛担心小天醒来会来追他,不敢多作停留,急急又道了声谢便匆匆沿着他指的路走了。

    宇文珏默默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拐脚处才道:“还不追上去么?当心走没影了。”

    “跑不掉的。”一个白色的身影打柱子后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正是吉盛天。

    宇文珏微笑着看向他,道:“不如我教你一个法子让他留在你身边再不会逃,可好?”

    吉盛天犀利的眼神转到他身上,道:“你有什么条件?”

    “果真是聪明人,”宇文珏笑意加深,“你在天宇境内生意的三成如何?”

    “一层。”

    “两层。”

    “成交。”吉盛天冷声道,“说。”

    “果真爽快!”宇文珏将他从头至脚扫视了数遍,直看得他不耐烦了才道,“你有没有想过,那头笨牛最在意的到底是什么?他又为了什么要一次一次逃离?”

    虽然那个“笨”字让吉盛天心里很不舒服,但他所说的话却引起了他深思——那人一再地离开,说的是什么理由?是因为世俗人伦,怕受世人唾骂?脑中灵光闪过,他顿时恍然大悟,那人所在意的从来只有一样!首次对面前这个大他一岁的青年产生了敬佩之心,朝他一拱手,道:“多谢提醒。”尔后大步追了出去,留下宇文珏独自站在原地轻笑。

    ***

    大牛按照宇文珏的指示很快就出了黑木园,园外是一马平川,这几日雪愈发地大,白茫茫地覆盖了整片天地。大牛埋头疾奔,很快便迷失了方向,回头去看也只见到漫漫飘雪和两行凄凉的脚印,心底突然就是一酸。估摸着小天追不上来了,大牛放慢了行走的速度,之前心绪紧绷着没有察觉,现在放松下来才觉得有些奇怪——他的腰腿都很酸麻,是运动过度的原因(想起昨夜的剧烈冲撞,脸色顿时白了红、红了白),虽然累,却不是之前那种虚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