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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页

    然而某人被水泼得不仅外表缩小了,连带地也脑萎缩了,竟然认为这张丑陋的脸媚人!

    拍拍脑袋,沧秀逗的脑袋开始继续运作。

    “娘。”

    身旁亲切的嗓音唤起了沧的注意,沧差异地抬头,打量着小步跑来的美妇。

    很难想象这样的美妇人竟然是言苕的亲身母亲,漂亮的五官无法让人从中找出两人的相像。与言苕庞大的身躯对比的是美妇人瘦弱的娇躯。

    美妇人恼怒地指着自己的儿子,语气中是浓浓的指责:“你、你、你……你这孩子怎能干出这等荒唐之事?!”

    “怎么了?”言苕现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听下人说你买了个娈童?”

    “娈童?”提高音调,言苕很难想象这个和自己搭不上边的词语为何如今会跟它扯上关系。

    “是他吗?”玉手一指,较弱的身躯更加摇摇欲坠。

    满屋子的下人都在传她这个长相恐怖的儿子将一个娈童带回家,知子莫若母,纵使这个儿子长相凶恶,她也不相信儿子会做出这种事情。当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急忙赶来,却没想到刚到这果真见一个非常可爱小孩站在儿子身侧!

    “我?”沧好奇地指着自己,明亮的大眼闪闪发亮,小脸上写着“兴奋”?!

    慌乱地连连摆手,言苕一张大脸涨得通红,原本丑陋的脸变得更丑了,“娘,他是我的书童。不是你刚才说的……娈……娈童。”

    看着那张涨红的脸,沧顿时觉得有趣,一个坏心眼的计谋迅速在脑中酝酿。

    美妇人默默地看着自己儿子,“真的?”

    言苕满脸认真地点点头。

    知晓儿子从来不会对自己说谎,美妇人一瞬间放松下来,脚下有些不稳。

    言苕连忙上前搀扶,“娘。”

    “没事。”招来侍女扶着自己,美妇人抬头望着比自己高两个头不止的儿子,“苕儿,你爹怎的如此好心?竟给你招来一个书童?”从小这个儿子就因为那张令人恐惧的面庞不受他爹的宠爱,这让她心疼不已。

    言苕抓抓脑袋,不知如何回答,转头望着那抹娇小的存在。

    “是我死缠烂打向老爷硬要来的职位。”回答她问题的是沧,难得他大发慈悲,只是他出口的话和事实偏差甚大。

    死缠烂打?美妇人惊异地望着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你不怕苕儿?”

    “怕什么?”招招手,沧示意言苕俯下身来,咧着嘴,捧着那张人人畏惧的脸,“这张脸十分可爱啊!”

    母子二人加上那名侍女具是呆了呆。

    站起身来,言苕只当这话是沧的一句玩笑。想着沧竟然拿他这张脸拿来开玩笑,言苕不禁眉头微皱,双唇紧抿着,心里有些不高兴。自己这张脸和一身异常魁梧的身材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即使习惯了他人背后的言语,即使表面装作不在意……可当漂亮的沧拿自己这张脸来开玩笑,言苕心情颇为低落。

    言苕这份复杂的心思,旁人自是无法了解,身居低处的沧看不见言苕的表情,旁边的美妇人沉浸在喜悦当中更是无从知晓。

    对于沧的回答,美妇人认为这是小孩子的天真。不过却让她十分欣慰,至少,儿子身边多了一个不怕他的人陪伴。“好好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那双杏眼笑得几乎眯成了直线,沧顿时觉得有趣,“沧。”

    “好,沧儿,以后苕儿就托你照顾了。”话是脱口而出的,这位母亲竟让一个小娃儿照顾她那已经长得比谁都魁梧的儿子?难道她不会觉得这不伦不类?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这女人因为沧的回答,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愉悦地点点头,沧的声音异常轻快,“好啊,包在我身上,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言苕顿时傻眼,没料到母亲疯了,还有人跟她一块疯的。

    将自己的儿子交给一只狡诈的狐狸?恐怕她要是知道这个儿子已经被人视作玩偶的话就算把儿子丢到深山孤独地老死一生也不会拜托他照顾她儿子了。毕竟这个水门的幕后军师的玩偶可不是好当的。

    言苕的庭院颇大,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却也干净整洁,看上去倒还挺舒适的。

    “咦?为什么没有人?”从进来到现在,他没看见一个下人。

    这位名义上的少爷脸上有些尴尬,“我这里没有仆人。”

    整个庭院从里面的卧室到外面花草平时全都是言苕自己一个人整理,平时洗漱甚至包括打水,里里外外全是言苕一手包办。言承即使不喜欢这个儿子,可毕竟是自己元配生下的唯一的儿子,言承倒也没虐待他,其他子女有的言苕一样不少,只是在于人手方面,有些——毕竟没几个人有胆来伺候这位一只手就能掐死自己的少爷。

    脚下一顿,沧回头望向言苕,“这儿里里外外全部你一个人包办了?”还真看不出这个粗人如此能干。

    “是啊。你是第一个住进来的。”伸手打开房门,言苕的房间只有简单的几样家具,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那张巨大的床,那足够躺下五个人的巨大尺寸看得出那是找人专门定制的,看上去颇为舒适。

    沧径直走向言苕的床铺,脱下鞋袜,大刺刺地躺在人家床上。“我这张床可真大!住的房间也还行。嘻嘻,看来在这住的这段时间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

    从来不懂客气为何物的人还没等人说话,就把这间卧室标注上自己的名号,还弄个“被人欺负”的帽子让人不能拒绝。

    给人抢白的言苕顿时哭笑不得。这,是人都看得出这是他的房间吧?

    而沧的房间本来在隔壁,那原是给专门伺候他起居的下人的房间——不过从他搬进这个庭院开始就没人居住——里面是一张专给仆役睡的床,不舒服不说,原本刚好挤下一个人的床,对沧来说用来滚的都不成问题,可他一躺下去,恐怕他这双粗腿顿时没处放了。

    哎,罢了,他就将就一晚,明日再找人定制一张大床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有其子必有其母,小夜懒惰的程度跟泊大懒人有得一拼,嘿嘿

    无盐

    在北都,没有人不知道言承这个人的,他几乎一夜暴富的经历是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除了一辈子花不完的家产外,人们最常谈论的对象就是他那长相恐怖的二儿子——言苕。言苕是言承糟糠之妻——元配所生,话说当年言承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也不知用了啥方法,竟将北都排得上号的美人卢妮妮——也就是言苕的母亲拐回家做了老婆,结婚多年却一直未闻喜讯。在一夜暴富之后,言承又陆续娶了五个女子做妾,三夫人产下一子,二夫人、四夫人先后产下一女,元配终于在结婚十载为他再添得一子一女,这先出生的女儿漂亮得跟母亲如出一辙,却不想这龙凤胎的男孩儿长相恐怖异常,一出生就显得比其他孩子高大雄壮,又有一股天生蛮力。而六夫人也在同日产下麟儿,小儿子长得粉雕玉琢,天生惹人怜爱。这使得言苕的出生注定没人疼爱。

    耳中听着这些八卦,沧吃着言府酒楼里最好的甜点,嘴角勾着玩味的笑,“苕,你好像挺出名的。”这酒楼的隔音相当不好。

    言苕脸上有丝涩然,“因为我的长相。”

    “长相?”沧站在椅子上,越过桌子,捧着他的脸。

    对于他突兀的动作,言苕吓了一跳。看着那张放大的可爱面庞,第一次跟人如此亲近,他的心跳变得不规则。

    “没什么啊。”沧坐回去,继续吃着糕点。

    “没什么?!”言苕瞪大了一双三角眼,更显吓人。

    “怎么了?”沧赏他一瞥。

    “你不觉得我长得很恐怖吗?”很惊奇的口气。

    “没啊。”真正恐怖的,早在七年前他们该见过的都见过了。“挺有个性的。”

    瞪着那怡然自得的小人儿,言苕深深地怀疑:“你的审美观有问题。”

    这是一句肯定句。

    沧笑了,没去反对他的话。

    “这是?”看着沧在他腰间绑上的玉佩,言苕傻傻地挠头。

    “送你的。”水门玩偶的标志,“拿着这个就可以找到我。”前提是他知道“幻水阁”在哪。

    “不,这我不能收。”这玉佩一看便知价钱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