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有方法让这些作品畅销。”看着言苕紧皱眉头逼迫自己看进那些自己无法理解的文字,沧顿觉好笑。
一般,却有办法让它们畅销?
沧的话引起了孙思琪的好奇,“哦,不知你有什么方法?”
“你该认识不少文人雅士吧?这个还得靠你帮忙。告诉我,你认识才华最出名的是哪一位?”他问的是才华最出名而非才华最出众。
“这个……”他问这个做什么?
见他吞吐,沧明白他的顾忌,也不道破,“你认为,这间屋子里,谁做主?现在纸坊的生意可都是归苕管的。”
言苕正对着纸张“冥思苦想”;风仫露齿一笑,一脸“无辜”;言旭虽然嘟着的嘴可以挂上两斤腊肉,却是一直关注着他们的谈话;剩下的最后一位就是孙思琪带来的侍女,突然对上主人的视线,侍女有些不明就里。
“你。”
沧面带微笑,等着他的答案。
“我认为才华好的,平时都有结交。可这才华最出名的……”那样的人物又怎是他这小小的半个生意人能结交的?“不过,祖父倒是跟前任宰相略有来往。”
宰相?不错。“照我待会所说的事情去做,便可大赚一笔。”
孙思琪狐疑地望着他,这娃儿哪来的自信?
“咱们谈谈分成的事情。”
“我与言老爷素来是五五分。”难道有变更?
“不行。”沧显然对这个数字很不满意。
孙思琪扬起眉,“好吧,你六我四。”如果这真能做大的话,就当他做个风险投资。
沧也不说话,不过单看他的表情,孙思琪知道这娃儿并不同意。
“唔,你七我三吗?这就有点难办了。”
见他还是摇头,孙思琪拧了眉,“难道你想二八分?”
“我九你一。”
这个数字可气煞了孙思琪,他起身想要拂袖离去。
这人怎能如此嚣张?
“虽说所占的比例少,但,只要你能够做到我说的事情,那一层的利润足以赶上你两三年的收入。”沧不疾不徐地止住他欲离去的步伐。
低头看着那张漂亮的小脸,孙思琪想要从中看出什么。
这个儿小小的娃儿给他极大的压力,明明是他俯视,沧仰视,他反而觉得自己才是那大象面前的蝼蚁。一向把别人当作蝼蚁捻在手中,第一次让他有当蝼蚁的感觉。
“孙老板可以仔细考虑考虑。”转头面对言苕,沧又是一副小脸,“苕,我们走吧。”
生意谈完,该闪人了。
点点头,言苕很有礼貌地跟孙思琪招呼一声,任由沧爬到他肩头,站起,离开。
“等等!”孙思琪追了上去。
沧不准备理他,言苕却是个有礼的好孩子,巨大的身躯停下,转向他,而坐在他肩头的小人儿不得不面对那张脸。
“孙老板?”问话的自然不是沧。
孙思琪吐出口中艰涩的言语,“我同意。”
就当他赌一次。
帮忙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买这么多零嘴给我吃做什么?”
“喂,我在跟你说话!”童音中有些气急败坏。
“旭儿问你话。呃,我以为你喜欢吃。那这些,给旭儿——呃,给那些小孩好了。”对上言旭不善的眼神,言苕改了口。
“拿来。你买给我的,即使丢了也不能给别人。”
看着沧吃着他刚买的麦芽糖,言苕咧嘴笑了。
“别笑了,很丑。”稚嫩的童音道出刻薄的言语。
言苕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眼神黯然。
“你傻傻的笑容,我最喜欢了。”说着便在言苕脸上落下一吻,也不顾忌场合。低头瞅着言旭,沧微眯着双眼,“闭嘴,小鬼,这没你说话的份!”
七岁模样的沧称一个比现在的自己还高半个头的小孩为小鬼,丝毫没意识到这情形很让人想笑。“跟屁虫”转头偷笑。
“你刚不是对我装聋么?怎么现在又能听见了?”沧的区别对待让言旭心中很是不平衡,究竟自己哪里比不上愚蠢又丑陋的言苕?!
沧盯着他,半响才道,“我这么觉得你突然很不对劲,你刚才的语气就像吃醋的小妻子。”
这话让言苕心头一惊,下意识地捉住那双小腿。
言旭大受震撼,气急败坏地道,“什么吃醋的小妻子,你这是在侮辱我。我堂堂言府小小少爷竟然被你用这种词形容!”
“是吗?”
言旭不再做声。
“仫仫,把这小鬼带回去,我跟苕出去一会,你别在后面当跟屁虫。”
“咳咳,咳咳……”风仫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仫仫?多亲密的称呼啊,亲得风仫心惊肉跳。连忙应是,一把抄起言旭消失在空气中。
“风公子的轻功真好啊。”望着那个背影,言苕眼露羡慕。
沧点点头,不愧是土匪头子,逃命的功夫可见一般。
“我们这是要去二姐那吗?”
“嗯。你带路。”
言苕脸上不自觉得浮现温和的笑意。
“找我的?”言柳芝不知道有什么人找她。
莫非是爹知晓她的情况,打算镇压镇压她那越来越不知分寸的相公?
想到这,言柳芝加快步伐去找她的客人。
可当她推开门,看清她的客人是谁,整个人像是给人泼桶凉水,那张脸更像调色盘,刹是好看。
沧有趣地欣赏着。
“怎么是你们?!”
堵上耳朵的手指转了转,沧对她这声尖叫早有准备。
“我们来看看二姐。”
“收起你的虚情假意,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早上才被人丢出门,这让她如何相信?
“我能帮你收回你相公的心。”
“就你?”言柳芝脸上的表情表明了不信。
“难道你还指望你那势力的爹?”
言柳芝不是蠢人,对于爹的性格,她很清楚。只是心中总抱有那份希望。
沧也不着急,给她慢慢思考。如果不是苕,她的事情他才懒得理会。
“好吧。”言柳芝觉得自己是鬼迷心窍了才会相信这么小的娃儿。
“首先,我们需要了解你的言行,以及你相公的喜好。”
言苕将沧抱下,让他坐在椅子上,自个则坐在旁边。
“哦,首先告诉你,我平时——”
“等等,找几个仆人丫鬟过来,不能只听信你的一面之词。”沧跳下椅子,爬到言苕腿上。
话讲到一般的言柳芝很尴尬,见那娃儿竟不理她,她大小姐脾气正待发火,却在对上沧那双狐狸眼时,突然硬生生止住,出门唤人去了。
言苕又将沧从腿上抱下,“沧,坐好!”
平素也就罢了,现在可是在二姐家呀!
沧双手环胸,双眼微眯,“你嫌弃我?”
啥?好大的罪名。“不,不是,我只是……”他只是担心他的名声罢了,连身居闺中的二姐都知道了,可见外面的谣言多疯狂。
“那个不用你担心。我的名声值几两钱,我自个清楚。”沧又爬到他腿上,“别再远离我。”掐掐言苕面颊上的肉,入手滑嫩的触感让他惊奇,双手左右开工又是揉又是搓,细看之下竟发现言苕的皮肤柔滑细腻,就连毛细孔都微乎其微。
“唔——”他的面颊第一次被人当作“面团”,揉搓下的脸不大舒服,“沧你做什么?”
“啧,看不出来你皮肤这么好。”
“啊?”
沧扬起笑,在那张被自己揉红的大脸上印下一吻。
“沧,别闹。”好歹看一下场合啊!
沧肩一耸,“屋里就咱俩。”
言苕白眼一翻,“二姐就在门外!”
说人人到,言柳芝领着府上几个下人进门。
下人们战战兢兢地跟在言柳芝身后,不知道大夫人突然找他们做什么。进屋一见言苕那庞大的身躯,吓人的面庞,几人同时心一跳,再见一个漂亮娃儿坐在那怪物腿上,那娃儿耀眼得让他们不敢直视,慌忙垂下眼眸。
言柳芝旋身坐下,“人我带来了。”
这不可爱的小鬼究竟能出什么主意?
沧悠闲地靠在言苕身上,伸手指着言柳芝,“说说你们对她的看法。”
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没第一个开口。
“他让你们说什么你们就说什么。”言柳芝发话了。
一个仆人被推了出来,他脑袋垂得很低,硬着头皮道,“大夫人美丽漂亮,对人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