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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页

    “沧!现在是在大街上。”言苕提醒沧,现在人来人往的情况。

    “有什麽关系。”沧不在意一笑。

    “私底下你出这些言语动作,我可以忍受,但是在他人面前,你要是再这样轻浮,我便不再理你。”他可以不在意,言苕却深知留言的恐怖,不愿沧跟自己一样臭名远扬。

    沧轻哼一声,不甘地放了手,还算乖巧地端坐着,眯眼扫向那些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围观者。

    他不向他们要观赏费就不错了,竟敢对他俩指指点点。

    见他正坐在肩头,言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觉有股失望。

    “那个是咱们的船。”

    “谁同你说过吗?你怎么知道那艘是咱们的?”顺着小手所指方向望去,言苕被港湾那艘最豪华的大船骇住。

    他们只是去游个湖,爹没那个必要将府上最大的船弄出来吧?

    “不用别人同我说,你看,你们言府的标记那么大,我想不知道都难。”

    原来是那标记啊,他还以为沧有那么大的神通,一看便知那些船是谁谁谁的。吓死他了。

    过去吧。

    言苕点点头,慢慢走向大船。

    港湾里的言府下人,早已收到通知,见到两人就将两人恭敬地迎了进去,起锚准备开船。

    站在甲板上,言苕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艘船他也只是远远看过,哪能有幸坐进去?

    反观沧比他更像个少爷,拍拍言苕示意他将自个放下,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景色,泰然自若地进了船舱。

    言苕眨巴两下三角眼,跟了进去。不过一进门就被人抓住了衣衫,低头望着那张漂亮的小脸。

    沧笑弯着眼,招招手示意他蹲下。

    言苕直觉有古怪,却还是蹲了下来。冷不防,被人吻个正着,“唔——”

    良久,直吻得言苕全身发软,这才放开他。

    言苕想站起身,却发现发软的双腿很不合作,他用手臂挡着唇,“你不是说要来游湖的么?”

    沧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是要来游湖,也是来约会的。”

    言苕一呆。

    是啊,他确实说过这句话。

    “你刚刚不是说,在人前做出对你轻浮的举动,你便不再理我。”

    “呃……”原来是那句话惹了他。

    “那么私底下无论对你做什么,你都可以忍受吗?”沧爬在他胸前,鬼魅的双瞳注视着他。

    言苕连忙撇过眼去,“我没说过无论私底下你做什么,我是说,我是说……”

    沧轻笑一声,站起身来。“起来吧,该去欣赏湖边风景了。

    小小的玩笑而已,他并没有打算真的逼他。

    言苕小心翼翼地盯着那抹小小的身影。

    沧露出洁白的牙齿,“或许你认为这样的我会对你霸王硬上弓?”心底暗自补上一句,现在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

    言苕白眼一翻,不懂这娃儿究竟是如何教育的。

    “就是他。”

    正要踏出船舱的脚一顿,言苕疑惑地望向声源,见两名工人此时正在窃窃私语。

    某甲远远地盯着沧那张漂亮的小脸,“好漂亮的娃子。”

    某乙啐了一口,语气轻蔑,“再漂亮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沦为娈童。”

    某甲,“啊,那个传言是真的?”

    某乙,“自然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谁愿意走进那丑人十步以内。”

    “嘘!要是被二少爷听到……”

    言苕本能地侧着身子,躲藏在船舱内。

    他并不想偷听,可他们谈论的对象是他,这让他不得不躲。

    某乙慌张地四处打量,看样子也是对言苕怕极。再三确认没见言苕踪影后,压低了声音,“难道你不觉得我说的是事实?”

    某甲点头,“不过那小孩也真大胆,竟然当那人的娈童。”

    “怕是穷疯了。”

    “唉,真是世风日下啊。那最近搬来的海老爷也是好男色。”

    “哼,什么老爷,不过是个辞官的老太监。”

    “是太监,可人家有钱有势,强抢了几个俊秀少年郎的事,大伙都知道,可谁能把他怎么样?”

    “说得对,在那种人眼里根本没有王法,谁让他们有权有势,咱们这种小老百姓只能被他们踩在脚底。”

    “苕,你怎么还不出来?”远处传来沧那特有的软软的稚嫩嗓音。

    “哦,这就来。”言苕大步走出船舱,眼睛瞥过两个大嘴公。

    那两人吓了一跳,各自散去忙活开来。

    言苕抿了抿唇,向沧走去。

    “怎么?”沧察觉言苕脸色不对。

    言苕站在沧身侧,恰好挡去他人视线。

    “心情不好?”

    言苕点头。

    “不喜欢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

    言苕讶然,“你都听见了?”

    沧掏掏耳朵,“他们太吵,吵得我耳朵好痒。”

    言苕笑出了声,“你当他们是蚊子啊?”

    “难道不是吗?”

    言苕一愣,尔后大笑。

    欣赏着沿岸的风景,任凭微风轻拂面庞,此时的沧显得那么地舒服而闲暇。

    不用给那群死小孩收拾烂摊子,不用工作,不用算计,这样悠闲的日子偶尔过过也不错。

    面对看了二十四年的风景,言苕不觉得有什么好看的,吸引他目光的是那张毫无瑕疵的漂亮脸蛋。

    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沧看向他,言苕连忙转过头,假装欣赏风景。

    好笑地望着他笨拙的掩饰,沧眼底有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时间缓缓地流逝,两人谁也没说话。

    言苕目光落在远处,出了神,“他这次出门也快两个月了,也快回来了吧?”

    带着想念的轻声呢喃飘入沧的耳中,沧恍若不经意地问,“他是谁?”

    回过神来,言苕呆问,“什么他?”

    “你刚刚说的人。”沧心底升起一抹不悦。

    言苕搔搔脑袋,“我刚刚有说谁吗?”

    好看的红唇抿成了直线。

    这时,张狂的笑声打断了两人,不远处,一艘不比他们的船小多少的船只正驶向他们。

    小嘴微张,盯着那船头的身影,沧满脸震惊。

    那是——

    妖姬(上)

    沧直瞅着前方的船只,面色古怪。

    “沧你怎么了?”

    顺着沧的视线望去,言苕瞧见船头的人影。站在中央的是一个俊美的少年郎,少年郎身后护着一位身着男装的少女,怒视着他正前方一个老人,老人的样子……娘娘腔得让人浑身发毛。老人身后站着一群人,其中一位红袍男子格外显眼——呃,怎么说呢?英俊?美丽?还是……妖媚——没错了,就是妖媚,一个妖媚的男人。

    而沧一直盯着那个俊美的少年郎。

    一副酸涩瞬间笼罩着言苕,天生的迟钝让他理不清自己的情绪。

    “混账!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做做出此等违法乱纪之事,在你们眼中究竟还有没有王法了?”少年郎轻喝,眉目间满是正气,之前那张狂的笑声就是出自他的口中。

    哼笑一声,妖媚的男子眼底尽是轻蔑。

    老人道,“咱家给你要的荣华富贵,你从了咱家便是,谈什么王法不王法。”

    少年郎性子刚烈,见他不讲王法放入眼中,粗言不禁脱口而出,“去你的狗屁荣华富贵!”

    少女轻扯少年衣袖,开口道:“我哥哥是镇守西北边境的将军,你们最好放过我们,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老人眼底闪过迟疑,妖媚男子瞅了少女一眼,上前在老人耳旁轻言几句。老人舒缓了眉头,对男子点点头,转向少年少女,笑道,“你有什么凭证?你哥哥真要是个将军,他怎会放心你俩在外?你身边又怎会没有仆从?又怎会到现在都没见人来找你们?难道你想说,你们是私奔?”

    “我……”这问题,少女回答不出。

    老人面色一冷,“哼,跟咱家玩这种小伎俩。”

    “别跟他说这么多,说了也只是浪费唇舌。”少年轻拍少女面颊,转向老人的俊颜怒火高涨,“你这太监好不要脸,自个没法生育还要来迫害他人。不知有多少无辜少年被你残害。”

    被他一句话揭开心底的伤疤,老人面色有如调色盘,好不精彩。见他不识好歹,老人耐性已经磨光。“被咱家看上是你的福分,你这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狂笑一声,少年郎依旧是面色不改,讽道,“福气?在下命薄,享不起这个‘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