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那双冒着火光的漂亮大眼,沁掩口,笑,“那不如你娶了我吧?”
“这……”言苕大窘,大脸红如关公,“我……”
生平第一次有女性对他表示好感,言苕羞得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沁继续无视,“我长得好看么?”
“嗯。”
沁惊讶了,“你真的觉得我长得好看?”她指着自己的眼睛,“你不怕?”
那双紫眸第一次觉得有点吓人,看久了就觉得真的很好看。
“哦,给沧真是太浪费了。”沁激动地抓住言苕双手,“苕苕,不如跟着我吧。”
少年一脚把她踹开,踏之。
趁着少年离开的工夫,雾走到言苕身后,“他是真的很喜欢你。”
言苕抓脖,搔脸。很想告诉他们,其实他有喜欢的人。
“他会笑。”雾的视线从少年身上移到言苕身上,“因为是你。”
会笑?
言苕不懂,有人不会笑吗?
“雾!”那边传来少年的声音,少年的注意力从未离开过言苕。
“怎么了?”雾优雅地渡步,朝向向少年而去。
少年盯着他那优雅的笑容,企图看穿他的心思。“有只迷途的羔羊,你负责去处理,资料在我桌子上。”
迷途的羔羊是对这个时空那些意外闯入者的特殊称呼。
“可是,我饭还没吃完。”
少年挥挥手,“不用吃了,少吃一两顿不会死人。”
雾继续优雅地笑。
是不会死人,不过那可是沁做的菜啊。
“霜,你一块去。”
“不着急,不着急。”霜头也不回,继续吃饭。
“立刻。”少年强调。
眨巴两下双眼,霜看看少年,再望向言苕,双肩一耸,“好吧,电灯泡闪人就是。”
霜捧起一盘大闸蟹,从言苕背后走过。
“他性格腹黑,最擅长算计人。”
声音从言苕耳边飘过,言苕转身却见霜头也不回地走到雾旁边。
是在跟他说话吗?
“地址。”霜从手中的盘子中拿出一根蟹腿,开始啃。
“益州。”
益州哎……
霜的嘴角上扬至好看的弧度。
“沁,把桌子收拾干净。”
沁俏脸一垮,“难道我就是你们的煮饭婆么?”
“别忘了,我还是你们的保姆。”
小嘴开合几下,最终还是没吭声,沁认命地开始收拾。
“我来帮忙。”吃白食的言苕觉得自己应该帮点什么。
心知他的想法,少年倒也没阻止,独自走回工作阵地。
“他很市侩。”
言苕左右张望,未见人影,这才肯定她是在跟他说话。
“对他来说,整个世界只分为两部分,利益跟非利益。”
言苕挠挠后脑勺,这句话很耳熟哎。
“他从不做没有利益的事。”
言苕点点头,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好了,收拾完毕。”沁拍拍手,“我得去工作了。”
银铃随着主人的走动而清脆作响,紫色的倩影走出饭厅,徒留言苕一人站在原地傻眼。
这些人为什么都把话只说一半?
言苕咕哝一句,“我很笨的。”
他们所说的话,他不懂。他根本不可能听懂别人的暗示。
对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因为好奇,言苕走了过去。
“这是什么?”
一颗毛茸茸的黑球滚了滚。
等他绕过桌子,走到旁边的时候,言苕被吓了一跳。
这哪里是球啊,分明是个人的脑袋。
言苕迟疑了一下,“你还好吧?”
那颗黑球——哦,不,是脑袋,那脑袋偏了偏,露出一张俊秀的脸蛋。
“你不舒服吗?”言苕问,却得不到回答。
他没事吧?
言苕上前两步,细看,发现慵懒少年无力地趴在桌面,呼吸细缓而均匀。
“睡着了?”言苕搔搔脸。
思量一会儿,决定不用管他。
“苕苕。”
虽然这声音有气无力,不过好像是在叫他。
言苕脚下顿住,“是你在叫我?”
不过少年依旧趴着,眼睛都没见睁开,呼吸也依旧均匀。
不是有人在叫他?
“我以为沧会孤独一生。”
沧?
言苕对这个字很敏感,他开始左右张望,“沧在哪?”
没有回答。
言苕在找不到人后赫然想起他们管少年叫沧。
唔,对了,少年的名字中有个沧字。
沧,叶辰,叶沧辰,连名字都改自沧的。他,其实很喜欢他吧。但是,他的魅力有那么大吗?
言苕很疑惑啊。
“谢谢。”随着这两个字,少年的呼吸更加清浅,梦周公去了。
“唔,不客气。”言苕礼貌性地回答,尔后,恍然大悟。
他们那些只有上文的天外飞语,莫非就是为了表达这两个字?
言苕对着慵懒少年道:“你们不该谢我,我喜欢的是另一个人。”
他喜欢的是另一个沧啊。
等了许久,言苕没再没见到慵懒少年地任何动静。
摇摇头,言苕带着疑问离去。
话说,这个少年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或者,他一开始就在这?
半响——
“讨厌海鲜。”少年就像一只软体动物,继续伏在桌面,大睡特睡。
作者有话要说:讨厌海鲜,因为有壳要剥,有刺要挑。就像某夜不喜欢西瓜,因为有仔要吐一样滴。黑夜,懒人而已。八过,俺会尽快将填完坑滴。话说,这章俺换了三遍。注,不是改,而是换!
翻桌!苕苕,咱走!这水门阁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不该让你来这的。嗷嗷——俺后悔了!
狐狸与兔子
“真的不是我的错!我只是一时好奇罢了,谁晓得那里竟然弄得跟个迷宫似地……唔,冰,你别瞪我啊。好吧,我以后都不会——你那是什么眼神?怀疑我吗?咳咳,虽然我的话十句有九句话都成了假话,但那都是迫于无奈。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发生这类事情,不,从现在开始,现在开始。”
喋喋不休的言语伴随着两个身影的出现而愈加清晰,刚出了饭厅的言苕停下了脚步,视线被那嚼舌的人给吸引。
那个身影有些眼熟。言苕心想。
“哎?你是谁?怎么会在水门阁?”嚼舌的少年疑惑地盯着言苕瞧,惊讶着,“谁带你来的?霜?沁?清?凛?雷?还是——”
“苕苕?”身旁的白衣少女开口截断嚼舌少年的问话,她的声音像是水滴落入清泉,叮咚作响,煞是好听。
“哎?你是苕苕?”嚼舌少年眨眨眼。没想到第一个把亲亲爱人带回来的竟然是沧。
言苕点头,努力在脑海中思索着面前这个少年的相貌。
“你就是苕苕呵,上次去北都的时候都没见到你的真面目,让我好遗憾。”嚼舌少年感慨着。
他的话成功的唤起了言苕的记忆,“你是……沧的朋友?”
“哎?我是啊。”他的问题好奇怪呀。
“真的是你?”言苕激动地捉住他的肩。
凑低头瞥了眼抓着自己的那双大手,笑了。
沧会不会吃醋?
言苕一脸兴奋,“那么你知道沧在哪么?”
凑一楞,“你不知道吗?”
明月高悬,树叶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为黑夜谱下动听的乐曲。
身处在陌生环境下的言苕,无法入眠,漫步走在长廊上。前方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吸引了他的注意,言苕减缓了脚下的步子。
那好像是白天少年办公的地方。
言苕轻轻走近,视线透过那片大大的琉璃,落在那个低头忙碌的身影上。
正与沁交谈着的少年,似乎察觉到了言苕的注视,抬头对着言苕一笑。
那笑容让言苕的心神恍了恍,他甚至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
沁也看见了言苕,她对少年说了几句,随手将沙发上的无骨动物拖走。出门见到言苕,她打趣道:“才一会儿没见就想沧了?你们小俩口可真恩爱。”
言苕摇手,想要解释自己只是路过。不过沁可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嬉笑着拍拍言苕,就把言苕给推了进去,然后自己扬长而去。
言苕回头望,心想,她的力气真大。
一只手拖着慵懒少年,沁将那无骨动物当作拖布来用,而慵懒少年不知是无所谓还是懒得动,他也不反抗,就这么任由她拖着自个儿。凡是他们经过的地方,地面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