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青枫脚下不稳,扶住身侧的墙壁,面色惨白。
言苕惊讶,上前扶住他,“青枫你怎么了?你的脸色有些苍白,是太累了吗?我扶你先回去休息。”
挥开言苕的手,言青枫深深地望着他,“对象是谁?你——是真心的吗?”
“是真心的,会喜欢我的只有沧。”
“会喜欢你的,不只是沧啊。”还有他啊!
话,含在言青枫的口中。
他喜欢苕哥很长的时间了啊。苕哥察觉到自己喜欢沧,也察觉到沧喜欢他,却偏偏对他这个弟弟对他的喜欢……
言青枫扬起自嘲地苦笑,转身离开。
“青枫?”见他脚步踉跄,以为他身体不适,言苕想要追上去,却被言芜阻止。
“别去,他需要一个人静静。”
“哎?可是青枫的样子很不对劲啊。”
言芜轻声叹了一口气,“所以,他才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言苕盯着言青枫凄凉落寞的背影,须臾——
搔搔头,坐下。
“也对,青枫平日那么注重形象,要是让人看见青枫今天这个样子,青枫肯定没脸出去见人了。”
言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俺朋友生日,上网撒点花~~~~~~
幽会
夜半时分,静悄悄——
一个黑影爬进了言苕的窗子。
睡梦中的言苕拧起眉头,像是察觉到黑影的灼热的视线,让言苕睡得有些不安稳。
一缕调皮的月光投射进窗子,印在黑影下半边面庞,照出那人好看的唇形。
黑影走至言苕床前,脚步沉稳,不带一丝虚浮。
黑影的视线集中在言苕脸上,言苕翻过身去,背对着黑影,继续睡觉,压根儿不知道更想不到有人正站在他的床前。
黑影伸出纤长的双手,摆正言苕的面庞,“我想你想得心焦,你却在这睡得香甜。”
耳畔的声音惊醒了言苕,睁眼竟瞧见一个黑影正捧着他的脸,言苕被吓一跳。
“怎么?认不出我是谁?”敢说一个不字,他要掐人了。就从这颇具手感的脸颊开始。
迷蒙的月光零星散散地洒入屋内,言苕定睛细看。
是沧!
言苕满脸惊喜,“沧你怎么来了?”
“想你就来了。”本来以为可以看见这个笨蛋会呆坐在床边想他,谁知道他竟然睡得比平日都香甜。
言苕脸红,吞吐一番,声如蚊呐:“我……我也想你。”
沧哼了一声,“我怎么没看出来。”
勾起的嘴角,出卖了主人的心情。不过言苕却是不知,直以为他在生气。
“是真的。”言苕连忙道,“姐姐还说我重色忘弟,连青枫都不关心一下。”
他有关心,只是不知道如何用言语表达,何况姐姐也不让他去打扰,说是过两天就好。
沧漂亮的大眼微眯,“言青枫回来了?”
他之前该暗示那人多招待言青枫几日的——即使交换条件是卖了雷。哼,至少言青枫不该在这个节骨眼儿冒出。
“是啊。沧,你的脸色有点……”面色阴沉,有点吓人啊。
“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做什么?”
“他问,府里在忙什么。”言苕困惑,青枫会对他做什么?
“然后呢?”
“然后?”言苕极力思索,然后还有什么?“青枫的表情很颓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看样子对他打击挺大。”
警告:“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眨眼,“为什么?”
“我怕你被他给吃了。”
“沧,你真爱说笑。”言苕忍不住笑出声来。
“嗯哼。”沧的样子显得漫不经心,因为他已经紧贴着言苕坐着。
言苕犹不自知,“青枫回来时的样子很糟糕,浑身泥泞,衣衫破破烂烂。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双手环住言苕的腰肢,沧答得很干脆,“不知道。”
因为他根本不想知道。
“噢。”对哦,也有沧不知道的事情。沧又不是神……唔,自然也该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吃着豆腐的双手顿住,沧的视线上抬,“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也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言苕张张嘴,他并没有质疑他。
沧微笑着,“要知道你的爱人我是无所不能的。”
“……”他无言。
“苕,你有什么事就说吧。”这么单纯的人跟他耍心机,实在不够看。
言苕面色一红,带着被人拆穿的困窘,支吾着,“我想……”
“是芜芜吧?”
“五五?”那是谁?
“你姐姐。”
“哦,姐姐。”原来如此,咦?“——沧你什么时候跟她那么熟了?”
“她是你姐姐,也就是我的姐姐了。”这是门面话,沧心里想的是:自然是熟,她现在是他逗乐的玩偶啊。她可是连信物都收了。
盯着那双笑弯的眼睛,言苕奇怪自个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高兴。
为什么?
“不用担心她,芜芜她只是在怄气,要说让她跟她相公分开,恐怕她也不愿。”
言苕挠头,沧的话,他似懂非懂。
“夫妻吵架而已,你就别管她了。”
“姐姐回家很久了啊。”也没见姐夫来看过姐姐一眼。
“总在关心别人。”沧微眯着眼,“苕,你人太好。”
他可是想他想得紧,这人却一个劲地在提别人的事。
“那是我姐姐。”不是他人好。
“她的事情,她自己有能力处理,我们要帮忙,对她来说也只是多管闲事。”
言苕沉默一会儿,“我看见了。”
沧没说话,等着言苕将话说清。
“下午的时候,我正巧撞见姐姐跟她相公在吵架,他们当时吵得很凶。我常见姐姐跟人吵架把别人给骂哭,但是姐夫一走,姐姐的竟然哭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肯定让你滚蛋。”
“咦?沧你怎么知道?”
“我会读心。”沧说。
“对哦。”言苕了解地点点头。啊?也不对呀!他刚才根本没想到这事啊。
不理他的疑惑,沧道:“以她的性格,不会允许别人插手她的事。如果你硬要多管闲事,你的下场会很凄惨。”
那该怎么办?
言苕的样子很困扰。
“我可以帮忙。”她是聪明,但却比不过他。
“真的?”言苕眼睛一亮。
“我曾说过,我从不做没有利益的事情。”那双黑瞳愈发深沉了。
利益?
想起他所说的利益,言苕脸红了,腰间倏地一紧,两具身躯紧贴着,言苕这才发现两人竟是距离如此地近。
沧等着。
强忍着羞涩,言苕紧闭着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低头——
“咔!”
……又撞上了……
“呜,好痛。”言苕满脸懊丧。
偷偷地抬眼,沧脸上没有想象中的嘲笑,只见他嘴角带笑,伸出赤红的小舌舔着唇上的血渍。
他怎能、怎能……
言苕红了耳根,大羞。
“我要的不是一个吻。”沧说。当然,送上门的豆腐是也要吃的。
“哎?”误会了?那他不是……呃,白白牺牲了?
当作没听见,沧说,“我有几十种方法能帮芜芜。所以……”
“所以?”无辜地眨巴两下三角眼。
唇瓣落下有如蜻蜓点水般的吻,“所以把心思多放在我身上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准备来个搞笑版的,不过还是让这小俩口幸福一下吧
但看言苕的性格就知道了,言苕很迟钝,特别是关于自己的事情,只有在关于沧的方面,脑子才比较好使。即使给他一百年也不会察觉到言青枫在喜欢他。
沧知道这点,情敌?在他眼中,言青枫根本算不上。他会防着毫无心机的言苕被人吃豆腐,却根本没有将言青枫放在眼中。
至于言青枫,他既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对于言苕的爱恋,他看得很清楚。从一出场,就知道自己已经失去竞争的权利,只不过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直到事情已成定局,他也只能黯然神伤——这可怜的孩子╮(╯▽╰)╭
下聘
“你刚刚说是谁?”双眼暴睁,瞪瞪瞪!
新来的奴仆吞吞口水,“是……”清清喉咙,“是霆庄的白总管。”
“你确定是那个二堡四庄的那个霆庄吗?”他们言府在北都算得上是一大富,可是跟这镖局、武馆遍布全中原的霆庄想比,却是不值一提的。“不会是有人行骗吧?”